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自從變成了張諶的技能後,對外人處於隱形狀態,普通凡人根本看不見。就見狐狸精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場中,周圍的差役對狐狸精視若不見。


    因為有差役押送,張諶沒有回答狐狸精的話,而是一雙眼睛看著垂頭喪氣的狐狸精,顯然狐狸精勸說書呆子失敗了。


    “我需要錢!需要銀子。”張諶低聲喃喃自語,那些差役聽不到,但他相信狐狸精一定能聽得見。


    “你可以大聲說話了!我已經施展了幻術,這些人聽不見咱們說話。”狐狸精跟在張諶身旁道。


    張諶聞言眼睛一亮,沒想到狐狸精居然還有這等能力:“我需要錢!需要很多銀子!”


    “銀子好說,你在此稍候,村中那個村長家中還藏著幾十兩銀子,待我為你取來。”


    狐狸精聞言二話不說,猶如小旋風一樣消失在了張諶的眼中,不過是三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張諶隻覺得袖子裏一沉,已經多了些東西。


    狐狸精的搬運法現在雖然不能遮掩物質,但狐狸精乃是八階大妖,施展出幻術蒙蔽了普通人還是輕而易舉。


    “對不起,我勸說那書生失敗了,伱能不能給他一條活路?”狐狸精將銀子放在張諶的袖子裏,低聲開口道歉。


    張諶摸著袖子裏的銀子,忽然覺得擁有‘狐狸精這個活著的技能’感覺可不是一般的好,簡直是好到了極點。


    張諶沒有回答狐狸精的話,而是將狐狸精收起來,看著領頭的捕快,從袖子裏掏出銀子,然後湊上前去:“這位大人,小人這裏有一點心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一邊說著張諶將所有銀子直接塞了過去,反正不是他的銀子,花起來也不心疼。


    有了狐狸精這個活著的技能後,以後還怕沒有銀子使嗎?


    城中大戶人家可不少,那可都是自己的糧倉啊!


    那捕快聞言詫異的攥著手中銀子,這銀子怕不是有二十兩,之前自己搜身這小子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呢?


    不過沒必要追究這個,反正現在銀子到手了,那捕快頓時露出笑容,態度大為轉變:


    “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捕頭!”


    那劉捕頭將手中銀子塞入袖子裏,然後對著一旁差役道:“傻站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這位小兄弟去了枷鎖鐐銬?”


    此時有捕快連忙上前,將張諶身上的枷鎖去了。


    眼見著距離村頭越來越遠,張氏等人的身形逐漸消失不見,劉捕頭才摸著袖子裏的銀子,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張諶:


    “算你小子懂事,我就提點你一番!你這回可是有大麻煩了!若是你能拿出三百兩銀子,或許還有機會打點一番,叫縣老爺將你給摘出去。若沒有三百兩銀子,你要是還有什麽遺言,就盡管交代一聲吧,咱們代你轉述,否則怕是沒機會了。”


    張諶聞言麵色一變,一張臉霎時間就白了,表現得和一個正常鄉村少年一般,說話都磕巴了:“劉捕頭何出此言?我什麽都沒做,大老爺怎麽會怪罪我呢?不是正常過堂對質嗎?怎麽會如此?”


    “本來是一場微不足道的正常對質,就算那張琛掉了一隻耳朵,也算不得什麽,賠一些錢了事。可你們兩個的屋子夷為平地,方圓五十米內一切全都被摧毀,地麵都出現了一個數米深的大坑,這是什麽力量?查不清楚你覺得你還能出來嗎?”


    張諶聞言故作一愣,不斷調動身軀中的水晶,抽取臉上血液,叫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在山中狩獵,我是無辜的啊!如果按照官爺說的,那張琛居然在爆炸中活了下來,就算有問題,也該是張琛啊!畢竟地麵都炸出了大坑,那窮酸書生張琛怎麽還活著?僅僅隻是掉了一隻耳朵?”


