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在尚元說完一切後,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回過神後,便問了問他的情況。


    “不知道,我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加了一句:“變得和很久之前一樣正常了。”他隨即看向自己的腿,頗為遺憾:“或許是丹藥的效果已經失效了,真是遺憾,我這段時間跟著你們,看著外麵的世界……這是一個好時代,和我們那個時候,太不一樣了。”


    我挺有興趣的,問怎麽不一樣,尚元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我以為你是清風,但現在看起來你不是。”


    我道:“我當然不會是那個王八蛋。”


    尚元聽我說清風王八蛋,讚同的點了一下頭:“你們雖然長得像,但還是有區別的,我和清風在一起好幾個月,之前神誌不清將你們分不清楚,現在卻能看見你們之間很大的不同。”


    我來了興趣,說真的,看過清風的照片,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和他的區別,這人能分清?我問他是怎麽分的,尚元道:“有句話叫相由心生,即便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果他們的經曆不同,心性不同,麵貌氣質也會產生差異。”


    這點我到是知道,假設一對兒同卵雙胞胎,一個人心胸狹窄,過著貧困的生活,一個人心寬氣廣,生活富足,即便二人長得一模一樣,神情、氣質或者膚色都會不一樣。


    尚元接著道:“他是個極端而陰沉的人。”


    我道:“這樣一個人,你當初為什麽那麽看好他?”


    尚元一頓,竟然露出一絲苦笑,道:“當時他表現的虛心求道,勤奮努力,我被他騙了。”


    我點了根煙,捋了捋思路,整個事件下來,清風在其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而且現在按照尚元的說法,當初的清風,應該還活著。


    而我和清風長得一模一樣。


    我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難得我是清風生的?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覺得自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轉而,我想到了彎刀。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清風,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兒;可和彎刀長得一模一樣的尚元卻就在我麵前,或許他知道彎刀的來曆?


    其實我對這事兒不太抱希望,因為根據尚元剛才的話來判斷,他一直被困在洞府中,壓根兒不可能有機會弄出彎刀這麽個兒子。


    但我還是抱著試探的態度問了。


    和我想的一樣,尚元對這件事也感到極為奇怪,他搖了搖頭,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回答我毫不意外。


    於是琢磨著,自語道:“或許該給你和彎刀,做個dna檢測。”


    本來是自言自語的,誰知尚元卻道:“做過了。”


    我一愣,看向他,他於是點了點頭,道:“我聽那個叫許開熠的說過,要給我檢測dna,還說要和那個人做對比。”


    我大驚,有這事兒?那許開熠怎麽沒有告訴我?我靠,又背著我搞事兒!


    這事兒算是挺要緊的,我於是對尚元道:“帶你出來,是彎刀的主意,他現在失蹤了,在他回來之前,你就在我這兒養傷。對了……”頓了頓,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便壓低聲音道:“我身邊有奸細,或許想對你下手,你自己注意點兒。”


    尚元抿了抿唇,道:“對我下手?為什麽?”


    我道:“因為有人不想讓你告訴我真相。聽了你今天的話,我心裏已經有譜了。”現在我懷疑,那個布下這個幾十年大局的人,或許就是還活著的清風!


    以前沒想過他可能還活著,因此沒往他身上想,這會兒將我和彎刀的事兒結合在一起一想,清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活的很久。


    時間可以讓一頭豬當上皇帝,為什麽不可能讓清風給自己組建一股大的勢力呢?


    如果這一切都是清風搞的鬼,那麽他究竟想幹什麽?


    得出清風可能是一切主謀的結論後,我立刻給許開熠打了個電話,問他dna的事,許開熠那邊驚訝於我是怎麽知道的,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問是不是那道士開口了,我將尚元所講的內容詳細跟許開熠一說,他便道:“當時確實采了dna打算做對比,但我沒有聯係上彎刀,所以擱置下來了。”


    彎刀這小子去哪兒了?


    雖然同在j組織,但許開熠屬於研究組,彎刀屬於犧牲者那邊兒,由於組織內部隔離嚴重,因此很難打聽到消息,許開熠雖然有內線,可那個內線也不是犧牲者中的重要角色,因此這會兒對於彎刀的去向,還真是一無所知。


    難道是出任務去了?


    一些需要保密的任務,大部分都會偽造身份進行,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消失’是很正常的情況。


    我將自己的想法一說,許開熠道;“我找內線打聽過,沒有他的任務。他是剛回來不久就失蹤的,按照你們犧牲者內部的條例,剛出任務回來的人,是會給你們休息時間的,不會立刻安排新任務。”


    我道:“那隻能等[筆趣島.biqudao.info]他自己出現了。”


    許開熠道;“現在暴露的越來越多,如果幕後主使者真的是清風,那麽他應該快要有動作了,關於那個奸細的事情,你怎麽打算的?”


    提起這事兒,我覺得挺糟心的,頓了頓,道:“我懷疑是小齊,但我得想辦法試一試她,如果真詐出來是她,也正好順著她這條藤,摸出後麵的清風。”


    許開熠道:“你準備怎麽試?”


    我道:“已經展開試探了,今天我拉著尚元……就是那個道士,單獨在房中密談,如果她真的是奸細,相信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結束通話後,我到客廳裏,發現小齊和道士不見了,我問魏哥她們倆人呢,魏哥說小齊推著道士曬太陽去了。我覺得心往下一沉:自打懷疑小齊是奸細後,我就裝作‘吃醋’,不讓她跟尚元有太多獨處的機會,小齊見我吃醋厲害,隻得放手,因此最近‘遛道士’的事兒都是我在幹,小齊也不會再插手。


    現在到好,我不久前才密談一番,她轉身就帶著人出去遛了!


    “出去多久了?”


    魏哥看了看手表:“十多分鍾。”


    我道:“那快回來了。”我沒急著出去找,等了五分鍾左右,小齊和尚元就回來了,二人的神色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我看了尚元一眼,他沒什麽表示。


    難道小齊還真隻是遛了他一圈兒?但很快,一件事兒就讓我確定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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