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人明顯是有些橫,便冷笑,淡淡道:“算了,你是什麽身份不要緊,聽從命令就行了,帶路。”那人估摸著沒料到我會立刻轉移話題,懵了一下,這一懵,豆腐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牽著繩索,讓那人在前麵帶路。


    我們也沒有詢問他的姓名,不過豆腐給人起外號的毛病犯了,見這人皮膚白淨,變取了個十分惡毒的外號,叫白斬雞。


    我們三人壓著白斬雞在前麵帶路,順著國道旁的險要小路往下走,準備翻過山溝,到達對麵的山嶺處。一路上,我一直堤防著白斬雞,擔心他狗急跳牆,耍出什麽花招來,但這小子除了最開始跟我們叫板以外,接下來就十分配合。


    起初,我以為他是被顧文敏的搶給震住了,但後來我發現,這小子並沒有顯露出害怕我們的情緒,沿途豆腐不停的跟他作對,將白斬雞弄的灰頭土臉,但白斬雞隻是咧嘴一笑,看著豆腐,說:“你先樂嗬吧,以後有你好受的。”


    豆腐說:“嘿,你小子太沒眼力勁兒了,你現在在誰手裏,誰才是老大,你搞清楚一點兒,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一個耳刮子。”見白斬雞冷笑,豆腐怒火中燒,張頭四顧,忽然嘿嘿一笑,從草叢裏扒拉出一個東西。


    我一看,發現是一隻黑乎乎,圓溜溜的‘滾地蟲’,豆腐平日裏很怕這些,但這會兒為了整白斬雞,撞著膽子將它捏在手裏,嘿嘿笑著將那蟲子移到白斬雞嘴巴邊上,說:“你猜我接下來會幹什麽?”


    白斬雞的笑容穩不住了,根本不敢開口,傻子都看的出來,那在嘴邊晃蕩的蟲子是什麽意思,一開口,不直接被豆腐塞嘴裏去了。


    豆腐見白斬雞不答話,嘿嘿笑道:“你想歪了,絕對想歪了,我會幹出那種讓你吃蟲子的事嗎?那也太惡心了。”白斬雞連連點頭,表示確實惡心。豆腐眼珠子一轉,說:“我呢……把它放你褲衩裏,這種蟲子喜歡溫暖的地方………鑽呀鑽呀……就進去了。”


    我和顧大美女在一邊兒聽的臉都青了,腳下差點兒沒摔著。白斬雞臉色變了,朝我投來求救的眼神,我也能覺得豆腐不靠譜,但我沒想到,拿槍抵著,這小子都不服軟,結果卻被豆腐這麽惡心的方法給嚇著了,一時也覺得好笑。


    眼瞅著豆腐就要去扒人家褲子,顧大美女穩不住了,連忙說:“別鬧了,趕緊把那東西扔了。”


    豆腐哈哈大笑,盯著白斬雞發青的臉,滿意的說道:“我這是在教你,怎麽當人家小弟,當小弟這事兒吧,我可有經驗了,還頂嘴嗎?”


    白斬雞搖頭。


    豆腐問:“要不要乖乖帶路?”


    白斬雞點頭。


    接下來的行程一帆風順,不過爬山過溝是個體力活兒,但這邊的大山靠城市太近,沒有什麽猛獸,一路上都很安全,直到下午三四點左右,我們才終於到了嶺上。白斬雞配合的很好,帶我們繞過了所有的崗哨,我們沒有被發現。


    終於,那個神秘的研究所暴露在了我們的視線裏。此刻,我們是在研究所左側一處高地,雜草掩映,林木茂密,十分安全,借著望遠鏡,可以看到整個研究院的結構。


    外表看起來是一棟白色的別墅,顯得有些陳舊,造型也比較老,周圍爬滿了藤蔓植物,仿佛被荒廢了一樣,但時不時的,會看到有人進進出出,有些看起來文質彬彬,有些看起來凶神惡煞,人員構成顯得很複雜。


    觀察一陣,顧文敏說:“人員挺多。”她轉頭問被捆住的白斬雞:“你們這個研究所一共多少人,主要從事什麽活動?”


    白斬雞這會兒十分配合,配合的我有些意外,但聽了他的回答後,我終於明白了他這麽配合的原因。他說:“一共一百多人,其中二十名負責安保配槍。上層是偽裝的別墅,下麵有地下室,配備紅外線報警係統,指紋認證,以研究所為基點,方圓五百米之內,都在微型攝像機的監控下,你們三個盡管往裏麵闖。”


    聽完,我心裏已經是打了個突,顧大美女臉色更是難看,說:“他們居然還敢非法持槍!”


    豆腐卻忽然說道:“方圓五百米,等等……咱們距離那邊有多遠?”


