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看來,這個弟弟可說是天上嫡仙下凡來,就是號稱金玉皇朝第一美人,在他眼裏都比不上玉相儒貌美。


    玉相儒苦笑:“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稱讚過我的外表,也不曾問過我的來曆,在她的眼中,我似乎就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她才能用謊言來騙我?他在心中苦澀的想著。


    其實他最想知道的是,那麽最後那幾天,她的順從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要哄他喝藥快快恢複健康?


    “既然如此,那你有何必傷心?”玉承風皺著眉訓道,“你要成親的話,多少女子任你挑選,你想娶幾個就娶幾個。”


    “不一樣的……她絕對是不一樣的……”玉相儒搖了搖頭,黯然苦澀的說:“我知道,她既然打定主意離開,我就再也無法找到她。”


    “憑一個女子之力難道可以翻了天?我敢說隻要她還在咱們金玉皇朝裏,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人。”玉相嚴安慰著他,話中充滿了自信。


    玉相儒歎口氣,“父皇、大哥,不是我對你們不敬,但是隻要她想躲,應該沒幾個人可以找到的。你們可知道我這幾個月住在哪裏嗎?”


    這問題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玉相綸心急的問:“哪裏?”他們簡直快把整個金玉皇朝都翻了過來,就是找不到人。


    “我那天受了箭傷滑落山坡,被她所救之後,就一直住在蒼華山,始終沒有離開過,木屋的位置也約莫就在山腰的低曠處而已。”


    眾人全都詫異的閉不了口,帶兵尋人的玉相綸又率先提出質疑,“可這不可能啊!蒼華山上能住人的地方我們都翻遍了,不可能沒看見人,還是你說的山腰是在更裏頭的高山裏?”


    “不是的,我的確就是住在理我當初受傷的地方不遠而已,隻不過那棟木屋外頭不了陣法,一般人不容易靠近,就算接近也並不知道裏頭暗藏玄機。”玉相儒解釋道。


    隱士的高人!玉家父子在心中同時浮出這樣的結論。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玉相儒說的沒錯,這樣的高人如果有心要躲人,的確會讓他們根本無法找起。


    柳芝顏看著丈夫和兒子們愁眉苦臉的模樣,心念一動,想到一個法子,或許是可行的,反正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你們要找人的話,何不讓三色樓去打聽?不是說沒有三色樓打聽不到的消息,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嗎?”


    她話一說完,大夥全都轉過頭來看著她。


    “怎麽了?她笑問道:“我說錯了嗎?”


    “哈哈哈!沒有沒有,果然還是皇後你聰明,我們找不到,不代表別人也找不著,這事就交給三色樓辦吧。”玉承風失笑道。


    三色樓的威名他們早已聽過,不過平日他們卻誰也沒想過還有這條河可走,就是上次玉相儒失蹤的時候也沒人想到,想來那時候他們是心急則亂啊!


    玉相儒聞言,心中竄起希望,“隻要能夠找到她,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第一次,他如此堅定的說著,往日帶著憂鬱溫柔的鳳眼裏,出現了不可動搖的氣魄。


    “好!就是該這個樣子!”玉承風點了點頭,眼神很滿意,對於這個幺子的擔心稍微放鬆了點。


    或許這次他的失蹤,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讓儒兒成長了不少,更有一個大男人的擔當。


    “儒弟,入境找人的法子幫你找了,你可別再頹喪了,記得你的工作啊!”玉相嚴打趣的說,也算是一種提醒。


    玉相儒可不是個太平王爺,打小他就喜歡花花草草,後來父皇下令讓他在農務司任職,而他也的確表現出色,解決不少的問題,他失蹤額這段時間積壓了許多的工作,也迫切需要他回來處理。


    玉相儒陰鬱的臉龐露出淡淡笑意,“知道了,大哥。”


    見他終於笑了,大夥兒也放下心來,閑聊似的問他這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他一一的述說,不過對自己洗衣煮飯之類的事情略過不提就是,省得家人們大驚小怪。


    隻是他人雖然在豪華的宮殿中,眼神卻不時地望向窗外的藍天,心思也隨之飄揚——


    平綠,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你,我發誓!


