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和張廣川找到了河洛。


    時別八年之久,再次見麵,我們倆都有些驚訝和詫異。


    她詫異的是沒有想到我會來找她,而我詫異的是她的容貌變化之大。


    是的,她變老了,三十歲剛到的年紀,卻已是滿臉的皺紋,看上去和四五十歲沒什麽兩樣。要不是村寨裏的人說她就是河洛,我甚至都不敢相認了。


    河洛見到是我,詫異之後,接著就要躲,我一把拉住了她。


    她好似有些生氣的樣子,紅著眼睛說:“你來幹什麽?我這個樣子……不怕嚇到你嗎?”


    我搖了搖頭,對她道:“還記得當初離別之時,我曾說過的話嗎?我說一定會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如今,我終於找到可以醫治你的辦法了。”


    河洛愣住了,愣愣地看著我,滿臉的不敢置信的表情。當她發現我不似開玩笑,不由顯得有些激動起來了,問道:“卞魚,你……找到了破解詛咒的辦法?”


    “是的,我找到了,一家基因公司說可以治你身上的病。”


    我點了點頭,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聽完事情原委之後,河洛也十分的欣喜,她想了想,然後突然對我問道:“你這八年……難道一直都在幫我找破解詛咒的辦法嗎?”


    我點了點頭。


    河洛頓時一行熱淚滑落了下來。她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說:“你好傻,我不是讓你找過一個好女孩重新生活嗎?你……你這八年竟然……”


    說到這裏時,河洛有些更咽。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時間過得很快,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我們跟美國基因公司見麵的日子。於是我和張廣川,接上河洛就飛去了香港。


    九十年代,雖說已經改革開放,港商,歐美外商也能經常見到,但是真正的跟外國人打交道,我們這也還是頭一回。


    不過讓我擔憂的是對方會不會提出什麽我們拿不出來的條件。


    通過電話聯係,對方給了我們一個地址,張廣川將地址寫在了一張紙上,那是他們公司在香港的一個分部。


    地址是中環的匯豐銀行大廈裏。


    中環是香港的心髒地帶,香港的商業中心,及政府的專用地塊。90年代,當時的中環已是許多摩天大廈,各銀行總部都設入在此,加上金融市場開始興旺,不少香港主要的商業活動均在中環進行,當時不少香港人都以在中環上班為榮。這裏,被譽為全球最昂貴寫字樓城區。


    這個美國基因公司的分部設立在此,可見其實力不一般。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將寫有地址的紙條給他。


    結果這位司機大哥看到地址後,卻好像看怪物似的眼神掃了我們一眼,然後好奇道:“聽你們的口音,是大陸來的吧?”


    “是的。”我們點點頭。


    司機大哥眉頭一皺,說:“那你是不是給錯地址了?那裏可是高端寫字樓,全是跨國公司的總部之類的。”


    聽到這話,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位司機大哥肯定是覺得我們三個大陸鄉巴佬,不像是有資格去那種地方的人。


    “地址沒錯,我們就是在去地址上的那棟大廈。”我肯定道。


    司機大哥於是沒再多說什麽,將紙條扔在一邊,專心開起了車。


    不多久,司機大哥說到了。


    下了車,一看,眼前是一座摩天大廈,比我們家的山還要高。在90年代,這種樓在大陸確實少見,讓人覺得十分的高大上。


    “先生,請問你們找誰?”


    當我們來到基因公司的樓層時,被一位保安給攔住了。


    “我們找比利!”張廣川說道。


    “比利?是誰啊?”保安眉頭一皺,說:“你們走錯樓層了吧?”


    “這裏難道不是愛普基因公司嗎?”我趕緊問道。


    “這是是愛普基因公司,隻不過我們沒有叫比利的人。”保安不耐煩的樣了。


    而這時,一旁前台的文員則望了過來,對我們說:“你們找比利?”


    “是啊。”我點點頭,心想我們沒有找錯地方啊。


    前台的文員詫異的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就對保安說:“比利是我們美國總部的高層,就是昨天剛來的那位boss。”


    “啊?”


