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小豆丁,尤其是聽聞小姑娘說要保護自己,他想笑但是卻沒笑出來。


    他有定身符在,還有隱身術在,一百個小豆丁也不夠他殺的,但是小豆丁的用心,卻叫他心中很是感動。


    張諶撫摸著小豆丁的腦袋:“好!我帶你一起走。”


    隻要自己將小豆丁帶下山,送到謝靈蘊那裏,所有的麻煩事都解決了。唯一叫他有些不甘心的是自己還沒有獲得練氣術更高級別口訣的傳承,他心中有些不甘心。


    就在張諶抱著小豆丁準備離去的時候,觀主出現在大門外,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二人,麵色詫異道:“你們兩個抱成一團哭什麽?”


    一聲詢問打破了場中氣氛,小豆丁見到觀主,猶如遇見了救星,哭唧唧的道:“師傅,有個醜八怪要殺師弟。”


    觀主聞言一愣,那邊張諶苦笑著接過話:“我與那平邊王世子有深仇大恨,近乎於不死不休,我剛剛遇見了平邊王世子,那平邊王世子隻怕是不肯善罷甘休,非要與我做過一場不可。弟子不想牽扯到道觀,正要下山離去,還請觀主成全。”


    一邊說著張諶體內法力已經運轉,如果觀主想要阻攔自己,說不得自己也隻能背棄恩義痛下殺手了。


    劉鋒聞言一愣,滿臉愕然的看著張諶:“原來被平邊王府通緝,毀了小王容貌的人居然是你啊。”


    “是我。”張諶點頭。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平邊王都要恨死你了,恨不能將你生吞活剮,抽筋扒皮點天燈。”劉鋒幽幽一歎。


    張諶無奈一笑:“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又有什麽錯呢?他不許我活下去,我當然要反抗了。”


    劉鋒聞言撓了撓頭:“倒還真是麻煩。”


    “還請師傅讓開路,準許弟子下山去吧。”張諶麵色恭謹道。


    劉鋒瞪了張諶一眼:“下什麽山?這裏是黃黎觀,不是平邊王府,你好生在道觀內呆著,等我消息就是了。”


    走到一半有些擔心,生怕張諶趁機跑掉,停住腳步扭頭叮囑一句:“沒有得到我的消息,不準提前逃走!”


    說完話後劉鋒腳步匆匆的轉身離去,留下小豆丁和張諶站在原地。小豆丁淚眼婆娑的看著張諶:“師傅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件事他能擺平,咱們不用跑了?”


    “應該是吧。”張諶心中有些驚疑不定,那張曉花可是平邊王府的世子,自己不過區區一個小小的黃黎觀弟子,自己有什麽資格值得黃黎觀去對抗平邊王府?


    對於黃黎觀來說,最正確的抉擇是將自家給交出去才對,而不是去和平邊王府對抗、死扛。


    可是劉鋒為什麽要和平邊王府去說情?


    雖然劉鋒說得信誓旦旦,但張諶卻也暗自戒備不敢大意,暗中催動龍氣叫狐仙囡囡攜帶著炸藥包往道觀的方向趕,如果張曉花當真不顧一切的差遣大軍來殺自己,自己非要和對方拚了不可。


    隻要陰神之上的強者不出,沒有人能攔得住自己。


    且說劉鋒走出道觀抄小路趕到山下大門前,遙遙的就看到張曉花正腳步匆匆的往山下趕去,於是連忙將其喊住:“張曉花。”


    “觀主。”張曉花正悶頭往山下走,遙遙的聽聞劉鋒呼喊,連忙站住腳步,然後對著劉鋒躬身一禮。


    “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吩咐你。”劉鋒對著張曉花道。


    張曉花聞言麵色一變,眸子裏充滿了殺機:“觀主還請稍後,弟子在道觀內發現了一個死敵,待我點齊人馬將那死對頭斬殺,再來觀主身前聽候差遣。”


    聽聞這話,觀主道:“我找你就是因為張諶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和張諶之間的恩怨,那張諶你不能動。”


    張曉花聞言不由得麵色一變,眼神中露出一抹警覺:“觀主要插手我和張諶的私人恩怨?這是您的意思,還是您身後整個道觀的意思?”


