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寫字台後麵的,正是當年金大班的合夥人,馬廣義。


    主筆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隻留下二人單獨再房間裏。馬廣義幾步從寫字台後走出,雙手用力拍了拍宋寶木的肩膀“好小子,回來了!”


    宋寶木點點頭“是,我回來了。馬大哥,你知道我大哥他~~”


    馬廣義伸手一指沙發“我一猜你找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坐下說。”


    兩人坐在沙發上,馬廣義給宋寶木倒了一杯茶,這才緩緩說道“當年我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當時我正在處理洋行的事情,突然衝進來十幾個人拿槍對著我,讓我簽一份轉讓協議。一開始我不想簽,想著總能在洋人那裏找點麵子回來。可沒想到那群人直接拍給我幾張照片,照片全是你們那報館裏的人的屍體,我就知道這事鬧大了。迫於無奈,我簽了轉讓協議,用一個可憐的價格把洋行轉了出去。不過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老金辦報館會得罪人,可到底得罪什麽人了呢?後來我找陳伯,才知道老金失蹤的事情,我們倆合計半天也沒想出是誰能下這種狠手。我讓陳伯走,他不肯走,說要等你回來。索性我也不走了,拿著那點錢辦個小報社,我也等你回來。我們都想知道老金的下落,也希望看見你能好起來。”


    宋寶木含淚起身向著馬廣義鞠躬“馬大哥,辛苦你了。”


    馬廣義擺擺手“老金是你大哥,養了你這麽多年。可他也是我兄弟啊,我找不到他,也救不回他,可怎麽也得給我兄弟留點念想。而且,這兩三年來,我也慢慢捋出了一些頭緒。”


    宋寶木一驚,開口問道“你找到凶手了?”


    馬廣義搖頭“不敢說找到,至少我猜出了幾分。這奉天城裏,俄毛子、日本人、北洋政府三家互相製約,誰都跟誰不對付,可誰又離不了誰。更重要的,誰都不願得罪英國人和法國人。我們這洋行背後的正是英國佬和法國佬,不敢說在奉天城算是個角色,但也多少有幾分麵子,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即便當初拿槍頂著我,也是讓我簽個轉讓協議,沒有一槍把我崩了。說明他們也是忌憚英國佬的,至少是知道這洋行的特殊地位。我從這點入手,再加上能調動這麽多人的兩點來推測,其實目標範圍就很小了。”馬廣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著說道“而且我當時對老金失蹤的渡口也有點懷疑,那個渡口更像一個擺設,入海是不用想了,也就是把上遊來的東西送到機場。那渡口又有多大價值呢?後來我花錢找漁民,請他們想想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麽。好多漁民都不知道,因為那段時間很多漁船都莫名其妙的壞了,尤其是西港碼頭上遊的漁船,幾乎無一幸免。後來是一個抱著舢板下水摸魚的孩子告訴我,他看見當時有幾艘船靠在碼頭邊上,而船上站的都是穿軍裝的人。他剛瞟了兩眼就被發現了,對方直接拿槍打他,虧的他水性好,一猛子紮進河裏才算躲了過去。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我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宋寶木沉思良久,猛的抬頭看向馬廣義“馬大哥,我覺得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兩件事情結合,也隻有他能做得出這種事。”


    馬廣義沉重的點點頭“所以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硬拚是拚不過的,好在還有這個小報館。你來這裏上班,我給你最自由的權限,隻要你能拿到證據,我這裏全力開印配合你!”


    宋寶木再次起身鞠躬“謝謝你,馬大哥!”


    馬廣義苦笑著擺手“我能做到的隻有這些了,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讓老金的心血和期望白費了!”


    聽宋寶木講了這麽多,柳家明皺著眉頭問道“所以你們認為那個讓金大班神秘失蹤和燒毀報館、搶走洋行的幕後黑手是張麻子?也就是現在的張大帥?”


    宋寶木神情凝重的點頭“也隻有他才能符合之前的所有推測。”


    “所以你才處處和他作對,隻要有些許和他有關的事情你都跟?”


    “是。我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要讓這個禽獸的本來麵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宋寶木咬牙切齒的答道


    “恕我直言,這個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柳家明扔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宋寶木愣了一下才說道“那個斷指案就是我報道的,因為我懷疑這背後還是那個張麻子搗鬼。他通過挖墳掘墓來補充軍餉已經是十惡不赦,不過我懷疑他更的目的是盜賣國寶,而且是不一般的國寶!”


    柳家明和拐子劉對視了一眼,問道“有多不一般?”


