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手機,心裏稍稍安了些,又開了個包間,呼呼大睡起來。第二天,我感覺腳已經不能走路了,整個腫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把還在呼呼大睡的二叔也叫了起來,他怎麽一點情況也沒有,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


    接下來,我在醫院打了一天的消炎藥,大夫又給我的腳底做了消毒。這下好了,我坐在輪椅上,兩個腳包得跟粽子一樣,不過就是這樣,我晚上還又和二叔到夜市上喝了大半個晚上,以至於當晚給我們上烤肉的師傅都搖頭,“歪江,這個樣子嘛,酒嘛,少少地喝!”


    我笑了笑,“腳嘛,沒有了就沒有了!酒嘛,沒有了嘛,心裏嘛,著急得很!”


    其實我不饞酒,可是這一趟下來,我覺得回到現實的社會裏,酒是個好東西。別人看我成了這樣還在喝,卻不了解我心裏是多麽感慨。


    我端起啤酒,對二叔說:“咱們就敬教主了,死得其所!”


    二叔四周看看,“小聲點!還教主呢!喝,喝!”


    觥籌交錯一夜,我回到家的時候,爸媽嚇了一跳。爸爸十分生氣,“以後不許再去你爺爺那兒,你看看把腳弄成什麽樣了?!你現在著魔了嗎?!”


    我不爭辯,“和爺爺沒關係,是我自己吃不了苦!沒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爸爸來氣了,“你咋弄的?什麽傷啊!”


    我說:“哈哈,我表演給爺爺看我的體力,和二叔賽跑,結果跑得太快,把腳底磨破了!沒事兒,大夫說明天拆紗布!”


    鬧騰了一會兒,我安心地坐在沙發上,吃著涼西瓜。爸爸坐在我身邊,我在他背上拍了一把,“爸,這次我見了很多,但是我沒辦法告訴你!我需要你們支持我!”


    爸爸不說話,歎了口氣,轉身伺候他的花花草草去了。


    我焦急地等待了兩天,爺爺他們回來了。我得知這個消息是從叔叔嘴裏,他還拄著拐杖,在樓下逗著大貓玩兒。他的情況很不錯,大夫說沒有傷著筋骨,需要養一個月。


    我趕到花姐家裏時,花姐胳膊綁著繃帶,掛在脖子上,正在屋裏靜養。唐晶躲在裏屋,一直沒出來,這正好給了我和花姐短暫獨處的機會。


    我輕輕地撫著花姐綁著繃帶的胳膊,“痛嗎?”


    花姐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我說:“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接你們啊!”


    花姐說:“你爺爺不喜歡別人幫。我們回來後直接去了醫院,這一路上要是沒妞兒,我可能會累很多,你別怨你妹妹!”


    我看了花姐老半天,她的眼裏還有血絲。我知道,她依然沒有緩過來,而且嘴唇也沒有血色,感覺清瘦了很多。我看著一陣心痛,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臉上,喃喃地說:“花兒……”


    花姐笑了笑,“你去看看你妹妹吧,一路上,她都覺得做了虧心事似的!”


    我愣了一下,故意大聲說:“我不去!我沒收拾她就不錯了,死丫頭!”


    花姐眉頭輕皺,在我的胳膊上輕輕地掐了一下,“快去!哪兒有你這麽小心眼的哥哥!”


    我的心一下軟了。我頂住腳底的痛,湊到花姐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花姐一下推開我,一把轉過輪椅,把我往唐晶的屋裏推,“快去!”


    我到了門口,就是不敲門。花姐輕輕地敲了敲唐晶的屋門,“妞兒,開門,你哥來看你了!”


    花姐示意我說話,我不說,她就在我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又示意了我一下。我衝她吐了吐舌頭,清清嗓子,“妞兒,開門!”


    一會兒,門開了,唐晶抱著波斯貓,臉上居然還掛著淚痕。我愣住了,唐晶看著我,也愣住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妞兒,你哭個啥啊!”


    唐晶抱著波斯貓,哭得更厲害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下那個坡兒的時候,嗚嗚嗚——”


    花姐走到唐晶身邊,“妞兒,誰都沒怪你啊!不哭了!”


    我看了看唐晶,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爺爺那邊要是怪你,我去給你說情,我都不怪你了,你怪自己幹嗎啊!”


    唐晶慢慢地停止了抽泣,望著窗邊的一株盆栽,“哥哥那天衝我凶凶的!我……”


    我的媽呀,這是事兒找我身上來了。花姐衝我示意了一下,我說:“好了,好了!哥哥不好,哥哥不該對妞兒凶!你不許哭了啊,再哭我走了!我最見不得女生哭哭啼啼,你看,花姐怎麽從來不哭呢!”


    這一招好像很好使,唐晶不哭了,但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準確地說,她根本不敢看我,總是匆匆地看我一眼,就閃開了。我一下想起在大峽穀時,光屁股被看到的情景,不過我轉念一想,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那算不了什麽。


    當晚的飯是在花姐家吃的,我吃得很開心,感覺就像在和花姐組成的家裏一般,而唐晶不過是來串門的。這頓飯前半場是在安慰唐晶,中場是在誇唐晶做飯可口,後半場是在說我們這次的凱旋。


    本來我是打算吃到夜深,就住在花姐家,晚上找個機會,看能不能和花姐更加親密一下的。結果花姐把我攆出去了,她把我扶到樓下,給我打了個車,就這個當兒,我也沒找到機會親吻一下她。


    第三天,小先和羅璿回來了,他們一回來就睡了一天。起床以後,兩人話多極了。羅璿問:“瑉哥,那個……最小的盜洞誰打的啊?我天,簡直有點傳神啊!我拿手電筒照,都看不到最底下!”


    我說:“就那個孔,從最下麵順上來東西了!”


    兩人皆是一驚。我又說:“隻不過,那寶貝是鑲在座子上的,但是運氣好,東西完整地順上來了!”


    小先問:“瑉哥,下人的盜洞是不是直接打到了墳的頂端?”


    我說:“是的,打的是直洞!”


    羅璿目瞪口呆,“什麽?直洞?打到了墳的頂端?那就是你家人早就知道這個洞是個什麽樣子嗎?”


    我想了想,“差不多吧!”


    小先問:“當時你小舅就大概說了一下,也沒說順上來什麽。瑉哥,順上來的是什麽啊?”


    我笑了一下,“這個我還真不好說,不過價值吧,還是可以!有個夜光珠倒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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