    金玉皇朝三色樓的通訊點,收到來自宮中的委托任務。


    幾個頭兒自然之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他們三色樓這一年的新主子之一,她的下落他們也一清二楚,如果供出來……這算不算是一種“內奸”的表現?


    大夥麵麵相覷,心裏頭同時浮現這樣的疑問。


    “先通知恒星好了,看著平綠主子怎麽說。”有個人如此建議。


    “嗯,也好,那這樁任務先接下來,我們再等消息吧。”


    這決定合情合理,而且也沒有違背三個主子定下的“有錢不賺是笨蛋”的規矩,同聲獲得所有人的讚同。


    第一次,三色樓的任務沒派上半個人去打聽,而是坐在老本營等消息。


    柳平綠換了幾次馬車之後,甩掉後麵跟蹤的人,打著離玉相儒越遠越好的想法,急速的往北方前進。


    快馬趕了幾天的路程,這日正當她拿著恒心給她的地圖,思量著該在哪裏落腳比較好的時候,馬車冷不防一個急停,讓她差點從車廂裏滾出去。


    “恒星?”她揉著頭,有些不悅的喚道。


    “主子,你先留在車子裏,外頭有些人堵住去路,似乎來著不善。”坐在馬車前的恒星隔著車簾小聲的說。


    “喔?”本來一肚子不爽的柳平綠聽她這麽一說,反而變好奇了,徑自撩開車簾往外看去。


    瞟了一眼,攔在馬車前的人數約莫二三十人,歲數大約咋三十到四十之間,不論長相,他們最大的共通點就是穿著破爛、臉色枯黃,手裏拿著鋤頭或是木棍之類的東西當武器。


    唉!這世道!土匪都不土匪了。


    不過馬車前的“土匪們”可沒有心思注意到柳平綠的想法,他們的頭兒站出來,很不熟練、也很沒有氣魄的說:“那個……把能吃的都留下。”


    見到這麽“拙”的土匪,柳平綠真的很無言,連打劫的話都說不好,真是遜到不行。


    她輕巧的跳下馬車,恒星見狀跟著下車,她順勢抽出恒星的配劍,對那些土匪說:“你們幾個要當土匪也要專業一點,看清楚點,什麽叫做土匪!”


    恒星阻攔不及,隻能來得及喊聲主子,就看到柳平綠很有架勢的把劍一揮,冷冷說道——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打這過,留下買路財!還有你們要是沒錢的話,就把命留下來。”


    一段話說完,這些“山寨版”的土匪嚇得渾身發都不說,膽小點的還雙膝一軟,撲通跪下了,就連恒星也看得一臉驚詫,忍不住在心中懷疑自己主子是不是以前幹過土匪這勾當。


    柳平綠把劍仍回給恒星,下意識的回頭喊了句,“玉相儒幫我把椅子——”


    可話沒說完,她就愣住了。


    他不在了,她提醒自己,那個總是任她呼來喝去的漂亮傻小子不在了。


    這些天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過去一起生活的日子,她覺得她很成功的做到了,但其實,她是失敗的吧,她總是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叫出他的名字,忘記他已經不在她身邊的事實。


    唉!習慣!都是習慣惹的禍。


    “好了,沒事的話就走吧!”連看那群土匪一眼柳平綠都懶了,意興闌珊的回到馬車上。


    可那些人卻沒有依言離開,反而砰砰響地磕起頭了。“請善人救救我們村子一家大小吧!”


    有人開了頭,後麵更多人跟著響應,頓時之間磕頭聲不絕於耳,二三十個大男人無一例外的臉上全流滿了淚。


    柳平綠皺著眉,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場麵,心中暗忖著,她還沒死呢,磕什麽頭啊!還邊苦邊磕頭呢!


    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有什麽事情起來再說吧,能幫的我就幫行了吧?”


