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斜睨了周圍一圈，最後視線落定在楊星身上，嗤了一聲，“要擔不起，就不要強出頭。”楊星臉色有些不好看。梁姿臉上也青一陣白一陣，但這個角色她絕不能丟，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她最後的機會。想到這裏，梁姿立馬麵向蘇凡，鞠躬道歉，“對不起，蘇老師，對不起……”蘇凡臉色不耐：“別喊我蘇老師。”梁姿在圈裏也沉浮了很多年，很知道什麽時候該擺一副什麽樣的臉色，這會兒梁姿把姿態放到低到不能再低，聲音也柔柔弱弱，不停地給蘇凡道歉。但低頭前給助理打了個眼色，助理接到示意，立馬拿出了手機，把整個過程偷偷拍了下來。梁姿道歉地更誠懇，“蘇哥，對不起，我的話讓你不舒服了，對不起……”蘇凡冷聲打斷梁姿：“到底是什麽讓你產生了我很蠢的錯覺？”梁姿心底一個咯噔，驚地抬了頭，看到那雙冰涼的桃花眼，梁姿感覺整個後背都涼了，但還強自鎮定道：“……蘇……蘇哥，你說什麽呢……”蘇凡：“你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幾句話，倒像是我無理取鬧欺負了你，要是有視頻發到網上，我就是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梁姿臉色白了一白，她的確是這麽打算的，可……蘇凡的視線已經盯上梁姿身後的助理，小助理手抖著緊緊捏著手機，低著頭不敢跟蘇凡對視。小可怒氣衝衝地走過去，從助理手裏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果然看到了剛拍的視頻，臉色更難看：“凡哥，她們真拍了！”梁姿臉上已經變成了慘白，瘦弱的身軀晃了晃，避開了蘇凡盯來的視線。蘇凡盯著梁姿：“能不能解釋一下拍這段視頻是要幹什麽？”梁姿還強撐著搖頭解釋，“沒有！沒有要幹什麽！哦，對了，是小右！小右很崇拜你，所以是她自己要拍的！”蘇凡冷冷笑了一聲，“我要沒記錯不久前也有人用了這個借口，我真的這麽好忽悠？”“蘇，蘇哥……”梁姿重新看向蘇凡，然後突然堅定道：“我真沒有別的意思！你相信我！”蘇凡麵無表情地看著梁姿：“要是我不呢？”梁姿瞳孔縮了縮，“什麽，什麽意思？”蘇凡睥了一眼梁姿：“意思就是，你可以滾了。”梁姿看著蘇凡，不能相信，搖頭道，“不是，我這是簽了合同的，你怎麽能趕我走？我不信！我要去見導演，我要見製片！”蘇凡理都沒理，反而看了一眼周圍，“你們都不信？”沒有人敢答話。楊星看了一眼周圍，她都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突然鬧成了這樣。“怎麽了？”裴安看著一大群人圍在一圈，還有尖銳的女人尖叫聲。聽到這個聲音，梁姿慘白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喜色，立馬朝著裴安跑了過去，“裴老師，蘇凡他要我滾出劇組！”梁姿想著兩人的過節，索性對蘇凡直呼其名。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跑到裴安麵前，之前裴安幫了工作人員的事梁姿還記得，很多人都記得，現在看著裴安過來了，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蘇凡。隻有那位工作人員默默地往後縮了縮，裴安私下裏還找過他的事，沒有人知道。他還記得當時裴安的臉色，說不上好不好，但明裏暗裏都帶著警告，根本不是他們以為的水火不容。反而，反而，工作人員形容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很不一樣。裴安瞥了一眼跟前的梁姿，然後繞過她走到蘇凡身側，“發生了什麽？”蘇凡斜眼睨了一眼裴安，撇開了視線。裴安又把視線掃向楊星，楊星走上前一步，簡單把事情複述了一遍，沒有隱瞞梁姿的踩高捧低，也沒有誇大蘇凡的刁難。蘇凡瞥了一眼楊星，隨後就收回了視線。裴安望過去，梁姿正站在那裏滿臉希冀地看著他，聲音軟綿綿，“裴老師。”蘇凡聽見一陣厭煩，“你上學沒老師？一把年紀了還到處認老師？你不怕你那些老師被你氣死？”梁姿顫巍巍地看著蘇凡，不知道是被蘇凡那句一把年紀氣的，還是裝的。眼角還泛起了紅，悄悄看向裴安，把受害人的形象演的淋漓盡致。蘇凡冷嗤了一聲，拿出手機給郝仁發了消息。“給蘇凡道歉。”裴安說。梁姿倏地看向裴安，什麽？道歉？她是不是聽錯了？“裴老……裴哥，”看到蘇凡的神色，梁姿立馬改了口，“你是說……”“給蘇凡道歉。”裴安瞥了一眼梁姿，“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梁姿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比起蘇凡，她更怕裴安。裴安那樣的背景根本不是她能得罪的，不小心對上裴安的視線，梁姿立馬轉了方向看向蘇凡。蘇凡手裏正握著手機，神色淡淡，聽見裴安的話也沒什麽反應，隻是看著梁姿眼底不甘不願的神色，之前的燥鬱慢慢平複了下來。冷冷道：“道歉會嗎？”梁姿垂下了眼，彎長的假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所有情緒，羞憤還有恨意，她千辛萬苦拿到的角色，以為簽下合同就穩了，怎麽也沒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