    麵對劉鋒他並不懼怕,他雖然是弟子,但卻是穀明月的親傳弟子,若論輩分和劉鋒一個輩分。


    聽聞劉鋒的話,再看看張曉花那張殺機盎然的眼睛,劉鋒聞言苦笑:“你莫要激動,我阻攔你並非是為了私心。現在黃天道欲要拉攏謝靈蘊,順勢將謝玄給拉下水,而張諶乃是重中之重的關鍵點。據我所知將謝玄拉下水,不單單是我黃天道的目標,老王爺更是花費了無數心思,但卻依舊不見任何成效。那謝玄乃是茅坑裏的石頭,簡直又臭又硬,而且還對大勝皇室忠心耿耿,想要拉攏難如登天,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線鍥機,老道懇請小王爺從大局出發,暫且忍耐一下。”


    劉鋒聲音中滿是懇求:“小王爺乃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應該為王府的大勢考慮,豈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壞了咱們的算計?謝玄所代表的檢校司對於北地局勢有多重要,就不需要老道多說什麽了吧?”


    “他居然和謝靈蘊交情如此深厚?當初在學院論道之時,謝靈蘊差遣檢校司的武道強者追趕張諶,那些武道強者利用氣血逼迫得五六先生陰神不能出竅的時候,我就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想不到這賤人居然果然和張諶有瓜葛。”張曉花的眼神中充滿了戾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王爺的意思是叫你追求謝靈蘊,你若能將謝靈蘊拿下,整個北地檢校司自然都是你的,北地所有朝廷的勢力也將全部都被清除出去,王爺的最後一塊版圖也將拚湊完畢,到時候咱們大有可為啊。”劉鋒左右看了看,壓低嗓子道。


    “我倒是想要追求謝靈蘊,可那謝靈蘊對我的邀請一概不見,我又能有什麽辦法?我就算是有再多的手段,可見不到其本人,也施展不出來啊。”張曉花聞言頹然歎氣。


    劉鋒嘴角翹起:“此事不難,您怕是不知道,那謝靈蘊每隔七日就要來道觀會見一番張諶,師弟你若是把握住機會,不愁見不到謝靈蘊。”


    “當真?”張曉花聞言頓時眼睛亮了,但隨即卻又麵色一變:“不對勁啊!謝靈蘊怎麽會來此會見張諶,莫非二人私下裏有什麽奸情不成?若如此豈不是給我戴了綠帽子?”


    “您想多了,謝靈蘊之所以來見張諶,不過是看這小子順眼,想要提拔這小子罷了。謝靈蘊對張諶很看重,你若是殺掉張諶,必定惱了謝靈蘊,到時候謝靈蘊隻怕是要和世子翻臉,那時你別說接觸謝靈蘊了,她非要和你結下死仇不可。”


    “公子不妨冷靜下來,等你將謝靈蘊拿下,到時候再如何炮製張諶,還不是任由您出手?”劉鋒笑眯眯的道,聲音中滿是低姿態的討好。


    以張曉花的權勢,確實是值得他放低姿態討好。


    “看來隻能叫這狗賊多活一段時間了。”張曉花聲音中滿是壓製不住的火氣。


    “不單單如此,您若是想要接觸謝靈蘊,還需要和張諶打好關係,也好借助張諶來靠近謝靈蘊。”劉鋒對著張曉花道。


    張曉花此時麵色越加難看:“還要我去討好他?我恨不能將其抽筋扒皮千刀萬剮,叫我去討好他,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他將我害得這麽慘,我寧願去吃屎,也不想去討好他。”


    叫他去討好張諶,他寧願去吃大便。


    “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能追到謝靈蘊,整個北地都是你的,到時候北地氣數歸一,北地祖脈將會蛻變,進化為可以媲美朝廷的龍脈,平邊王府的老祖宗也將會完成最終變化,那時候您獲得的收獲該是何等不可思議?平邊王府有望問鼎天下,取代了神州的那位天子。與輝煌的未來比起來,眼下這區區屈辱又算得了什麽?”劉鋒此時巧舌如簧,說得張曉花心神搖曳。


    隻是叫他去討好張諶,他實在拉不下臉麵來。


    眼見著張曉花意動,但卻拉不下臉麵開口,劉鋒及時遞出梯子:“小王爺若是有意,老道願意出手在其中撮合,化解了你二人之間的矛盾。”