    可原來隻是想日聽聽應付下就算了,沒想到這一聽,她的興趣反而被勾起來了。


    這些人是前麵山穀小村的居民,種植的糧食也能糊口過日,誰知道半年前村人依賴的小湖水源突然一晚變紅了,飲水種植的作物全都枯萎了不說,就是人也不能喝上半口。


    村人靠著存糧勉強撐了半年,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如今整個村子的人都快餓死了,他們幾個壯年男人商量了下才出來打劫,誰知道頭回攔下的人就踢到鐵板,還是超強不鏽鋼。


    柳平綠食指輕點著下巴思索了,又再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才開口吩咐道:“恒星,去我們先前經過的小鎮弄點糧食給他們,買點生活用品,我到他們那裏去看看。”


    有意思!湖水一夜變紅,是個非常好的研究課題,再來他們說的那個山穀聽起來應該也是個極隱秘的地方,有得玩又有適合落腳的地方,他非去不可啦!


    時間在忙碌中滑逝而過,隻是玉相儒是在忙碌中承受著等待的痛苦,而柳平綠則是在忙碌中尋找平靜還有遺忘。


    就在柳平綠針對小安村水源變質的研究進行最後結論的時候,慕晴丹的急信也送了過來,不過因為當時她正閉關在實驗室裏,所以看到信已是兩天後的事。


    “邊城那邊是不是出來什麽事情?”她看完信後問向恒星。


    信裏寫著病危,但她可不相信強悍精明的慕晴丹會在病危時發出這樣的信來,八成有鬼。


    恒星跟著柳平綠久了,思考速度也能慢慢跟上,隻是她仍是吞吞吐吐的不敢多說。“聽說天擎皇朝舉兵進攻,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嗯,應該還有其他的消息吧?直接說清楚,不要我問才講。”


    恒星這才將邊城遭受調虎離山之計,情勢變得如何險惡,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慕晴丹和大將軍的感情稍加敘述。


    總之就是慕晴丹為了她的男人而想靠她和湛初白的力量去守住邊城,大概是怕她們認為事不關己不想來,才送上這種“病危書”,讓她們看在友情的份上跑上一趟。


    守城嗎……嗯,是比去當個醫生治病有趣多了,她剛好對兵器也小有研究,玩弄炸彈和火藥對她來說就跟配藥一樣輕鬆。


    她馬上決定道:“帶上我那個小箱子,我們出發到邊城去。”


    “是,主子。”恒星又想起一件事,趕緊稟告:“金玉都城那裏傳來一個消息,問說有一筆大生意,似乎跟主子有關,是不是要接下來?”


    跟她有關?不會是要她親自去搜集資料當間諜吧?


    擺了擺手,她不是很在乎的說:“跟他們說這種小事自己決定就好,不要老是拿這種小事來煩人!喔,對了,不要忘記三色樓的規矩,有錢不賺是笨蛋,問看看他們是不是笨蛋,連這種小事都要你往我這通報。”


    若不是恰巧遇上慕晴丹的事情,或許柳平綠還會有興趣仔細問問,但現在急著想出門,也就這麽陰差陽錯的,自己把自己的行蹤給送出去了。


    站在邊城城牆上,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柳平綠心中無比複雜,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顯露。


    還不到一年之期,三個人就再次聚在一起,隻是可說是人事已非。


    湛初白身邊跟著一個傻乎乎、個性耿直的堡主,她自己也懷了孕,而慕晴丹雖然不說,但是光看她也知道,這女人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將軍大人。


    照這樣看來,她們想要三人回去原來世界這件事,應該會有很大的變數。


    先不說她們是否能夠找到回去的方法,光是這些擺脫不掉額男人就是很大的麻煩。


    我就是喜歡有人可以不在意我的外表,可以沒有顧忌的待在我身邊,你問我喜歡你什麽?我也知不道我喜歡你什麽,我隻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每天一睜眼就看到你,我每天看著你住在我打掃的屋子裏就覺得快樂,聽到你的聲音就很高興,冷不防的,玉相儒那溫柔的聲音竄進她腦海裏,是因為看到炎武郎對初白嗬護疼寵的模樣,忍不住油然而生的羨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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