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看著撲過來的褚明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果對方使用兵器,憑借對方那超人一等的反應速度、增強的力量,他或許還會忌憚三分,但現在?


    超聲波擴散而出,對方身上肌肉線條的走向映入其眼簾,而張諶不管褚明月砸來的手掌,手中鐵劍按照某種玄妙的軌跡,向著某處空地刺了過去。


    “張諶的一劍注定要刺空了,練就氣血的武者和普通武者根本就是兩個物種。”有人開口驚呼一聲。


    一旁小豆丁袖子裏雙拳緊握,眼睛中充滿了緊張的神色。


    在外人眼中,張諶是因為速度不及所以落入下風,那一劍刺空,可是唯有張諶知道,這一劍自己必中。


    褚明月的一拳後發先至,率先來到了張諶的身前,隻是其拳頭才觸及張諶的肌膚,定身符直接發作,順著張諶的肌膚落入了對方的拳頭中。


    這可是五階定身符,豈是褚明月可以掙脫的?


    刹那間褚明月被定住,而此時張諶的寶劍也妙到巔峰,直接刺入了褚明月的胯下,然後就見一團肉掉落下來。


    從褚明月被定住,再到張諶利用寶劍將褚明月的牛子刺下來,也不過是呼吸之間而已。而此時張諶也及時收了定身符,身形迅速的後退。


    在外人眼中根本就察覺不到其中的怪異,按道理說褚明月一拳應該率先將張諶給砸飛出去,可誰知褚明月在關鍵時刻動作居然遲緩頓住,是以眾人疑惑,莫非是褚明月的內傷爆發了?


    至於說因為張諶的定身符導致褚明月被定住,實在是定身符實在是太過於隱秘了,不論是暗中窺視的大真人也好,還是諸位長老門人也罷,都沒有往這個方向上想,這一切的種種全部都歸根於褚明月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體內傷勢爆發出了而已。


    僅此而已嗎!


    “這小子太好運了,誰料到居然在關鍵時刻褚明月內傷爆發,叫他白白的撿了個便宜。”


    台下有黃黎觀的長老暗自唏噓,不由得嘀咕褚明月倒黴,內傷爆發也就算了,隻怕是以後都做不成男人了啊。


    “啊…”


    看台上傳來褚明月的慘叫,褚明月蹲在地上,痛苦的不斷打滾,體內本來就遭受重創,此時在加上陽根被削掉,那強行提聚起來的氣息,再也無法維持,直接崩散掉。


    “張諶,同門競技,你怎麽下此毒手?”劉鋒快速登臨擂台,檢查了一番褚明月後,看著掉在擂台上的一坨肉,扭過頭來怒視著張諶,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張諶的臉上寫滿了無辜:“觀主,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我這一劍本來是要落空的,萬萬刺不中褚明月的,可誰知褚明月關鍵時刻居然停了下來不再躲閃,就好像是主動硬生生的吃了我這一擊,弟子真的是冤枉啊。”


    張諶此時不斷抱怨,仿佛是撞天屈,他才是受害者,再配合上那無措的小眼神,看起來比竇娥還要冤枉。


    “褚明月師兄,你沒事吧?小弟失手不小心將你創傷,還請您原諒小弟的罪過,小弟甘願做出賠償,小弟願意認罪認罰。”張諶此時衝到褚明月身前,蹲下身子滿臉真誠的和褚明月道歉,聲音中充滿了無辜。


    任誰此時看了張諶的表現,都絕不會想到,張諶居然是故意的。


    但此事瞞不過當事人褚明月,此時褚明月捂著褲襠,一雙眼睛猩紅,怒視著張諶,聲音淒厲猶如夜梟:“張諶,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褚明月想要向張諶撲來,但卻直接撲在地上,此時內傷爆發,卻動彈不得。


    “褚明月,你莫非輸不起不成?咱們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這就是一場意外,那一劍本來是刺不中你的,但偏偏你內傷忽然爆發,導致身軀動彈不得,所以才被張諶給一劍創傷。明明是你自己的原因,你為何非要耍賴,汙蔑張諶師弟?”成渝自然不能看到張諶被‘潑髒水’,於是主動站起身為張諶打抱不平。


    此言一出眾位長老俱都是議論紛紛,覺得小豆丁說的在理,劉鋒麵色陰沉的站在擂台上,檢查了一番褚明月身上的傷勢後,叫弟子將其帶下去送醫。


    眾人都不是瞎子,當然可以看出這是一場意外,所以劉鋒也不好責備張諶,隻是麵色陰沉的看著張諶道:


    “現在隻剩下你和小王爺了,你還要繼續比試嗎?”