    “你說得沒錯,所以現在那窮酸張琛去官府衙門告你,已經是自投羅網被抓起來,關入了大牢內,然後張琛開口指認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劉捕頭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查清楚是要死人的!是要死很多很多的人!甚至於縣老爺都要被牽連到。我聽人說,平邊王府那邊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準備查明事情的真相,追尋那力量的來源。”


    “你應該清楚,不論是誰掌握了這種力量,天下都會變了乾坤的。”劉捕頭聲音慎重的道。


    張諶聞言心頭一沉,果然最壞的情況發生了,火藥不管在哪個時代,一旦出現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大概聽明白了劉捕頭話語中的涵義。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忽然出現了不明爆炸,乃至於超出眾人理解的能量爆發方式,官府也會用盡全力去調查清楚,封鎖一切能所封鎖的信息。


    不調查清楚你叫官府怎麽睡得著覺?


    毫無疑問張諶點燃的火藥就在此列,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簡直是相當於在二戰直接扔出一枚核武器,那種恐怖的威懾力不調查清楚,誰敢放心下來?


    “不單單是官府衙門,就是平邊王府,還有邊關那些異族的探子,乃至於朝廷的檢校司,都會暗中差遣高手前來調查。未來北地將會徹底亂了起來,各方探子齊登場,而你和張琛身為當事人,你覺得不調查清楚,能脫離得了幹係嗎?”


    張諶聞言頓時就急了:“我怎麽就當事人了?幹我什麽事?當時我在山中狩獵,而那張琛在家中,他才是當事人啊!是他鼓搗出了禍事,眼見著推脫不過,想要栽贓到我身上,我可真的是要冤枉死了。”


    “書生張琛當然是嫌疑最大的,畢竟他當時就在爆炸現場,乃是第一目睹之人,是一個當事人。但誰叫你們兩家相鄰了,他現在開口咬定你,非要說你想要害死他,那爆炸和你有關,你說咱們怎麽辦?當然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了。”劉捕頭聲音中滿是同情,一雙眼睛看著張諶,總覺得這家夥就是一個倒黴蛋。


    他也相信此事和張諶無關,畢竟當時張諶正在山中溜達呢,完全不知道村中發生了什麽,而那書生張琛就在案發現場,要說誰的嫌疑最大,傻子都能分辨清楚。但現在關鍵是書生張琛開口將張諶給咬死,完全不肯鬆口,沒得奈何隻能如此了。


    “我哪有那本事?許是什麽天雷落下炸了屋子?”張諶連連開口喊冤。


    “天雷爆炸不可能將大地都劈出一個坑來!檢校衛查驗過了,那不是天雷的力量。”劉捕頭道。


    雷霆的力量是很強大,能劈動物、能劈樹,但卻劈不了大地!張諶也知道這個解釋說不過去,後世經常有雷擊,也沒見過把地麵劈成大坑的!


    把大地劈成坑的那不是雷電,那是導彈!


    “可那也不是我幹的啊?我要是有那力量,早就成為公侯座上賓了,哪裏還用得著辛辛苦苦入山狩獵?”張諶不斷叫冤枉。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搞出來的!不單單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不是你做的,否則來抓你的就該是檢校司的那群家夥,而不是我們這群普通捕快。但是現在大老爺需要尋找替罪羔羊,給王府和檢校司一個交代,單憑那書生一個人份量似乎輕了些,單單一個窮書生頂罪分量似乎不太夠,要是再加上你倒也能馬馬虎虎,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劉捕頭笑眯眯的道。


    張諶聞言無語,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有時候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更知道你有多冤枉。


    毫無疑問張諶現在碰上了。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畢竟他還有假死術可以脫身。


    一行人一路上來到了縣城,這是前身再加上現在的張諶,第一次來到縣城。


    隻是縣城有些叫人失望,遙遙的是一座城池,城牆修得很高,大概有五米左右,城門口站著手持長矛、身穿尋常衣衫的兵丁,正在檢查著過往的行人。


    張諶一雙眼睛落在了兵丁的身上,心中暗自道:“大家都被影視劇給騙了,看守城門的兵丁哪裏有甲胄能穿?怕是唯有軍中精銳,才有機會穿上甲胄吧?”


