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不是我們之前去找的那個人麽?”


    我微微點頭應道“沒錯,就是我們之前去找的那個人,我想毒蛇應該也是他們那些人中的其中一個,和孫周全和孔卓他們是一夥的,當時和毒蛇在一起收貨的人曾告訴過我們,毒蛇的後台很硬,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後台是誰,甚至連石福宇這樣的角色都沒有聽說過毒蛇這個名字,足以見得毒蛇背後的人足夠隱秘,就像孫周全和孔卓身後的人一模一樣。”


    胡野驚訝的問道“那他們是如何殺死這些人的呢?”


    我解釋說“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孫周全在李陽家裏沒有找到丟失的毒品,但是在這之前,孫周全曾派手下到李陽的家裏鬧過事,而且李陽的家裏除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來過,所以孫周全懷疑,這些毒品是在他的這些手下在騷擾李陽家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隨後便私吞了,甚至沒有告訴孫周全。”


    “這一切都是孫周全的猜測,但是他完全有相信的理由,他之所以如此相信,原因就在於他的這些手下在發現李陽屍體後的反應,這八個手下中的郭明和劉安有過吸毒的經曆,也許其他人看不出李陽一家人是怎麽死的,但是郭明和劉安很有可能會發現李陽一家人的死因,因為桌子上的針頭針管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原本孫周全是算好了時間殺掉李陽一家人之後,再在合適的時間離開,等到自己的手下來到李陽家鬧事的時候,就會發現死去的李陽一家人,隨後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接下來的事,但是孫周全沒有想到,他的手下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來行動,而是在郭明和劉安的極力反對下,私自處理了屍體,無意間給孫周全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雖然孫周全把麻煩避了過去,但是郭明和劉安的反應卻是讓孫周全產生了懷疑,同樣讓他確信李陽家失蹤的毒品,很有可能被這兩個人給偷走了,雖然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也不能說完全是個誤會。”


    石福宇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對我追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誤會不誤會的。”


    孫周全遠遠的盯望著我,一言不發,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和反駁,足以證明我的推理是正確的。


    我繼續解釋道“我所說的誤會,是孫周全以為他的手下將毒品私吞的這個誤會,其實也不算是誤會,郭明和劉安的反應十分反常,因為他們當時認出了李陽一家的死因,但是他們仍極力反對報警,是因為他們看到李陽一家是由於毒品注射過量而死,所以猜測李陽的家裏一定有私藏的毒品,兩人打算趁機私吞這些毒品,不論是自己用還是倒賣。”


    “不過顯然兩人沒有找到李陽藏在家裏的毒品,不然就不會被我們在牆角線裏發現毒品了,兩人沒有找到毒品之後便離開了李陽家裏,但是卻因此引來了殺身之鍋。”


    “孫周全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那人便要孫周全殺掉自己的手下,因為這批毒品若是被他們自己吸食了也就算了,一旦外泄,由於這批毒品的化學成分與以往毒品的化學成分多少有些不同,孫周全身後的人擔心這批毒品的來曆會被泄露,所以隻能將那八個人全部殺掉。”


    “但是如果直接殺掉的話,相信警方很快就會起懷疑,如果查到什麽,孫周全背後的人計劃會很快瓦解,所以他們合計計劃了一係列的靈異殺人案,首先死亡的人是郭明。”


    “其實早在郭明死之前,孫周全這些人就已經有所行動了,不對……準確的說,早在孫周全背後的人計劃好如何殺死那八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行動了,他們先是抓到了曹鑫,然後將曹鑫囚禁在毒蛇那裏,隨後從曹鑫身體裏取出一部分血液……”


    “等一下。”


    我還沒有說完,胡野便開口打斷我說道“你說他們從曹鑫的身體裏取出了一部分血液,可是我們並沒有從他們的身體上發現有這樣的傷口,即便是從曹鑫被綁架到曹鑫死亡有七天,傷口也不可能完全符合,他們是怎麽從這些人的身體上獲取血液的呢?”


    我張開嘴巴,指了指口腔裏麵,對他們解釋道“這裏,這裏是他們獲取血液的地方。”


    “嘴?為什麽是嘴?”胡野突然驚覺道“我知道了……”


    我笑了笑道“怎麽樣,知道怎麽回事了吧,為什麽我們在他們的身上完全沒有發現任何割傷形狀的傷口,關鍵就在於他們被完全砸爛的頭部。”


    “最開始我被凶手的過激行為給迷惑住了,完全想象不到凶手為什麽要用這麽殘忍的殺害凶手,慢慢的我才發現,原來原因非常簡單,隻是不想讓我們發現凶手的傷口,不想讓我們猜到凶手在失蹤這段時間都在哪,都在做什麽,甚至是遭遇了什麽。”