    “小王爺身份尊貴,乃是平邊王府的世子,在北地無人敢和其動刀兵。刀槍無眼,你若是不小心傷了小王爺,隻怕是百死莫辭。況且小王爺掌握天賦神通,你絕非小王爺的一合之敵,你還要繼續比試嗎?”


    劉鋒看著張諶,雖然說出來的是疑問句,但劉鋒的神態動作、口氣,無一不表明了自己的意誌。


    聽聞劉鋒的話,張諶似乎沒有聽清其話裏話外的涵義,隻是在一旁笑眯眯的道:“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總歸要試一試,萬一弟子僥幸成功了呢?萬一小王爺和褚明月一樣倒黴呢?況且,弟子不上去比試,小王爺就算贏下魁首,也算不得名正言順,如此弟子豈不是置小王爺於不利之地?”


    劉鋒聞言一張臉更黑了,陰冷的看了張諶一眼,但卻沒有繼續再勸,小王爺乃是神明,張諶不過一介肉體凡胎,他根本就看不出張諶獲勝的希望。


    “你這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神明偉力豈是你能窺視的?待到小王爺出手將你打殘,你怕是後悔也晚了,就算是謝頭領也護持不住你。”劉鋒麵色陰冷的對著張諶嗤笑一聲,然後扭頭看向在一旁觀望的張曉花:


    “世子,還請登台吧,隻能勞煩您走一遭了。”


    張曉花笑了笑,猶如回家一樣輕鬆自在的走上擂台,對著劉鋒點點頭,然後就見劉鋒下了擂台,然後張曉花一雙眼睛看向張諶,聲音中滿是誇讚,居高臨下的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走到這一步,有了和我同台競技的機會。”


    “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還望世子手下留情。”張諶持著寶劍,開口恭維著張曉花。


    “你放心好了,看在謝統領的份上,我自然會手下留情的,不至於叫你死在擂台上。”張曉花雙眼看著張諶,心中殺機不斷翻湧,自己和張諶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無法化解,之前不過是看在謝靈蘊的麵子上,無法對張諶動手罷了。


    但此時登臨擂台,雙方同台競技,自己如果不小心將這小子打的缺胳膊少腿,到時候就算謝靈蘊也說不出什麽。


    一邊說著話,張曉花周身薄紗出現,化作了一件金衣,穿在了身上。


    張諶見此提起寶劍,超聲波感應,然後直接一劍刺出。


    麵對著張諶刺來的一劍,張曉花避也不避,眼神中露出一抹自信,張諶不過是區區一隻凡俗螻蟻罷了,豈能破開自己的護身異能?


    然而下一刻就見張諶的寶劍觸碰金色紗衣後,那金色紗衣猶如紙糊的一樣,瞬間就被刺穿,然後張諶一劍停在了張曉花的咽喉處。


    他並沒有對張曉花下毒手,對他來說爬得更高,獲得練氣術更高級別版本才是最重要的,區區張曉花不值得他壞了自己的大計。


    “世子,承讓了。多謝您讓著我,否則我怕是無法取勝!世子恩情,在下難忘。”張諶笑眯眯的收回寶劍,一雙眼睛看著張曉花,其瞳孔深處有一道金光流轉,他能清晰的看到,伴隨著自己戰勝了張曉花,張曉花身上有一絲絲莫名的氣數流淌向自己。


    那是屬於星神之位的氣數!


    張曉花看著自己被破去的異能,再看看對麵那個笑眯眯厭惡至極的麵孔,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雙眸內滿是懵逼:“發生了什麽?自己的護身神通呢?怎麽就和紙糊的一樣,直接就被刺穿了?叫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不單單張曉花一臉懵逼,此時場中諸位長老、弟子門人,俱都是一雙雙眼睛驚詫的看向擂台,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


    “張諶,你敢對世子拔劍,還不速速認輸賠罪!”


