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打量一眼這帳篷,頗為滿意。


    帳篷很寬敞,絲毫沒有想象的那般狹窄,一共兩張床,兩個櫃子還有兩個軒案,幹淨整齊,一絲不亂。


    “這裏住兩人?”


    “原本是兩人,現在就你一個。”


    “原來的人都死了?”


    “對。”老範不在意的道:“全都走光啦,整個鋒銳營隻剩下咱們哥倆兒,現在又加你一個!”


    徐慈航道:“前天還有六個人,回來的隻有咱們兩個。”


    “最開始的時候,咱們營裏三十個人。”老範指了指周圍的帳篷:“還是挺熱鬧的,這大戰一起,咱們鋒銳營就像下餃子似的,嘩啦啦全都進鍋,很快被吃掉了!”


    “老範你這是什麽話。”徐慈航沒好氣的道:“還想不想吃餃子了!……來來小趙,跟咱們繼續說說,到底怎麽混得這麽慘,這麽大起大落,也太刺激了!”


    楚離坐到一張床上,盤膝坐著,把大概說了一遍。


    沒說細節,隻說了自己怎麽進的光明聖教,然後自己的引路人被害,自己便殺了下絆子的壇主,然後便被教規處置,來到這裏。


    “幹得漂亮!”老範拍拍他肩膀,讚歎道:“有情有義,好男兒就當如此!”


    “沒必要這麽幹。”徐慈航撇撇嘴不以為然的道:“要是我,先不吱聲,埋頭猛幹,等當了法王再收拾這個壇主,也讓他嚐嚐被使絆子害死的滋味。”


    楚離道:“他就在落秋城,這次大戰過後,很可能會成為法王。”


    “唉……,這就沒辦法了。”徐慈航點點頭:“那隻能趁早下手,你的命不好啊。”


    楚離笑了笑:“沒辦法的事,攤上了隻能這麽幹。”


    他看得出來自己這般舉動讓他們很敬佩,也有了結交之心,誰都喜歡重情重義的人。


    “咱哥三個估計也活不了多久。”範陽笑嗬嗬的道:“你也很快就能見著心上人了,我最可憐,還沒心上人呐!”


    正說話間,先前那披甲士兵又回來,一手提一把帶鞘的長刀,一手提著一套鎧甲,進來後扔到地上:“齊了!”


    他說罷轉身便走,生怕沾上黴運似的。


    徐慈航盯著披甲士兵的背影哼一聲,眼中凶光一閃。


    範陽嗬嗬笑道:“來來,試試合不合身,鎧甲可是保命的東西。”


    他上前拿起鎧甲遞給楚離。


    楚離在手上一提,輕飄飄的,似乎是布甲,敲了敲,這鎧甲很結實,雖遠不如自己的浮天蠶寶衣,在戰場上也能擋一擋刀槍。


    又拿起長刀,拔刀出鞘,刀身雪亮,散發著寒氣,是一把利刃,雖不是寶刀,也是難得的鋒利。


    他滿意的點點頭。


    “怎麽樣,還能入你的眼吧?”範陽嗬嗬笑道:“比不得你們光明聖教的兵刃。”


    楚離道:“不比光明聖教的差。”


    範陽笑道:“真有這般好?”


    楚離點頭:“光明聖教有神兵堂,所製的兵刃跟這個差不多,不過再上一層的寶刀當然比這個好。”


    “唉……,據說大秋武林有一個闕刀宮,多是寶刀啊。”範陽歎道:“要是能有一把寶刀,上陣可就如虎添翼。”


    “老範你就別白日做夢了!”徐慈航哼道。


    楚離把長刀放到手邊,鎧甲套到身上。


    “走,咱們去比劃比劃。”範陽嗬嗬笑道:“往後咱們就是一隊,也知道底細。”


    他們也想領教一下光明聖教弟子的武功,要是能打倒光明聖教弟子,那也是一件興奮的事。


    三人來到校武場,每人拿了一把鐵木刀,與真刀的重量無異,砍在身上也足夠疼。


    楚離成心立威,一刀就把他們製住。


    兩人這一下算是心服口服,讚歎不愧是光明聖教弟子。


    楚離暗歎身份的重要,自己光明聖教的身份先壓了他們一頭,再一展示厲害武功,兩人頓時就甘拜下風,心服口服,根本不費什麽力氣。


    他也了解了二人的出身,老範是武林中人,殺了一個朝廷官員,被發配來鋒銳營,在鋒銳營十年,因為沒什麽大戰,所以活得很滋潤。


    徐慈航原本是一個百夫長,後來與另一個百夫長打起來,失手殺了對方,於是被發配到這裏,來了四年。


    兩人都是天外天高手,在他眼裏不值一提,不堪一擊,但對旁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高手,畢竟天外天高手罕見得很,也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隨後的幾日,鋒銳營好像被遺忘了。


    鷹揚軍不時的出動,卻沒鋒銳營什麽事,一者人少,再者是楊平之故,不想給楚離立功的機會。


    楚離白天在鋒銳營裏練功,晚上回附城自己的宅子內,與蕭琪說說話,或者遊逛河邊,在河上泛舟,他已經買了一條小船,隨時能乘坐遊玩。


    白天時候,他在練功的同時,也會用大圓鏡智觀照整個鷹揚軍,看他們如何練兵,如何配合,論騎兵之利,大離不如大秋,大季不如大離,歸根到底還是訓練方法的問題。


    ――


    七天之後的中午,外麵忽然傳來一片腳步聲,他大圓鏡智看到一群人在一名披甲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鋒銳營的校武場上。


    這披甲士兵正是先前帶楚離過來的那個,姓蔣,蔣勁夫,將軍近身侍衛。


    範陽笑嗬嗬的迎上去。


    “老範,他們就交給你了,是這次從朝廷要來的死囚犯,沒一個好東西!”蔣勁夫揚聲道。


    範陽笑嗬嗬的點頭:“交給我就是!”


    “好好整訓一下他們,要不然到了戰場,純粹就是送命!”蔣勁夫道。


    “沒問題!”範陽笑道。


    蔣勁夫揚聲喝道:“新來的那個趙大河,跟我一塊去拿兵甲!”


    楚離坐在床榻上沒動,仿佛沒聽到。


    範陽忙道:“不用老趙,我跟小徐就行!”


    “嗯――?”蔣勁夫皺眉看他。


    範陽笑嗬嗬的道:“他這幾天正抓緊時間練功呢。”


    蔣勁夫沉下臉:“看來我指使不動他!”


    範陽笑道:“他忙,咱們就好!”


    軍中也是強者為尊,兩人對楚離的武功佩服得五體投地,再加上楚離也指點他們,讓他們武功大進。


    這種跑腿的小事,當然不能勞煩他。


    蔣勁夫冷笑:“不愧是光明聖教弟子,架子就是大!……今天我還非讓他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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