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番話後,楚戩陽出國考察,一連數天,紀采璃失魂落魄的,一顆心空空蕩蕩,像是有個什麽重要的東西遺失了。


    紀母不安的試探,「妳……這幾天怎麽沒跟他出去?」


    她唯恐好不容易恢複笑顏的女兒又會整日以淚洗麵。


    紀采璃抱著膝,無神的道:「他出國了。」


    紀母這才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女兒失戀了咧!


    連紀父都看不下去,「妳別老待在家,有空出去找朋友聊聊天。」


    「是啊是啊,年輕人多出去交交新朋友,別老悶在房裏,會悶出病的。」紀母附和著。


    被父母連手合力丟出家門,紀采璃卻不知該何去何從,一個人落寞的在熱鬧的街上遊走。


    才分開幾天,她已經覺得自己快忍受不了濃烈的思念,幾次衝動的想買張機票飛去日本找他,哪怕隻能見他一麵就又得飛回來也好。


    唉,她怎麽舍得下他?


    明明知道不會有結局卻仍執迷不悟,是一種笨到極點的愚昧行為,可她還是放不下啊!


    走著走著,路邊老舊的招牌吸引住她的目光,屋內昏暗的詭異神秘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踏了進去。


    「妳想算什麽?」老翁沙啞著嗓子問道


    「感情。」


    老翁問明了他們的生辰八字,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一長串沒人看得懂的字,喃喃念著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後取出紅布,細心的揭開,恭謹的拿出三個古錢,誠意虔敬的卜了個卦。


    「嘖嘖嘖……」老翁搖頭。


    紀采璃急躁的道:「你別直搖頭啊!到底怎麽樣?」


    「這個卦是『坎為水』,屬四大難卦之一,也是六十四卦中最險困的一個卦……」老翁搖頭又歎氣。


    紀采璃心一涼,「您先別搖頭,盡管直說,我受得住的。」


    「這個卦有兩個坎、永重疊,喻水量過多進退兩難之際,乃進退維穀之卦。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難剛去,另一難又接踵而來……唉,難啊!」老翁長歎了聲。


    紀采璃低垂下頭,原本就已不確實的心更顯不安,她頓失血色的喃喃自語,「真的不行了嗎?」


    「唉!這個卦也可說是男人本色之卦,妳的對象可能還有其它的女伴。你們盡管滿懷深濃愛意,卻有不能公開的苦衷。兩人已發展到相當密切的程度,但是問題重重無法解決,兩人都痛苦萬分。無論是雙方立場或家庭方麵,都有糾葛存在……」


    「還有呢?」紀采璃沉痛的問。


    「這個卦還有個四爻變,太陽轉少陰,是為『澤水困』,亦為四大難卦之一,屬『烏鳴枯木之象』,又屬『河中無水之占』,也是極為困竭之卦象……唉!」老翁說了一半,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老翁的解析一字字都像針般紮在紀采璃的心頭,她的眼眶中盈滿了氤氳水氣,「真的……不行嗎?」


    老翁微微一笑,「也不是不行,凡事都有一體兩麵,就卦象顯示,現在雖然麵臨極大低潮艱險,進退失據困境的非常時期,但也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正所謂『否極泰來』,隻要妳堅忍不拔,謹慎推進,毫不退縮,保持清澄的心,不宜因痛苦而徒然焦躁,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可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紀采璃這才玻涕為笑,臉上找回了些血色。


    隻要還有機會,她絕不放棄!


    「另外,小姐,容我再叮嚀妳一句。」


    紀采璃點點頭,示意要他再說下去。


    「這『坎為水』有爭執吵鬧的意思在裏頭,還有,妳得當心身體,否則養兒育女困難重重,其次,這『澤水困』也有不易恢複健康之意,妳千萬當心啊!」老翁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