    保安得知我們要找的人,竟是美國總部的那位高層,頓時一驚。不過,當他打量了我們一眼之後,卻又再次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翻了個白眼說:“我沒聽錯吧,你們找美國來的那位總部高層?”


    “如果你說的那位高層是叫比利的話,那我們找的應該就是他了。”我點點頭,如是說道。


    “你們應該是大陸來的鄉下人吧,找美國boss幹什麽?”保安好像警察盤查罪犯似的問道。


    說實話,聽到這話我真的有些不高興了。之前被司機大哥輕視,這回又被這個小保安看不起,使得我心裏直惱火。


    大陸來的就是鄉下人?


    約好了來見麵,還得受個保安的刁難?


    當下我就麵色冷了下來,轉頭對那位前台的文員,道:“麻煩你幫我通知一下比利,就說我們是大陸來的卞魚和張廣川。”


    “什麽魚呀,湯的,你以為你們是誰呀,報個名字,美國來的高層就會來見你?趕緊的給我走,沒他媽搗蛋!”保安直接就揮手示意讓我們離開。


    這時,前台文員有些擔心的對保安說:“萬一boss真的認識他們怎麽辦?”


    保安卻撇了撇嘴,說:“美國的boss能認識他們三個鄉下人?開什麽玩笑!”


    我賴得跟保安爭辯,因為這種人明顯是狗眼看人低。


    當下,我就無視了保安,再次對前台的文員小姑娘說:“我們跟比利約好了的,不信你去問一下就知道了。”


    文員為難道:“可是,現在比利正在給我們香港分部的管理層開會。”


    “那我們用一下你們的電話,可以嗎?”


    張廣川趕緊說道。


    “你以為這是公用電話啊,什麽人都能用?少囉嗦,趕緊離開。”


    不等文員回答,保安直接揮手示意讓我們出去。


    而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裏麵的一個房門推開了,裏麵走出了一群人。


    其中一個人見到前台這裏這麽吵,不悅的喝問道:“小程,怎麽回事兒?”


    “經理,這三個人說要見比利boss。”


    前台文員趕緊報告道。


    被稱為經理的人,應該是香港分部的主管吧,隻見他極為不悅的說:“比利boss這次來香港是為了會見極為重要的客人,你跟他們說比利沒時間約見其他人!”


    聽到經理都這麽說,保安頓時就指著我們道:“走,要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這話的同時,還伸手準備來推我們。


    而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在經理前麵的一位美國人也轉頭注視了過來,然後對經理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經理趕緊道:“sorry,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吵著嚷著要見您,我這就過去趕他們走。”


    聽到這話,那個美國人皺了皺眉頭,再次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竟對我們走了過來。那位經理自然也趕緊跟在屁股後邊跟過來。


    到了近前,那位美國人就開口對我們問道:“你們是……卞先生和張先生嗎?”


    一聽這話,我和張廣川都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驚喜道:“您一定就是比利吧?”


    “對,就是我。很榮興見到你們。”


    說著這話的同時,比利伸出手來和我們握手。


    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一個個愣愣地看著我們握手。特別是那位保安和文員,一臉吃驚的樣子,顯然做夢都沒有想到比利竟然真的會認識我們三個“鄉下人”。


    當然,那位經理也有些詫異,好奇道:“先生,您認識他們?”


    比利點點頭,笑了笑說:“這三位就是我此次來香港要會見的重要客人。”


    “啊?”


    保安和文員,還有那位經理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那位保安,直接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就一個沒站穩直接栽到地上去。而那位文員也是臉色唰得一下就白了,顯然,文員心裏十分的擔心,必竟我們就是比利口中“極為重要的客人”。


    當然,我也沒有想到,特意跑來香港幫河洛治病的,會是他們美國總部的一位高層領導。而且,還說我們是他極為重要的客人。


    這聽上去總覺得很奇怪,就好像有求於人的不是我們,而是對方似的。


    “我等你們一天了,我們進去辦公室裏談吧!”


    比利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在眾人惶恐不安的目光下,將我們帶進了一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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