    就在張曉花發呆的時候,劉鋒此時一聲怒吼,從擂台下竄上來,怒視著張諶,聲音中滿是壓抑不住的火氣。


    看到張曉花一招敗落的那一刻,他覺得天都塌了,算計好的計策成空,所有布局都被打亂,他心亂如麻。


    現在怎麽收場?


    自己可是答應過穀明月和張曉花,答應過平邊王府的,一定要將張曉花推到那個位置上去,叫其成為星神的候選人,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自從李東來和吳銘爾叛變之後,這一切就都變了,再也不受控製了。


    張諶聽聞劉鋒的話,卻不肯低頭認輸,眼下是他向上攀爬的機會,這是他最快獲得更高級別練氣術的機會,他又豈能放棄?


    “觀主此言差矣,世子是何等人物?他先前分明有意讓我,此時我既然勝了,世子又怎麽會怪罪於我呢?世子胸懷大度,豈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觀主此言將世子置於何地?豈不是叫道觀中的諸位門人覺得世子輸不起?這等壞了世子名聲之事,在下是萬萬不能幹的。”張諶義正言辭,話語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聲音中滿是正氣凜然慷慨激昂。


    聽聞這話張曉花回過神來,氣得麵色發紫,但卻一句話又說不出來。而一旁的劉鋒也是啞口無言,怒視著張諶,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萬萬想不到,區區一個貧家的小子,居然也敢反駁自己的話,是誰給他的勇氣?


    在他眼中猶如一隻螻蟻一樣,可以被他隨手都能捏死的小臭蟲,現在居然也敢反抗他的意誌?


    失控了!


    一切都徹底失控了!


    但不管如何說,張曉花獲得第一名搏得頭籌,成為星神候選人,隻是既定的利益交換,決不能有半分的疏漏。


    但現在還有彌補的機會,隻要張諶低頭叩首,那氣運還能奪取回來。


    “張諶,我不聽你那些話,你對世子不敬,對世子動用刀兵,世子寬宏大量,不計較你的罪過,你還不趕緊跪下謝恩?世子寬宏大度,你還能不懂事不成嗎?”劉鋒怒視著張諶,想要強逼張諶低頭。


    張諶聞言輕輕一笑:“觀主此言差矣,既然是同門較技,登臨擂台之後,自然是各憑本事不限手段。若因為他世子的身份就叫門人束手束腳,還以尊卑來壓人,咱們又何必比試?您直接將第一名給他就是了,大家還比武爭奪個什麽勁啊?”


    張諶的聲音中滿是調侃:“您不如幹脆現在就剝了我比武第一名的身份,直接宣布世子是第一名就好了。”


    “張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在和誰說話?”劉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諶,氣得身軀都在發抖,恨不能直接一巴掌就將張諶給拍死。


    當初要不是自己心生憐憫,將其保下來,隻怕這廝早就成為化肥糞土了,他居然敢這麽和自己說話?


    敢違背了自己的意誌?


    無窮的憤怒湧入心頭,叫其恨不能立即出手將張諶擊斃。


    此時台下諸位長老門人竊竊私語,要知道台下許多人可都不是黃黎觀的弟子,並不受劉鋒管轄,此時見到場中這一幕,有人開口道:“劉鋒,你這廝忒不講道理,既然是比武較技,自然不分身份,你如此逼迫張諶認輸,有沒有想過世子的想法?你莫非覺得世子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


    “就是,世子何等大度,豈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你可千萬不要丟了平邊王府的臉,丟了世子的臉。”有別的道觀長老開口譏諷,也不知是譏諷的劉鋒,還是直接譏諷張曉花和平邊王府。


    “不錯不錯,你這幅作態可不行,傳出去叫人還以為世子輸不起,你叫世子的臉麵以後往哪裏放?”


    “世子一世英名,豈能毀在你的手中?”


    “不錯,區區一場比鬥都輸不起,傳出去隻怕北地之人不知該如何評價世子。”


    “你這廝就是在敗壞世子的名聲。”


    “按你的說法,大家也幹脆別比了,你幹脆直接將第一名頒發給世子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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