    白斬雞冷冷道:“三百米左右。”


    他話語落下的一瞬間,我猛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十多個黑影向我們圍攏過來,統一的黑色服裝,帶著墨鏡,手裏拿著的可不是什麽警槍,而是小型衝鋒槍。


    我聽到身邊的顧大美女抽了口氣,緊接著向我靠近,聲音虛弱,仿佛被嚇壞了一般,說:“完了。”


    此刻,我們身後的退路被堵死了,而前方則是一個陡坡,要想逃,隻有從陡坡滾下去,但陡坡的位置是對著別墅的,滾下去也是無異,這回是徹底被堵死了。


    一隻手槍,對十挺小衝鋒,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豆腐害怕了,躲我背後,說:“怎麽辦?”


    我說:“你說呢?”


    豆腐道:“咱們還是投降吧。”


    我道:“這種時候,除了投降還能幹什麽?”


    這時,圍困我們的人中,其中一個領頭模樣,臉上幾條刀疤的漢子冷冷道:“放下你們的槍,否則就地擊斃,以三聲為令……。”


    “一。”


    “二。”


    ……


    看來白斬雞沒說假話,這小子……我們著了他的道了。


    顧大美女將槍一扔,說:“我們投降。”


    那夥人迅速衝上來,將我們給製住,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反抗也沒什麽意義。


    緊接著,白斬雞站了起來,對那個刀疤大漢抬了抬下巴,說:“給我鬆開。”那人一邊鬆綁,一邊說:“趙先生,讓您受驚了。”


    “趙先生?”豆腐還不算太笨,吃驚道:“你會聞功,又姓趙,你和趙老頭是什麽關係?”


    白斬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說道:“你說的趙老頭,就是我爸。”


    “我靠。”豆腐一副要哭的表情,看著我說:“這次行動失敗不怪我們,要怪就怪老天爺,它在玩兒我們。”須臾,我們被壓著進入那棟別墅,裏麵擺設很簡樸,顯得陰沉沉的,須臾,我們三人被帶進了一間暗室。


    刀疤男往正中央搬了一把椅子,白斬雞往上麵一坐,翹著二郎腿,也不說話,須臾,又一個手下從外麵回來,手裏還捏著一把黑漆漆,不斷蠕動的東西,低頭說:“趙先生,弄來了,”


    白斬雞微微點頭,目光猛然看向豆腐,一字一頓道:“把他褲子給我扒了。”


    豆腐盯著那漢子手裏的滾地蟲,幸好雙腿沒被綁起來,一邊退一邊嚎:“法治社會,拒絕私設刑堂,別扒我褲子……”我情急之下,猛地撞了過去,將那大漢撞的一個趔趄,手裏的蟲子也撒了,豆腐連滾帶蹭的往我背後挪。


    一時間,我們三人退到了角落的位置。


    我說:“我沒想到趙老頭還有你這個兒子,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自己考慮不周,但我喜歡,你不要為難女人和……”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電視裏,一般都是不要為難女人和孩子,現在這話該怎麽接?頓了頓,我道:“不要為難女人和弱智。”


    豆腐怯怯的說:“弱智是指誰?”


    “你猜。”


    “是我。”


    “猜對了。”


    白斬雞冷笑,說:“別跟我這兒唱雙簧,我不為難女人,可以。其他事兒,等我解決了和這小子的恩怨再說,繼續。”他一發話,又一個手下走過來,和之前那個人一左一右朝我走過來,準備將我後麵已經縮成球的豆腐給弄過去。


    豆腐結結巴巴的說:“老、老陳,俗話說,為兄弟兩肋插刀,要不、要不你替我吧。”


    我心知今天是救不了豆腐了,歎了口氣,說:“兩肋插刀,我眉頭都不眨一下,但……這種損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人的腸子裏麵是沒有空氣的,這蟲子進去後,很快就會憋死,不會把你腸子咬爛的。”


    豆腐問:“真的嗎?”


    “真的。”好吧,其實是假的。


    轉眼,我身後的球被擰了出去,豆腐也絕望了,躺在地上一副你們來吧,我絕不反抗的模樣,嘴裏念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醫生做指檢的時候,也會把手指放進去,不怕不怕,就當做指檢好了,嗚嗚嗚嗚……嗚嗚……”


    白斬雞傻眼了,踢了豆腐一腳,說:“你小子是不是爺們兒,不準哭。”


    豆腐說:“我本來應該是個妹子,但我媽懷我的時候黃瓜吃太多,所以下麵多長了一條。”


    這話說完,我聽到有一個站的筆直的漢子沒憋住,吭哧的笑了出來。白斬雞瞪了那人一眼,轉而似乎消了口氣,說:“行了,看你有悔意,我暫時放過你。說吧,你們三個,來幹什麽的?搶答,沒搶上的吃一條蟲子。”


    豆腐喃喃道:“不僅得招供,招晚了還得吃蟲子,我靠,比變態陳還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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