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早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對王院長經過了調查,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二十六年前的那次惡靈事件,你一共救了三百七十四人。”


    王院長的臉上饒是得意。


    “你知道就好!”


    方遠又補充道:“可是,這次的惡靈事件中,你一共傷害了三千多人!王院長,這可是整整十倍的差距!你的罪行簡直令人發指!”


    王院長不敢相信,他的眼神四處亂瞟。


    “你說什麽?三千多人?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方遠冷笑一聲。


    “哼!”


    “看來你對自己沒有認知是嗎?”


    方遠拿起了手中的一個本子。


    “從五月份開始,一直到今天六月中旬,你每天傷害人數都在這裏,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方遠“唰”的一下,將手中的本子扔給了王院長,本子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與空氣摩擦發出“嘩啦”的聲音。


    王院長用帶著手銬的手開始翻閱。


    他發現,每一位被自己傷害的人,本子上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姓名,年齡,身世……


    有幾歲的小孩子,也有年過花甲的老人……


    王院長畢竟曾經是醫生,他心裏麵一直想著,隻要自己傷害的人沒有超過自己救的人,這就可以了。


    可是。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遠遠超過了!


    王院長手指有些發抖,甚至後麵的記錄都不敢翻閱了。


    方遠“砰——”的一聲,一拍桌子。


    “這隻是你親自傷害的無辜群眾,你別忘記了,你製作了那麽多的惡靈,他們又傷害了多少人?一共加起來三千七百八十五人!”


    方遠臉色莊重,緩緩起身,雙目直視前方。


    “你毀了三千多個家庭,不知道他們是誰的父親,又是誰的孩子,更不知道他們是誰的妻子,或是誰的母親……”


    王院長手指越來越發抖,他不斷搖頭。


    “不!我不可能傷害這麽多人!不可能!”


    方遠站在桌子後麵,雙目死死盯住王院長。


    “你為什麽要傷害他們?”


    王院長的神情慌亂。


    “不!這些人不是我傷害的!”


    方遠道:“我相信,你剛剛進入醫院的時候,剛剛拜師的時候,你也想著救人,你也希望自己能夠拯救更多的老百姓。你曾經也發過誓!


    可是,你沒有對得起自己的誓言!”


    王院長響起曾經在威縣中心醫院的經曆,想起曾經撫養他長大成人的老師。


    方遠緩緩坐在椅子上。


    “我在昨天查閱資料的時候,無意間找到了你老師的一本日記。”


    王院長頓時抬頭,盯著方遠。


    方遠將筆記送到了王院長麵前。


    王院長不斷翻閱,在翻閱的過程中,王院長的眼角開始閃爍淚花。


    原來。


    當年他師兄所做的哪些手腳,他老師都知道,到了最後還是要把王院長趕出去,這是因為威縣中心醫院的惡靈事件越來越嚴重,王院長的老師感覺控製不住了。


    為了不讓王院長受到傷害,這才將他趕出去。


    王院長大驚失色,心中懊悔,不斷搖頭。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眼睛上滑落。


    “為什麽?吳老師!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慘!”


    方遠在王院長周圍轉了兩圈。


    “可憐的吳老師啊!如果讓他知道,他的學生在幾年之後,開始製造惡靈,為害一方,吳老師的心中該有多麽痛苦啊!”


    王院長額頭上冒出許多冷汗,他抬起掛著淚珠的臉龐逼視方遠。


    “方調員!你沒有資格說我老師!”


    “是啊!”方遠長歎道:“吳老師是何等人物?為了拯救威縣的人民,曾經三天三夜不合眼,我自然沒有資格說他,他是威縣的英雄。


    可是,為什麽他的徒弟就這麽扯後腿?”


    王院長徹底破防了,低下了頭。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要問什麽,你就問吧……”


    方遠三步並作一步,走回到剛才的椅子上。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傷害這些人?”


    王院長低頭懊悔。


    “我誤會了老師,我不想做好人了,我想要做壞人,我想讓這個世界,把我救的三百多個人還給我,可是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王院長話猶未盡,淚水就流了下來,他抬起被靈銬拷住的手腕,擦了擦眼淚。


    方遠補充了王院長的後半句話。


    “你沒有想到,自己失手了,本來想傷害三百多個人,最終傷害了三千多個人。”


    “是的!”


    方遠又問道:“為什麽惡靈今天大多數都在西城區,明天就到了北城區?後天又到了東城區?”


    王院長抬起了頭。


    “其實,並不是這些惡靈到了北城區,而是我去了北城區,然後對惡靈進行了感染。”


    方遠輕輕點頭。


    他這時候明白了。


    方遠不斷記錄王院長的這些話。


    “王院長,人類被病靈感染後,本來有七天的緩衝時間,你是怎麽做到,讓七天變成七分鍾的?”


    王院長歎氣道:“哎!其實,七天之後變成惡靈,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


    王院長繼續補充。


    “隻要正常人被感染後,他體內的綠靈激素達到了百分之一百,就會變成惡靈,而往往達到百分之百,需要七天時間。


    我做了催化劑,可以加快時間。


    所以,原本的七天時間,變成了七分鍾時間。”


    方遠心中頗為驚訝。


    王院長改變的,可是這個世界的規律!


    方遠心想:“如果王院長是一個好人,能夠製作出七天變七十天的催化劑,那該多好啊!可惜,真的可惜!”


    方遠收起了本子。


    “王院長,你認識陳琪嗎?”


    王院長忽然正色方遠。


    “認識!”


    方遠想起了當初和陳琪大戰的時候,陳琪的身體內有兩種聲音,方遠一直覺得很奇怪,於是,他對王院長問出了疑惑。


    王院長回答道:“我在陳琪的體內留下了一口氣,所以,陳琪的身體會呈現兩種狀態。”


    說真的,王院長的這些回答,著實刷新了方遠的三觀。


    他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惡靈有如此高超的能力。


    不過……


    王院長的回答也能夠解釋,因為陳琪拿物品的時候,物品也能夠瞬間變成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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