許家世代相傳的法器“九符”號稱符中之祖,這個外號說起來或許有些誇張,畢竟使用符籙法的異人不止有他們許家,還有各大世家與法脈宗派等……但不可否認的是,符中之祖這個稱號在異人行裏是共識,並不是許家自吹自擂那麽簡單。


    “自己打開看看吧,試一下能不能利用自己的氣去驅動它,如果使不了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


    “嗯!”


    接過許拜公遞來的鎏金木盒,許雅南的動作也變得小心了許多,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這件家族世代相傳的寶物……按照記憶中許拜公打開木盒的方式,許雅南抽出兩邊的插銷,又在盒子底部按下了三個活動的木塊,直到這時鎏金木盒的頂板才能被順滑的抽出來。


    打開鎏金木盒後,第一時間映入許雅南眼簾的便是那件造型奇特的器具……它不過巴掌大小,整體輪廓呈規整的長方形,厚度在五毫米左右,表層的顏色看起來很像是陳年老樹樁那種深褐色,似乎也是由某種木材製作的,能模糊看見一些木材枯幹後呈出的裂痕。


    如果隻是單憑肉眼觀察的話,那麽它就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牌子,根本就找不到半點奇異出彩的地方,但許雅南很清楚……就是眼前這塊貌不驚人的木牌子,它就是許家威力最大也是最為神秘的法器。


    九符。


    顧名思義,九符是由九道符籙組成,每一道符籙都各自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或是四象,它們都有相應配套的陣法,而所有符籙以及陣法的運行都得依靠“九符”這個媒介,也就是眼前這塊破木牌子……


    每當施術者將自身能量灌入這塊木牌,並且再輔以自己的意念進行驅使,那麽木牌的表麵就會浮現出相應的符籙,進而再以符籙為媒介施出法陣。


    “九符需要人力驅動,我們許家的每一代族長都是正常人,包括我在內,體內的陰陽二氣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隻有這樣才能驅使九符。”許拜公眉頭緊皺地望著許雅南,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九符,似乎已經不抱半點希望,“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畢竟你這種情況從來沒在我們許家出現過……你往九符裏輸入一定的氣試試看。”


    “沒事,用不了就算了。”許雅南輕聲笑道,她比起許拜公要看得更開,畢竟她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用上九符的那天會來得這麽早,也沒想過能有機會帶著“九符”去參賽,所以許雅南現在倒也沒那麽失落。


    “什麽叫用不了就算了!必須用上!咱們就算把腦袋想破也得想出個法子讓你去用!”許拜公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情不自禁地放大了幾分,表情也變得糾結起來,像是在擔心什麽,“這次不僅是我們許家,四大世家中的其他三家也是跟咱們一樣,他們一個個都把家裏的底牌給翻出來了。”


    許拜公掰著手指頭給許雅南數著,眼中的擔憂越來越甚,那種感覺就像是孩子要去考試結果什麽文具都沒準備好……


    “西南李家就不用說了,之前跟你提過,李四百那老不死的把鏽劍都拿給李道生用了,那可是他們第一代老祖宗的隨身法器,東北郭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郭處玄那個老梆子把肉身廟都轉給郭祀仙那小子用了……”


    肉身廟?


    聽見這三個字,許雅南的表情瞬間凝重了幾分,她對於其他幾家的壓箱底法器確實不熟,但東北郭家的肉身廟卻是一個例外,因為郭家從來沒有藏巧於拙的習慣,所以圈子裏幾乎沒人不知道他們郭家肉身廟的厲害。


    郭家雖然是道教分支的東北道統,隸屬龍門一派,研習的也大多都是道家方術,但他們真正厲害的本事卻是“請仙”,也就是請來那些與自己有契約聯係的異常生命附體……它們有的精通卜算之術會幫人看相摸骨卜卦,有的則是會觀山斷水行堪輿之法,而更多的則是“戰鬥類仙種”。


    有它們附體,施法者再去斬妖伏魔,那麽遇見的難事也就不再是難事,若是一個仙搞不定,他們就能請來一群仙……與那些東北的出馬子弟不同,郭家異人的體質非常特殊,他們的軀殼能容納的可不止一隻仙,那是請來多少就能容納多少,而郭家的至高法器“肉身廟”也就與此有關。


    尋常郭家人請仙能請來多少都得看四周的環境,越是遠離城市靠近深山老林,他們能請來的仙家也就越多,反之則就越少,但若是請仙人體內有一座肉身廟……那就不用再愁請仙時能請來多少仙家了。


    在郭家世代傳承那座肉身廟裏,隨時都住著上千位修行百年以上的仙家,甚至還有幾位是從古時就潛入肉身廟中修行的“老仙”,毫不誇張地說,那都是名副其實的死祖宗,讓它們附身在請仙者身上所能展現出的實力絕對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肉身廟真給他了?不是在外麵瞎傳的吧?”許雅南小心翼翼地問道,想要求證一下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畢竟這也算是他們參賽前所需的情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道理許雅南還是懂的。


    雖然陳閑實力強大絕對是一個可靠的隊長,但不可否認隊伍的整體實力參差不齊,有些事陳閑不需要擔心,可其他隊員卻不能不擔心……


    “那肯定啊!這消息不會有假!”許拜公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郭祀仙那小子現在跟龍虎山的小天師玩到一起去了,為了不拖小天師的後腿,郭家把肉身廟傳給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西北的陸家也是……他們家的小公主陸幼之你認識吧?”


    “認識,不熟。”許雅南皺了皺眉,對於那個風格與小木禾極其相似的女人,她簡直想起來就覺得煩,怎麽看那女人都是徹頭徹尾被慣壞的熊孩子啊!


    “她跟小天師也是一隊的,為了增加他們隊伍奪冠的幾率,陸家把老祖宗的法器也傳給陸幼之了,跟李家的鏽劍很像……那物件也是第一代老祖師隨身佩帶的法器。”許拜公說到這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冷不丁地壞笑了兩聲,“聽說那不是陸家主動給她的,是那小丫頭哭著喊著找陸老頭要的。”


    “什麽法器?厲害嗎?”許雅南好奇地問了一句。


    “厲不厲害我也不清楚,我沒見陸老頭使過,但聽說過……好像是一種用來施奇門遁甲術的媒介吧?”許拜公說道,仔細回憶了一陣又說,“那法器長得跟風水先生用的羅經差不多,不過通體漆黑……我聽陸老頭說那法器的名字就叫黑羅經。”


    黑羅經?


    奇門遁甲?


    許雅南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默默將其記在心中,隻等回頭有時間了給陳閑說一聲,以陳閑在守秘局內部的權限去搜尋調查這些“情報”應該是很輕鬆的事……


    “雅南,你快把能量輸進去試試,如果不行的話,趁著現在時間還早,我還能去找那些老家夥們幫忙想想法子。”


    “嗯!”


    聽見許拜公的催促,許雅南也不再猶豫,直接調動起體內的能量順著經脈運行,當它們行至右手時,便開始源源不斷的向九符裏蜂擁而入……


    伴隨著被許雅南送進九符的能量越多,這塊看似貌不驚人的木牌子也漸漸亮起了一種詭譎的光。


    這種璀璨奪目卻又冰冷刺骨的光芒是許拜公從未見過的,猶如是不可名狀的“死亡意誌”所凝聚的最高產物,若是生命氣息代表了生機勃發萬物生長,那麽這一抹幽綠的光芒便預示著萬物的終結。


    當光芒愈發璀璨時,九符中便開始斷斷續續地溢出“砂礫”。


    “這……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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