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季幕隻要求助於顧遠琛,那麽,對方就一定會幫他。或許,還會因為這個時間不好找短租房,而讓季幕去顧家暫住。季幕對顧遠琛揮了揮手:“學長,我先回宿舍收拾東西。”時間緊湊,季幕沒時間和顧遠琛多說些什麽。他轉身就跑進了宿舍樓,爭分奪秒地去收拾他的行李。幸好去小鎮玩的時候,把要收拾的東西全部整理過一遍了。季幕的行李不多,最為重要的,就是他藏在床底下的那隻小型密碼箱。他把它收入自己的大號行李箱中,才算是鬆了口氣。這東西對他來說太過重要,像寒假這種長達一個半月的長假,他可不敢把玫瑰信息素的注射劑全部留在空無一人的宿舍中。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才過了二十分鍾,季幕已經收拾完畢了。他正打算跨出寢室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為“森叔”。季幕接起。對方那邊傳來“”的聲音,顯然是信號不好。季幕喊道:“森叔?”而被季幕喚作“森叔”的人,名為韓森,今年34歲,是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性beta。此刻他正站在一個碼頭上,眯著眼看前方的船隻。h國的冬天溫度通常是零下,冷風貫穿了他的外套。他叼著一支煙,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隨即就被風吹散了。韓森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從右邊的眼角到嘴角,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既視感。但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韓森其實長得很英俊,是這個傷疤給他增添了幾分恐怖。他指尖的煙微顫一下,抖落灰色的碎末:“上個月我有些事情,沒辦法立刻回你電話。”韓森的聲音通過電話從遙遠的別國傳來,是與他長相不同的溫柔。季幕輕聲:“沒關係,我知道您很忙。”韓森也不兜圈子:“從一年前起,你就拒絕和我聯係。這次怎麽……”為此,季幕軟下語氣來,欲言又止:“森叔,我……”韓森一直對季幕的示弱毫無辦法,他緩步走到靠近房屋的位置,手機的信號逐漸清晰:“怎麽了,有人欺負你?小幕,隻要你想,我就會來接你。”季幕握緊手機:“不是!我在國內很好,還交到了朋友。”韓森眸色深沉,從口袋裏再次拿出一包煙來。隻聽季幕輕聲:“森叔,我是想問問您,關於我媽媽的事情。付教授說,父親是媽媽的未婚夫。”…………韓森聽到碼頭的浪湧聲,他重新點燃一根煙:“你媽媽也許不會想讓你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麽好回憶。季幕怔怔,隨後堅定道:“可我有權利知道,你們不該瞞我的。”第35章 陳年舊賬,本不該翻。有時候,不知道遠比知道幸福。所以季幕的生母穗湫一直沒有告訴過他,那些被她帶入泥土中,永遠合上的秘密究竟是什麽。…………九年前。在穗湫自殺離世的前一個月,她約了當時年僅25歲的韓森來家中吃飯。依舊是幾道可口的家常小菜,還有一瓶燒酒。穗湫八歲的時候,養父母意外身亡,她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她從十八歲開始就獨立生活,為了照顧好自己,她學了一手好廚藝。在韓森眼裏,穗湫一直是個能在貧瘠的日子裏,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人。那一天,她主動為韓森倒滿了一杯酒,感謝他這些年來的照顧。溫暖的燈光下,韓森飲著酒,麵對著眼前溫柔如水的穗湫,不免心中炙熱。他喜歡穗湫,從十五歲遇到穗湫起,就傾慕她。可韓森隻是一個窮小子、小混混,他除了隔三岔五地來照顧穗湫和季幕的生活,便什麽也做不到了。麵對美麗的穗湫,年輕的韓森帶著自卑,也帶著欲望與貪念,這些東西總伴隨著他卑劣的性子閃現。但往往,這種想法隻存在於一瞬間,就被理智打敗。“其實該說感謝的是我。當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把我送去醫院,我可能已經死了。”多年前,韓森年少輕狂不懂事,被仇家堵在巷子中毒打,臉上的疤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韓森說的並不是h國的語言,他為了穗湫,努力學習了外語。他說:“我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這就像是一句變相的表白,年輕的韓森漲紅了臉,一雙手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褲子,誠懇道:“還有小幕,我會視如己出!你知道的,他一直很喜歡我。”說著,韓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穗湫抿起唇角,笑得很好看。她安靜地聽著韓森說完這些,再次為他滿上了一杯酒。“韓森。”“我在!”穗湫眼底有盈盈的亮光,像極了一輪月跌進湖泊中:“從明天開始,別再來找我了。”被拒絕的韓森頓時語塞,笑意僵在嘴角,茫然失措地看著穗湫。“小幕已經被他父親接走了,我也該走了。”穗湫溫聲,“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但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韓森不敢相信地開口:“你、你要回到那個人身邊?可是他明明拋棄了你們!為什麽他會突然接走小幕?!”他其實想問:你是不是被威脅了?可穗湫的下一句話,讓韓森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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