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部分,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屬於底層。


    這樣看起來,我覺得第三層的那個洞府入口,反到有些多餘了。這就好比有個富豪,修了三層樓,將自己的財寶都放在第三層,並且修建機關保護了起來。為了保護財寶,大門肯定是開在一樓的,現如今的情況,就好像是富豪在三樓又單獨開了個門,就差沒給小偷寫上‘歡迎來偷’四個字了。


    這怎麽想怎麽不合理。


    我將自己這想法一說,彎刀微微頷首,道:“我懷疑那個入口,並不是那兩個道士幹的,或許後來,還有什麽人來過這地方,並且對這裏進行過改造。”


    我道:“清風?”


    彎刀搖頭:“他一個人辦不到。”說到清風,彎刀似乎想起了什麽,問我:“你又為什麽在這兒?”


    “上麵那個洞口被堵死了。”


    彎刀皺眉:“機關不是在丹爐裏嗎?你不知道打開?”


    我道:“你覺得我有那麽蠢?試過了,但沒用,石門沒打開,反倒是……”當即,我將在起居室發現密道,以及後來的經曆迅速說了一邊。


    彎刀聽我說到那道士時,神情變了一下,追問道:“他叫你清風?”問這話時,他的神情相當不對勁。


    我被他這模樣弄得一懵:“那道士神誌不清,說的話能信嗎?我估計,要麽他自己就是清風道士,要麽他見過清風道士。”


    彎刀目光閃動了片刻,立刻盯向水裏,深深吸了口氣,對我道:“你去把他打撈上來。”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撈他?確定?”


    彎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沉著臉咳嗽了一聲,道:“確定,把他撈上來,有用。”


    下水撈屍體這事兒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每次這會兒都輪到我身上來,還真挺鬱悶的,但沒辦法,誰讓這小子受傷了。


    真正讓我不爽的是,彎刀聽見道士的事兒,反應這麽大,很顯然是知道些什麽,但他卻並沒有告訴我,這一點讓我相當不爽。


    看得出他對這道士的事兒確實很上心,我也不耽誤,活動了一下手腳,道:“一會兒我把人撈上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完,我從裝備包裏抽出一根冷煙棒,含在嘴裏下了水。


    沒有防水鏡,隻能拿防風鏡湊合,好在邊緣處都是封閉的,勉強能用。


    那道士落水的地方,就在風口下麵的位置,之前撲騰半天也沒移動多少位置,因此我下了水,便直接往那個位置潛去。


    這地熱泉的水位並不深,隻是由於是熱水,再加上霧氣蒙蒙,所以人在水麵上時,很難看見水下的情形。這會兒一頭紮進水裏,就著紫色的冷煙棒,能見度還是不錯的,一下子就看見了之前彎刀扔下水的綠色冷煙棒,在水裏就跟個信號燈似的指引著我。


    不管是綠色的冷煙棒,還是那道士,都是從風口直直掉下來的,再加上道士水性不行,在水裏根本沒移動太遠,所以和那綠色冷煙棒的位置不會隔的太遠。


    當即,我直接朝著冷煙棒遊過去,大約潛了五米左右就到了底。


    那道士離冷煙棒果然不遠,冷煙棒就在他頭頂不遠的位置,慘綠色的光線,在地熱泉中,直接照在了道士皮包骨一樣消瘦的臉上。


    讓我覺得驚悚的是,這道士的眼睛居然還是睜著的,而且嘴巴大張著,綠幽幽的冷光照上去,別提多滲人了。


    借著兩支冷煙火的光芒,還可以看到這道士漲起來的肚腹部,和消瘦的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看著挺詭異的,但道士整個人僵挺挺,沒有絲毫動靜,應該是已經死透了。


    就算他擁有詭異的複原能力,但隻要是活人,就得有呼吸有氧氣吧?那麽這道士被淹死,也就在合理範圍之內了。


    我先將綠色的冷煙棒收了起來,畢竟現在我們的裝備比較少,緊接著,便提留著道士的頭,將他豎起來,然後遊到他背後,用手肘腕的位置,圈住他的脖頸,圈著人往上遊。


    如果看見有人落水,下去救人的時候,千萬要記得從背後救人,圈脖子,很多落水的人,在痛苦和求生意誌下會喪失理智,如果從前麵靠過去,對方很可能死死的抱住你,跟抱救命稻草一樣,反而讓你水技施展不開,最後一起溺死。


    雖然這道士現在死的直挺挺的,不可能在抱住我給我使絆子,可從正麵,麵對這睜眼張嘴的死人臉,那心理壓力也夠大的,所以我還是從後麵將人的脖子給圈住了。


    我發誓,這種水下撈屍的事兒到此為止,下次再也不幹了!


    此情此景,便讓我想起了在黃泉村的地下暗河裏,靳樂那小子假裝傷號,忽悠我下水撈屍,壓榨我勞動力的事兒。


    靳樂那狐狸,人前裝的人五人六,一副精英模樣,人後簡直沒法處,又摳又雞賊。我當初‘年少無知’,不知人心險惡,看靳樂怎麽看怎麽牛逼,現在是怎麽看怎麽想抽他。


    以那小子又摳門又拚命的程度,這會兒估計在加班?他是混外科的,我之前以為是手術室裏的氣氛,都跟電影電視劇裏演的一樣緊張,後來聽靳樂一講,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除了一些比較精密的諸如神經、腦科、心髒一類的手術,普普通通割點腫瘤、切點腸子這類手術,氣氛根本沒那麽緊張,病人麻醉了,躺在手術床上不省人事,醫生護士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比如聊聊中午吃什麽?一邊給病人縫腸子,一邊兒討論著豬大腸怎麽做比較好吃。


    要是做一台肝髒手術,沒準兒午飯就吃炒豬肝了。


    總之認識靳樂之後,再看電影裏那些手術室緊張的氣氛,我就特別容易出戲。


    冒出水麵時,我拖著道士往岸邊遊,將腦子裏的炒豬肝和炒豬大腸給甩出去,不能想,一想就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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