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抿著嘴,擺了擺手,依舊堅持坐起來。


    坐起來後,大爺深呼吸兩口。


    “你們靈調員,為了我們這些老百姓付出了不少,你們是用生命在保護我們啊!我們坐起來回答你們的話,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方遠的心中格外感動,他忽然覺得,自己在靈調局的工作,是一份多麽有意義的工作啊!


    方遠對著大爺微微一笑。


    大爺問道:“方調員,你想要問什麽,你就問吧!”


    方遠第一件事情,就想查看大爺的傷口。


    “大爺,您方便讓我查看一下您的傷口嗎?”


    大爺一口答應了。


    “方便,怎麽不方便?”


    話音剛落,大爺掀開了自己的被子,露出了肚皮。


    肚皮上青一塊、紫一塊,這些傷處,都是一道道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被別人毆打過一樣。


    方遠剛剛伸手,降妖觸摸一下皮膚,卻又縮回了手。


    他知道,大爺已經很疼了,自己如果再觸摸,想必他會痛的忍不住吧?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大爺居然主動說道:“方調員,你不是想要查看傷口嗎?你不碰,怎麽知道情況呢?”


    方遠忽然一愣,手指輕輕地觸碰在傷口處。


    大爺瞬間眉頭緊皺,一道道冷汗從額頭上掉了下來。


    “嘶……”


    方遠問道:“大爺,疼嗎?”


    大爺重重地搖了搖頭,咬牙說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其他兩個病床上的受害者,見大爺這麽大年齡了,都這麽配合靈調員的工作,他們的心中也開始紛紛感動。


    方遠問道:“大爺,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怎麽受的傷?”


    大爺長歎了一口氣。


    “呼~”


    “說起受傷,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我家住在南平市冶金廠的附近,有一天晚上,我在附近遛彎,忽然從冶金廠傳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人。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從他的旁邊路過。


    沒有想到,壯漢拿起了一個鋼管,在我的身上狠狠抽打,抽打完了,就想要咬我的脖子,如果不是我兒子及時趕到。


    恐怕……


    恐怕……”


    大爺連續說了兩個“恐怕”,實在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旁邊的年輕男子對方遠道:“方調員,我家老爺子沒招誰沒惹誰,平時都是小心謹慎,就連地上有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


    你說說,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方遠輕輕壓手,示意年輕人先不要激動。


    “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要查清楚惡靈事件的,所以,答應你們,一定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年輕人重重地點頭。


    “嗯!”


    方遠又問道:“大爺,您看清楚對方長什麽樣子了嗎?”


    大爺努力地回想著當天晚上發生的場景,想要給方遠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是,畢竟年齡大了,他怎麽都回憶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就感覺那人的身體很強壯,個子很高。”


    大爺笑了笑。


    “說起來也奇怪的,我年輕的時候打過仗,我感覺這惡靈啊,就像是我的敵人一樣強壯。”


    方遠幫大爺輕輕蓋好了被子,對於大爺的這句話,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大爺,如果您再想起來什麽,一定要及時給我說。”


    大爺道:“小夥子,你就放心吧!”


    根據大爺的描述,方遠懷疑大爺是受到了“金”惡靈的毆打。


    方遠的眼睛看向了二號床的病人。


    二號床的病人,是一個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披著頭發,瞳孔渙散地看著被子,似乎,她現在的心裏麵,依舊是是那麽恐懼。


    方遠走過去,坐在了女大學生旁邊的板凳上。


    “你好,可以給我看一下您的傷口嗎?”


    女大學生點了點頭,然後慢慢伸出了胳膊。


    胳膊非常白皙,在胳膊上麵,也有一道一道的傷痕,隻是,這樣的傷痕要比大爺更輕一些。


    方遠問道:“你疼嗎?”


    女大學生沉默著點了點頭。


    方遠觀察了女大學生一番。


    “你當初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了嗎?”


    女大學生搖了搖頭。


    冷冷道:“沒有!”


    緊接著,她繼續往後補充當初案發地點的場景。


    “原本我是約好和男朋友在晚上十一點看電影的,我們學校距離市中心比較遠,所以,學校周圍都是荒無人煙的。


    我剛剛從學校出來不久,就看見了一個男子,但是心裏挺害怕,但是也沒有多想,心裏麵隻想著看電影的時間就快到了。


    所以,我走的很快,忽然,那男子衝了上來。


    我問他想要幹什麽?


    男子沒有說話,然後就向跑過來咬我,情急之下,我閃了男子一巴掌,男子就拿起棍子打在了我的身上。”


    方遠剛剛就懷疑這一次作案的惡靈是“金惡靈”,於是,方遠問道:“你還記得他用手什麽棍子打得你嗎?


    是金屬,還是木質?”


    女大學生一口咬定,“金屬,直徑大概在一厘米左右。”


    “記得這麽清楚?”


    “嗯!”女大學生點頭道,“因為我是學機械專業的,所以對金屬製品非常了解。”


    “好,我知道了。”方遠又問道:“你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了嗎?”


    女大學生似乎有些記不清。


    “挺瘦的,不高,當時挺黑,我沒有看太清楚。身材有點像我前男友。”


    方遠心裏忽然愣住了……


    剛才的那位大爺說惡靈是高高壯壯的,可是,這位女大學生卻說惡靈是瘦瘦小小的。


    方遠不禁一笑。


    他真的不知道,應該信誰的。


    方遠正準備起身離去,忽然問道:“對了!你男朋友呢?”


    女大學生的眼睛中似乎充滿了恨意,她咬著牙,沉默地看著眼前。


    方遠見到這樣的場景,大概就是明白了。


    “好好休息吧……”


    方遠走後,來到了最後一位受害者的旁邊。


    這位受害者是一位小男孩,看起來隻有五六歲,不過,他的眼神非常堅定,似乎什麽都不怕的樣子。


    方遠走過去問道:“小弟弟,你感覺怎麽樣?”


    男孩點了點頭。


    “我不怕!什麽都不怕!”


    方遠輕輕摸了摸小男孩的惡靈。


    看小男孩的樣子,令方遠想起了小時候的方十一。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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