    “這個~~”宋寶木答不上來了,他是個留洋回來的學生,做記者也沒幾年,對這些問題根本就不熟悉。


    “這個就先不想了,至少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衝著那個斷指案。你懷疑是張麻子做的,我是不管誰做的,都要把他揪出來!”柳家明揮手打斷了宋寶木,語氣中帶著一絲恨意,畢竟這事牽扯到他的開蒙老師一家,既然和宋寶木目標一致,那合作也是水到渠成的。


    第二天一早,胡婉秋和毛剛就陸續趕了過來。看著胡婉秋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柳家明就明白這位胡二小姐說回家休息是假,通宵找資料是真。在這些事情上,她就像個倔強的孩子,不把一些事情搞清楚就誓不罷休。


    果不其然,在重新又說了一遍金大班離奇失蹤的故事之後,胡婉秋還沒等各位感慨完,就進入了她的“講課”階段。


    “你們還記得村裏那位老人說的道門五祖麽?”胡二小姐一副老學究的派頭


    柳家明幾人齊齊點頭


    “那你們誰知道這道門五祖到底有什麽說法麽?”


    柳家明幾人齊齊搖頭


    胡婉秋的小臉上帶上一絲得色“我昨晚回家之後,專門,不對是順便翻了些東西,發現這裏麵大有講頭哦。你們想知道麽?”


    柳家明一臉無奈“我說二小姐,這都人命關天的事,您就快點說吧。”


    “哼!”胡婉秋小臉一繃,不過還是把她掌握的道門五祖的資料說了出來。


    五仙戒已經無需贅言,黑石白底的陰陽兩儀戒,藍石青龍戒,紅石朱雀戒,綠石玄武戒和白石白虎戒,五枚戒指對應著的就是這道門五祖。


    對於道門意外的人來說,五祖隻是五位修道高人,他們天縱英才加之恒心持久,最終得道成仙,甚至於來說傳說的成分更多一些。


    而在道門內部,道門五祖則是意義非凡。初入道門者,拜完三清之後,就要拜這五祖,因為五祖分別代表了道門中的命、卜、相、醫、山五大方術,他們每個人都是一門甚至多門方術的集大成者,象征著這門方術所能達到的一個至高成就。想要在道門修為有所成就,那就要早早的選定所修之方向,同時托求五祖的庇護了。


    而對於早入道門修行已久的高道來說,這五祖的意義更進一層,他們不僅僅代表著五大方術的至高成就,更是代表了天、地、神、人、鬼的道門五境。掌握了方術僅僅是基礎,理解了五境才算是初窺天道,而此時的五仙戒的意義便凸顯出來。


    胡婉秋拿起茶杯,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接著說道,她在她爹的書房裏麵曾經看過一封密劄,那密劄裝在一個極為古樸的盒子裏麵,初看之下並不起眼,但古意盎然,讓人不忍放手。而在那道密劄之中記載著一個傳說,說五祖升天之際,曾把自己的一縷魂魄各自封印在每人的仙戒之中,而這魂魄中又包含著五祖對與天道、三清的理解和參悟,得到一枚便可以初窺天道,五枚戒指集齊,便可得證天道,雞犬升天!


    說到這裏,胡婉秋略有些感慨“可惜五位高人前輩棋差一招,本來是想激勵後人的,沒想到卻成了刀劍所向,每個擁有仙戒的人都成了眾矢之的,懷璧其罪啊。”


    柳家明這會從貼身口袋裏摸出自己的那枚陰陽兩儀戒,套在手指上不斷把玩著,他知道這戒指不凡,不過這裏麵竟然封印著上古遺魂,還能得證天道,這個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毛剛摸了摸下巴“我覺得吧,這個封印魂魄和羽化升仙有點懸,但湊齊了之後應該有點事情發生是真的。”


    他這話說完,其他幾個人都沒接茬,弄的他有點尷尬,隻好端起茶杯,借著喝茶來掩蓋一下。


    柳家明這會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毛剛差點嗆了水“毛探長說的有點道理!”


    “你這馬屁拍的,差點嗆死我!”毛剛一邊罵著,一邊結果宋寶木遞過來的手巾擦著身上的茶水。


    柳家明沒搭理他這茬,自顧自的說道“我們現不去想這玩意是個戒指,就是隨便的什麽,紙片木片都行,五片拚在一起,能得到好處,你們能想到的什麽?”


    “藏寶圖?”王大花第一個回答。


    柳家明嘿嘿一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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