    “這縣城老破小,說什麽縣城,和以前農村鎮子差不多。”張諶路過城門,那看守城門的兵丁看到捕快直接放行,等張諶走入城內後,看著兩側的酒樓,不由得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酒樓最高不過三米,而且很是老破,甚至於大多數都僅僅隻是一層罷了。


    街頭百姓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穿梭在街頭巷子之間,不斷的來回忙碌著,一個個身上穿著破舊衣衫,骨瘦嶙峋臉上全都是菜色,一雙眼睛麻木而沒有任何的生趣。


    “麻木!”看著街頭來來往往的百姓,張諶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除了麻木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別的詞能形容,整個縣城的百姓死氣沉沉,沒有人該有的那種活力。


    街頭販夫走卒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擺著攤子,時不時被城中的兵丁驅趕。


    “這個世界也有城管?”張諶看著掀翻攤位的兵丁,不由得麵色詫異。


    “說是縣城,倒和南方的鎮子差不多,都比不上那些後世的小鎮景區。”張諶心中暗自道。


    他對古時候的縣城心中最後那一點好奇,此時也去的幹幹淨淨,再無半點好奇之心。


    正說著話,一路徑直來到了府衙,所謂的府衙,卻也不過是有些格局的院子罷了,遠沒有電視上那麽看起來威武。


    隻是張諶看到縣衙的那一刻,不由得瞳孔一縮,眼底金光竟然在此時自動流轉出來。


    在其法眼下,那本來毫不起眼的縣衙,此時竟然籠罩了一層紫色的光芒,那紫色光芒很是霸道,就連張諶瞳孔中的金光倒映了那紫色的光芒後,都似乎被那紫色光芒給渲染侵襲,金光上居然沾染了一絲絲紫色,似乎要被紫色的光芒給吞侵染掉。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兩種染料,對方是紫色,而自己是金黃色。


    但是當雙方的染料碰到一處後,他的金黃色居然被紫色給中和,要轉化為紫色,頓時叫其心頭一驚,連忙關閉了金光。


    然後就見其體內金光流轉,將那透過瞳孔鑽進來的紫色光芒化解掉,才叫張諶心中鬆了一口氣。


    再去感應其餘技能,發現俱都是沉重晦澀,調動起來異常吃力,反倒是龍氣此時活躍異常,似乎有一種龍歸大海的感覺。


    “那籠罩縣衙的紫色氣機是什麽?莫非是人間王朝的氣數?以前人間王朝就有氣數之說!若說天地間最大的氣數,必定是王朝氣數。否則王朝怎麽能屠龍呢?”張諶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好在禦獸術還可以使用,控血術也可以照常使用,倒是叫張諶的一顆心逐漸放鬆下來。


    就算是情況再壞,大不了自己詐死罷了!


    而且他能感受到,狐狸精受到自身龍氣的庇佑,依舊還能召喚出來。


    “還好!我還有技能可以施展出來!”張諶心中暗自放鬆下來。


    至少他還能假死,還能利用狐狸精在關鍵時刻反擊。


    “快去回稟老爺,疑犯張諶被拿來了,還請大老爺下令。”劉捕頭對著門口的差役喚了一聲,然後對著身旁的差役道:“上鎖。”


    此時差役又拿出鎖鏈,將張諶的雙手、腳掌給鎖了,然後對著張諶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就要看縣太爺的斷決了。隻希望你能早些脫離此地,縣老爺能還你個清白,送你早日回家團聚去,否則……”


    劉捕頭沒有細說否則什麽,但張諶能聽得出來,那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這世道,還真是一群狗官啊!”張諶默默的道了句。


    太黑暗了!


    一群人站在院子裏等了片刻,有差役道:“大老爺有令,將其帶到大堂問話。”


    劉捕頭聞言點了點頭,帶著張諶往大堂方向走去。


    “威武~”


    一陣威武的叫號聲響,遙遙就聽見有人喊了聲:“犯人張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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