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打過點交道。”


    注意到安靖驚訝的語氣,少年劍士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出錢讓我給他陪練,一次七百五十善功,一次半個時辰——我原本是想要拒絕的,但他給的太多啦!”


    “後來我想通了,三中也沒幾個能陪我過招的,去荒野就不是訓練而是搏命了,為了保證不手生,不如和他練練手,不僅能拿錢,下手還可以狠一點,也不怕同學受傷。”


    說到這裏,念泉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帶著這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還真別說,他如果提防傷病劍氣和我的天河劍,還真的挺厲害的,我和他也算是互有勝負,上次比賽還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隻是學的早而已。”而嚴承矩此刻反倒是謙虛起來:“天賦還是你強啊。”


    念泉倒是知道,自己能後發先至,追上嚴承矩這種正兒八經的玄夜城天才,除卻天賦有些許優勢外,自己的修法‘天河生死劍’也是關鍵。


    這專注於戰鬥殺伐的劍法,威力比所有公開的術法都大,很多世家和公司的秘傳技藝也遠遠比不上。


    安靖自然也能想到,他心中好奇對伏邪道:“我現在也有水靈根了,這天河生死劍能學嗎?”


    “不太適合你。”


    伏邪沉吟道:“這劍法需要十足煞氣以及死親近之人。越親越好,失蹤都不行,就得是確定完全死亡的那種‘生死二分’,體會這陰陽兩隔生死二分之‘劍意’——你的煞氣完全夠,但問題是,你也沒死過親人啊。”


    “還真沒。”


    安靖並不失望,他隻是若有所思:“不過,這一路上,若是我沒做到完美的話,現在父母至少會有一個逝去……哈哈,其他七煞劫肯定都能學。”


    想到這裏,安靖心中又笑了起來。


    “何止是能學,簡直天造地設。”伏邪此刻有些遺憾:“其實你有宿慧的話,借宿慧前世的親人練這劍法也行,不過你看的太開了,一點也不擔心前世親人,所以也用不了。”


    “不適合就算了。”安靖一點也不在意:“果然,比起自己失去親人,我更喜歡讓惡人全家在地府團聚。”


    此時,念泉和嚴承矩已經對完賬,安排好了下一次訓練的時間地點。


    “哎呀,還和他客氣什麽,過來送錢的。”


    轉過頭,念泉知道安靖是照顧他觀感,但他也從來沒把那次比賽特別放在心上——雖然有些惡心,但一中那邊的人說的是對的,在天元界的各種比賽,那些小手段也是競爭的一部分,尤其是未來的四城大比很可能就在荒野舉行,到那時誰和你講什麽規矩。


    沒有絲毫猶豫,念泉打開了三個玉匣之一。


    “嗯?”


    因為在懷虛界是城主,還是明鏡宗真傳,安靖其實已經沒有那麽缺錢了,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在意嚴承矩的朋友費。


    但是,在念泉打開玉匣後,安靖便突然抬起頭,看向玉匣的方向。


    不僅僅是他,就連伏邪也輕咦一聲,借安靖之眼看向玉匣:“這氣息……”


    “果然是天才劍修。”


    而一旁的嚴承矩看見安靖的反應,心中更是感慨,他笑著道:“我們嚴家雖然也就是小有薄財,但挑選禮物肯定是講究的——兩位都是劍修,贈送的肯定是與之相關的靈物。”


    此刻,玉匣中的事物也呈現出自己的形象:一塊半透明的,呈現青灰色的,宛如層層疊疊的方塊構築而出的晶瑩鐵塊。


    一種極其純淨的金屬晶體。


    “此乃‘上清凝露鐵’,乃是出產自西北大裂穀中的神鐵,可以極大提升法器法寶的靈性,克製幾乎一切陰邪鬼物,對天魔有特殊傷害。”


    嚴承矩介紹著自己的禮物,而安靖和伏邪卻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個上清凝露鐵的氣息……果然,有那個味道!”


    安靖凝神,極其嚴肅道:“伏邪,這靈材和你有關!”


    “得來全不費功夫……”伏邪也語氣肅然:“西北大裂穀?恐怕,是劍痕吧……看來,我在天元界碎片的線索,就在那邊!”


    定了定神,安靖也不需要偽裝,他就是很感興趣地問詢嚴承矩這靈材的具體來曆。


    “西北大裂穀的深處是無盡的蟲妖巢穴,據說直抵大地核心,但有些裂穀區域被我們人族肅清,就變成了極其危險,也極其富饒的礦場。”


    嚴承矩講解道:“無論是無垢鐵,上清鐵,還是龍血紋金,蝕虛青鋼,都是出自那裏——大裂穀的礦材極其豐厚,而那些蟲妖的死後的殼也是相當昂貴的生機合金。”


    “不僅僅是我們玄夜城,四大靈脈都市幾乎所有的靈礦都出自那附近。”


    說到這裏,嚴承矩笑了起來:“我們嚴家,也有一點礦場的股份,若是你們想要買,可以走我們嚴家的渠道,會有優惠的!”


    這下天元界的金鐵物產極其豐厚的原因找到了。


    西北大裂穀是一個直通大地最深處的傷口,獨特的地脈和地勢讓那裏成為了最大的靈鐵礦場。


    而能孕育出這麽多靈鐵的根本原因,恐怕也與伏邪有關。


    “實在是破費,那我便收下了。”


    安靖長籲一口氣,他慎重地收下了這份‘上清凝露鐵’和另一份玉匣,將它們收入太虛法器中——霍清不在,他的那一份是另一類布陣材料。


    然後,他便對嚴承矩發出邀請:“等會我要去三中,接下武測的任務,你要不要一起?”


    嚴承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是安靖邀請他同行後便興奮無比,大笑道:“好好好,肯定一起!”


    ……


    三中。


    “這安玄幹什麽?明明是第一批交卷離開的,怎麽到了晚上還不過來領武測任務?”


    會議廳內,為了等某人而枯坐了一整個中午下午和晚上的董事們涵養再怎麽好,此刻都有些焦躁了:“他該不會要明天才來吧?偵查時間就那麽點,肯定是越早越好啊!”


    “這安玄能力足,思路好,但這態度,的確有點太高傲,太自由散漫了。”


    有些董事眉頭緊皺:“我們倒是不介意等一等,但如果他武測拿了低分怎麽辦?任務都是從監天局那邊隨機挑選的,假如失敗,那這可不是打我們的臉,丟三中的人,而是打真君的臉啊!”


    “等等,他來了。”


    何校長也在會議廳,與其他等的不耐煩的董事相比,他能和念泉聯係,知道安靖等人已經到來。


    順著何校長的聲音,諸位董事看向水鏡。


    然後,所有抱怨,焦慮的董事都安靜了好一會。


    緊接著,便是一陣驚呼:“那不是嚴家的小子嗎?他是一中的校隊隊長啊!”


    “念泉也在?他們怎麽會走一路,還說說笑笑?”


    “難不成……”


    “一中要挖我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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