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麽說,我還是那一副軟塌塌的樣子,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他臨出門前,歎了一口氣,說:“行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咱們北京見吧!”


    我心裏猛然咯噔一聲,一下子做了起來:“你去哪兒?!”


    “北京啊!”


    “北京……”


    “要不要一起去?”


    “……走!”


    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使勁呼吸了一下,像是走夜路的人猛然看到了前麵燒得正旺的一處篝火,感覺整個人都有了方向。


    連辭職都顧不上,直接拽出信紙,給站長寫了封辭職信,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猴子大喜,在後麵追著我喊:“要不要通知一下莫托啊?!”


    我搖搖頭:“先去了北京再說!”


    兩個人先在鎮頭搭上了過路的汽車,又轉火車,就這樣折騰了二三天,總算到了北京。


    下了北京西站,看著車站最上麵的小鍾樓,熙熙攘攘的人群,捏著徐雅麗留下的那封信,突然有些惶恐,我真的能找到她嗎?她還記得我嗎?


    四月天,北京還很冷,烈烈的寒風吹在我們臉上,迷迷糊糊的,就跟著猴子出了車門,接著他麻利地找了輛黑車,一口氣把我們拉到了一個破舊的胡同裏。


    猴子付了車錢,拉著我下了車,走到了胡同盡頭,是一個大雜院。大雜院裏種著一顆石榴樹,一個天井,一口壓水井,旁邊堆著一大堆劈柴,一隻貓懶洋洋地躺在劈柴上,慵懶地看著我們。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陋室,陋室!讓小白兄弟見笑了!”


    我趕緊客氣幾句:“沒事,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


    事實證明,我這句話確實不是跟他客氣,猴子隻租了大雜院裏最小的一間屋,屋子裏除了一張老式的木床,一個用幾塊木板堆成的桌子,一個爐子,以及一根電線掉起的一個燈泡,什麽也沒有,確確實實也就是個隻有落腳的地方。


    兩個人又困又累,也顧不得其他,猴子去外麵打了一盆水,在爐子上溫了溫,大家擦了擦臉,就倒在頭上睡去了。


    一口氣睡到下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聽見外麵風呼呼地吹著,石榴樹枝輕輕敲打著窗戶,好容易才意識過來,這裏是北京……


    猴子也醒來了,他撓撓頭,也不大好意思,跟我解釋,他這段時間按走背運,實在是囊中羞澀,沒有辦法,隻好暫時在這裏蝸居。


    不過他向我保證,隻要我們這邊搞定一個水怪秘藏,我們就可以鳥槍換炮,立馬可以搬到豪宅裏去啦!


    他又給我強調,這裏破固然是破了點兒,但是畢竟是皇城根下,沾著龍氣,所以人傑地靈,連煎餅果子都比其他地方貴五毛錢!


    說完,他興致勃勃地帶我出去吃煎餅果子,順帶帶我出去逛逛!


    這地方在蓮花橋附近,距離北京西站沒多遠,我們兩個吃著煎餅果子,順著大馬路一路閑逛,走了不知道多久,扭頭一看,旁邊掛了一個牌子,寫著“軍事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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