    “凶手通過囚禁下一個死者,從死者口腔裏獲取血液的方式,來製造上一個死者的死亡現場,就拿郭明的死來說,孫周全一夥人先是將曹鑫囚禁到毒蛇那裏,然後從曹鑫的口腔裏獲取血液,隨後帶著曹鑫的血液找到了郭明,隨後擊郭明打暈,用匕首正中郭明的喉部,幾乎所有人都是采取這種手段擊殺,隨後再帶著手套,握著郭明的手,沾著曹鑫的血跡,在地上寫下曹鑫的名字,然後將郭明的腦袋砸爛,就算他們沒有獲取郭明的血液,這樣就可以用來迷惑我們,然我們短時間內根本發現不到凶手打爛死者腦袋的原因,這樣一來,死亡現場就會呈現出我們所看到的那樣。”


    胡野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太同意我的推理,疑惑道“不對啊,可是之前不是說,凶手是用死者的名字沾染著自己的血跡然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麽,這個詭異的行為讓我們一直理解不通,也是我們整個案子裏的一個大謎題,可是你剛才的推斷,不管是殺人凶手還是寫下下一個死者名字的人,都不是下一個死者本人,這是怎麽回事?”


    “這可是個好問題,也是這整個係列殺人案中最為精髓的地方,關鍵就在於劉安殺死曹鑫這個案子上。”


    我對眾人解釋道“之前我就有一個疑惑,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有被攝像頭拍到,甚至其他人死的地方都十分偏遠,不是郊區就是廢棄建築群,為什麽淡淡劉安殺人的時候被拍到了,實際上這是凶手故意這麽做的。”


    “在發現真相之前,我有一個推斷,這個推斷就是來源於劉安殺死曹鑫的監控錄像,我當時的推斷是這些人的背後有一個人在威脅和逼迫他們,讓他們去殺人,但是我始終想象不出來,什麽樣的威脅和逼迫手段可以讓這麽多人乖乖為他賣命殺人,我怎麽想也想不出來,但是後來我想,逼迫四個人讓他們去殺人不太可能,但是逼著一個人演一出戲的話,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疤虎微眯著眼睛望向我問道“演一出戲?演的什麽戲?”


    “當然是殺人的戲唄。”


    我淡笑著,隨後將巨獸從一旁拉到我麵前,讓他配合我模擬一下當時的場景。


    我指著倉庫頂棚上的一個位置說道“假如說我們現在就在停車場的話,那個位置就是攝像頭的位置,我如果是劉安,劉安和視頻中被殺害的人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站位,我這樣直觀的展示,你們應該就很清楚問題在哪了。”


    遲暮抬頭看了看攝像頭的位置,沉思了一會應道“我知道了,恐怕視頻中被殺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曹鑫,不過是配合劉安演了一出戲。”


    我點著頭應道“你說的沒錯,完全正確,視頻中的劉安被逼迫著演一出戲,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視頻中的他顯得十分慌亂,一開始我以為他是過於激動,可這種表現同樣可以理解為在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的情況下,被迫做一些事情,而且從視頻中不難看出,劉安在擊打那名飾演曹鑫的‘演員’時,出手沒有絲毫的留手,恐怕這位‘演員’他並不認識,讓他突然出手重擊一個不認識的人,他同樣會顯得有些慌亂,但是他又不得不做。”


    “而後來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劉安重拳打在這個‘演員’的腦袋上,他趁機倒在了監控錄像外,劉安從一旁拿起滅火器,假裝砸爛了這個‘演員’的腦袋,隨後再拿起‘演員’的手在地上劃拉幾下,逃竄離開,看上去像是逃走了,實際上是再次被人囚禁了起來。”


    “不對啊。”胡野再次反駁道“可是如果錄像中的曹鑫並不是他本人,那曹鑫怎麽會死在錄像中顯示的位置呢?”


    我搖了搖手指解釋道“你所謂的錄像中顯示的位置,隻是你推斷出來的,通過監控錄像推斷出來的,但實際上錄像中並沒有照出曹鑫,所以演員完全有可能出了鏡頭,配合劉安演完這場戲之後,再從鏡頭外離開現場,再把早已打暈的曹鑫殺死,砸爛腦袋,扔在現場,隨後再把從劉安嘴裏強行取出的血液拿出來,用曹鑫的手沾著血水,寫出劉安的名字,如此一來,就會變成我們所看到的這種現場情況。”


    胡野遲疑了一會,對我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我對他說道“還記得我們發現的那輛麵包車麽,開那輛麵包車的人就是錄像中的‘演員’,同樣也是殺死其他人的凶手,那麵包車的後備箱之所以會有血跡,恐怕是他殺害曹鑫時不小心沾染到的,又在收拾後備箱擦除證據的時候不小心碰粘到了,否則以凶手這麽嚴密的思維,不可能會讓血跡遺留在後備箱裏。”


    我拿出一個手機,隨後將手機裏的一段視頻裏播放出來,指著視頻裏的人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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