    張曉花聞言就坡下驢,‘嗯’了一聲後道:“有勞觀主了。”


    “師弟隨我來。”劉鋒見說動張曉花,不由得心中大喜,引導著張曉花重新上山,來到了自家的屋子,然後吩咐一旁的道童:“去,將張諶叫來。”


    張曉花看著道童遠去,開口道了句:“我是想要與張諶和解的,隻是就怕那小子不肯與我和解,我和那小子做了數年的鄰居,那小子倔強得很,簡直是一頭強驢……”


    “他若識趣倒也罷了,若是不識趣,到時候任由師弟處置他,咱們有的是辦法叫其屈服。”劉鋒笑眯眯的道。


    張曉花聞言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著一抹輕鬆,然後不再多言。


    且說張諶站在屋子內心情忐忑的等候,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小道童的呼喊聲:“張諶何在?”


    “張諶在此,不知師兄叫我有何事?”張諶心中暗自戒備,開口詢問了句。


    “觀主叫你過去,在臥室內等你。”小道士對著張諶道。


    張諶聞言點點頭:“我這就去。”


    一旁的小豆丁此時麵帶喜色:“觀主叫你去,必定是事情辦成了。”


    聽聞小豆丁的話,張諶卻麵色沉穩沒有表露出喜色,相反他心中更加警惕,隻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依舊保持著平靜道:“你在此等我,我去見見觀主。”


    “我和你一起去。”小豆丁此臉上掛著笑容。


    張諶還要從狐狸精那裏拿炸藥包,怎麽能帶著小豆丁呢?


    於是按住小豆丁的腦袋:“聽話,在這裏等我,不然以後可不給你買果脯了。”


    聽聞張諶的威脅,小豆丁隻能乖巧的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張諶遠去。


    張諶行走在道觀的宮闕間,來到了一處密林時,就見狐仙囡囡拎著炸藥包,眼巴巴的站在大樹下等候自己。待瞧見張諶後,狐仙囡囡頓時眼睛一亮,眸子裏充滿了歡喜,還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接收到你的消息後,我就趕緊去將炸藥包帶來了,我這回沒有遲到吧?”


    “當然沒有。”張諶笑眯眯的道,他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這狐狸精如果知曉自己利用炸藥包去對付張曉花是什麽表情。’


    “手雷帶了嗎?”張諶詢問了句。


    炸藥包太大,不方便隨身攜帶,張諶又研究出了手雷,可以方便隨身帶著。


    “當然帶了,足足有十個。”狐仙囡囡從腰間摘下來十個手雷。


    手雷不算多,但卻足夠為張諶爭取來反應的時間,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足以拖延時間叫狐仙囡囡送來炸藥包。


    “咱們這就動手將這道觀給炸了嗎?”狐仙囡囡的聲音有些興奮。


    張諶沒好氣的道:“別瞎說,你好好的藏起來,去道觀外尋一處隱秘之地等我消息。”


    狐仙囡囡聞言麵色失望,張諶將手雷小心翼翼的掛在腰間,用外衣遮蓋住,整理好衣擺後,才起身向劉鋒所在的院子走去。


    “難道劉鋒說動了張曉花?張曉花那小子主意‘執拗’的很,他是怎麽說動張曉花的?他要是沒有說動張曉花,那這次叫我過去,必定是暗中設下埋伏,想要將我給拿下討好張曉花……”張諶不論怎麽想,都覺得在黃天道的眼中,自己的價值絕對比不上張曉花,二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張曉花身後是平邊王府,可以為黃黎觀帶來巨大的利益,而且黃黎觀和平邊王府已經暗中勾結在一起,雙方已經成為了利益共同體,不論如何黃黎觀都沒有相助自己的道理。


    但他心中還是存有僥幸,不想舍棄了練氣口訣的更高層次修煉秘法,所以還是要去看看的。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詐死,或者是利用炸藥包衝出去就是了。


    張諶一路來到劉鋒的大門外,掃過一眼小院,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於是安心的走入院內,卻見劉峰此時正坐在凳子前泡茶,而張曉花端著茶水靜靜的喝著。


    見到張諶到來,劉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你來了?快快入座,我正有好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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