    聽完了算命師的一番話,紀采璃的心也篤實了。


    她和一般女子一樣,相信算命卻不盡信,耳朵自動篩選好的方麵,將不好的事隔絕丟出。


    用過延遲的午餐後,紀采璃便回家去了,僅僅幾個小時,她臉上又找到了生氣,不再愁眉不展。


    「采璃,妳同學來找妳。」紀母輕敲房門。


    紀采璃從床上翻坐起,笑咪咪的開門,「焄,怎麽這麽有空,不用上班嗎?」


    「聽到錄音機有妳的留言,我想妳應該想找個人聊聊,剛好我今天開始放大假,明天要去日本玩了,看今晚有空,就來找妳嘍!」樊於焄想到可以去迪士尼樂園,笑得合不攏嘴。


    「陽也在日本。」紀采璃輕聲低語。


    「妳……」樊於焄愣住了,她以為紀采璃會慧劍斬情絲。


    「他明天就回來了!」紀采璃滿臉盡是喜悅。


    「妳打算繼續下去?」不消問,樊於焄也可知道答案了。


    「嗯。」


    「他不是年底就要結婚了嗎?妳怎麽辦?」樊於焄掩飾不了自己的憂慮。


    紀采璃無奈的笑笑,「還是就這樣下去。」


    「妳……」樊於焄氣結,「妳有沒有想過將來?」


    「有。」紀采璃全都想過了,但她的生命除了他,已經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事了,她不能失去他啊!


    「好,那我問妳,妳有沒有想過你們同年,十年後他才三十三歲,一個男人過了三十歲,魅力正開始散發出來,以他的外表和背景,那時也許會有一大堆十七歲的漂亮妹妹自動黏上來,而妳到時候已經三十三歲,女人到了三、四十歲,容貌漸漸不比從前,什麽都差不多玩完了,如果那個時候他拋棄妳,妳怎麽辦?」


    紀采璃沉默了,這些一她不是沒想過。


    「妳別怪我話說得太直不中聽,如果妳覺得十年後、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後,就算他變心了,拋棄年老珠黃的妳,妳亦覺此生無怨無悔,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樊於焄完全是站在紀采璃這一方為她著想,才會這麽說。


    「焄,我隻知道,如果沒有他,我什麽都不是。」


    沒有七彩光芒的琉璃,跟一塊普通廉價的玻璃有什麽差別?


    「小紅……妳真的確定?」樊於焄歎口氣,她就是死腦筋,偏偏愛上的又是楚戩陽這樣的男人,注定得吃虧了。


    「我寧願像煙火短暫而燦爛的過,也不要水遠躲在陰暗的角落不見天日。」紀采璃微笑的說,彷佛事不關己.


    樊於焄望著紀采璃,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三日後。楚戩陽終於結束了考察的行程,也沒多歇息兩天,或順便觀光,火速收拾了行李,風麈仆仆的趕回了台灣。


    「我好想你。」紀采璃衝進楚戩陽的懷中。


    「小璃……」楚戩陽何嚐不想她呢


    「陽,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紀采璃紅了眼眶。


    楚戩陽吻上紀采璃粉嫩嫩的紅唇,靈活的小蛇鑽入與她纏綿,細細品味著她的甜蜜香液,輕柔的吸吮著她迷人的唇瓣。


    「陽……」紀采璃低喃著,不管未來如何,究竟能不能一生廝守,她都希望能珍惜共同擁有的一分一秒。


    楚戩陽輕啃著她白皙的頸項,撫著她光滑柔細的臉蛋,「小璃,我保證,我這輩子都隻愛妳一個,永遠都不變。」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承諾。


    他給不了她婚姻,迫不得已的將迎娶另一個女人,但是,不管時間如何變遷,在他心中,永遠都隻會有她一人。


    紀采璃漾起發自內心的笑意,她不是不在乎婚姻,不是不在平獨身的孤獨與寂寥,不是不在手與家人間的抗爭……她早已想過執迷不悟最糟的下場,哪怕是當她年老珠黃時他離她而去,拋下一無所有的她也無所謂。


    隻是若要她選擇,她說什麽也不願離開他,因為她是多麽深愛著他啊!


    「我不管別人怎麽看待我,我隻要你愛我,這樣就夠了。」她傻氣卻滿載濃情的道。


    「我的小璃……」楚戩陽心疼萬分的吻著她,「縱使我娶了別人,妳永遠都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


    紀采璃滿心滿眶都是淚,她也心疼他嗬!


    楚戩陽再次吻上了他在日本朝朝暮暮思想的唇瓣,火熱的小蛇鑽入,與她甜蜜的舌尖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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