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口氣跑到繩索下麵,我攜著大祭司,對其餘人道:“你們先上去,我和大祭司墊後。”大祭司沒有反對,隻是沉默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兒透著一股陰冷。


    剛才發生的事,它隻知後一段,不知前一段,但大祭司是什麽人?它可是活了不知道幾世的千年老王八,再蠢的人,隻要活的久了,都會變精的,我這麽一說,再將剛才的情形一聯係,大祭司估計已經全明白過來了。


    我被它這陰冷的眼神一看,還真覺得有些發毛,但人生在世,不過一死,之前忌諱它,‘尊重’它,那是因為蟲奴印的原因,迫不得已,如今大敵當頭,隨時都可能沒命,也就不給它那麽多麵子了。


    如果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以我現在的性格,絕對是要拉上大祭司一起陪葬的,誰讓它坑我?我死了,這丫兒也別想活!


    或許是大祭司自己也意識到了眼下的情況對它不利,因此在其餘人率先扣上安全扣時,它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很快,光頭等人順著繩索開始往上,心肝兄遲疑片刻,皺著苦瓜臉對我說:“那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可能對不起老許,你把這大祭司給我,我來墊後,你先上去,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幫我帶句話給小可愛,你就說:在我心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我一噎,心說合著這丫兒還暗戀小可愛?這讓我帶話的場景,聽著怎麽這麽滲人呢?電視劇裏但凡出現這種情節,保準要死人。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這時候交代什麽遺言!你先上去,對方恢複的比較快,大祭司在我這裏更安全。”心肝兄聽我這麽一說,便咬牙先撤了,邊撤還邊嘀咕什麽,隱約是在說老許知道這一茬會不會扒他的皮。wap.zwwx.org


    我覺得扒皮不會,但扣勞務費是肯定的。


    其餘人都上去後,唯獨十九沒有反應,他應該是隻聽大祭司的,這一點我到沒有意見,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幾乎已經沒有把十九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了,他現在儼然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所以他的生死,眾人雖然不至於完全不在意,但也沒那麽上心。


    強光燈大勳留給我了,我一手抱著大祭司,一手掃著強光燈,燈光的射程很遠,強光燈的光線也非常亮,因此視野區很大。


    可視範圍內,沒有瞧見那四人的蹤影,為了防止他們會在黑暗中開槍偷襲,我將千年龜抱在身前,實際上是擋住了大腦、喉嚨、心髒等要害部位。


    “你膽子很大,拿我當擋箭牌。”


    我言不由衷道:“托你的福,要不然剛才我們就都玩完了。”


    大祭司道:“他們現在動不了你,但動上麵的人卻很容易。”


    我樂了,這丫現在沒有反抗之力,又心理不平衡,故意來嚇唬我。大祭司在我手裏,那四人又想要活口,確實不能對我下手,但對光頭等人下手卻沒問題。


    但為什麽對方沒有這麼做?


    這其實很簡單,如果我們沒有想透這一層,眾人之前也根本不會齊心,絕對會為了活命,互相爭搶大祭司。


    之所以這種情況沒有出現,正是因為我們想透了這一層,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規律叫求生本能。


    就好像兩年前,在秦嶺遇到雷魈時,眼見就要被砍斷雙手,我明知鬆手掉下懸崖會死的痛快一些,但求生本能,卻使得我根本無法做出鬆手這個動作。


    這種不能擱現在也一樣。


    對方可以射殺光頭等人,甚至一個一個殺死,在還沒有輪到我之前,我都不會因為光頭等人的死,而真的對大祭司下殺手。


    但如果光頭等人一個個都死了,輪到我時,即便對方跟我談判,說保證不殺我,我會信嗎?


    我不會信,換成別人,別人也不會信。


    同伴都一個個死在你麵前,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手裏頭唯一的一張王牌也快要丟了,這時候對方跟你說,他不殺你,誰會信?


    絕望會使人瘋狂,那個麵具人顯然不打算賭這個瘋狂,他很清楚,如果不遵守這個規則,在光頭等人被殺死後,和我就沒有談判的餘地了。


    於是我道:“祭司大人,您別逗我了,也別怨我,要知道,我拚死拚活來這一趟,不都是被您坑的?要不是出現這麽一幫人,我肯定忠心耿耿給你把事兒辦了,您以為我願意像現在這樣?”


    大祭司陰森森的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


    我於是接著道:“您是活了好幾世的人,所以我和我那兩個兄弟,都特相信您的承諾,這才一路上恭恭敬敬,忠心耿耿,我們也希望這次任務能順順利利的……但現在您也看到了,我和你,要麽我們一幫人一起出去,要麽我們死在這兒,我這個人,這兩年也經曆了很多事情,死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那麽可怕了,您與其在這兒瞪我,不如發揮您活了這麽久的優勢,想想咱們有沒有更好的脫身之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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