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看到新聞起,他就感覺腦子裏一跳一跳的疼。仿佛有什麽呼之欲出。可等他努力尋覓時,又頃刻杳無影蹤。傅經史想了半天,什麽都沒想起來,頭卻疼得更厲害了,疼得額上冷汗涔涔,整個人都微微有些暈眩。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深籲一口氣。不想了。反正傅離騷又沒失憶,是真是假,當麵問問他弟弟就是了。可等他去電打聽傅總的行蹤的時候,卻得知傅總在辦公室摔了一跤(……),被送進醫院了。聽說是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連下午的小會都是線上開的。傅經史聽得直皺眉,很擔心弟弟的身體,直接就殺過來看他了,但在門外聽到病房裏的動靜,便停住了腳步。透過錯開一線的門縫,他看到傅離騷靠在床頭,像是很虛弱,但眼底卻含著笑意,定定看著床邊的人,整個人都沐浴在幸福的光輝裏。甚至還有力氣削蘋果。想必摔得並不嚴重。傅經史略略放了心,在門外停留了片刻,才輕輕敲了兩下門,推門進去,故意當麵打趣他。這種事情,他問得越輕鬆,越開得起玩笑,就說明他越不介懷。藏著掖著反倒容易生隔閡。況且在他們沒準備的情況下突襲,也更容易從他們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判斷出真相。程恣睢聞言笑了笑,他似乎沒想著意隱藏,笑容裏帶著一絲淡淡的尷尬。這麽說……是真的了?“是,”傅離騷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你們並沒有感情。是傅家做了對不起恣睢的事,恣睢年少輕狂,被你的外表所惑,對你產生了虛假的迷戀,你為了彌補他,才答應和他在一起的。現在恣睢已經幡然醒悟、改‘邪’歸‘正’,我們兩情相悅,換我來‘補償’他也是一樣的。”他之前已經讓人把舊新聞都刪幹淨了。哪怕網上有各種吃瓜群眾的所謂“科普”,他也可以一口咬定是謠言。反正他哥已經失憶了,“死”無對證。程恣睢在一旁聽他胡扯,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卻沒有反駁。和傅經史有過一段的又不是他,他也不想自找麻煩。傅經史看看傅離騷,又看看程恣睢:“…………”弟弟說的和網上完全不一樣,但共同點是都很扯,傅經史簡直不知道該信哪個,又或者是哪個也不信。過了一會兒,傅經史才輕輕歎了口氣:“行吧。身體感覺怎麽樣?”傅離騷:“好多了。”“既然你身體沒事,又有人照顧,我也就放心了,”傅經史彬彬有禮地笑著對程恣睢點了下頭,“你們好好相處,我先走了。”等傅經史走遠了,程恣睢才笑微微撩了傅離騷一眼:“你就這麽騙你哥?”“那不然怎樣?”傅離騷把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紮了一塊,送到他嘴邊,眼底笑意氤氳,“我哥又不知道你不是他,解釋起來也麻煩,還不如說一些善意的謊言……難不成你還想和他再續前緣?”醋精!程恣睢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手指在他掌心搔了搔,又將蘋果推回到他嘴邊:“你吃。”傅離騷眼底含著笑意,張開嘴,將蘋果吃了:“甜。”他又插了一塊蘋果,送到程恣睢嘴邊。程恣睢很不習慣這種過於黏膩的相處模式,微微後仰,避開了他的投喂:“我自己來。”傅離騷也沒勉強,兩人分吃了一個蘋果。“說起來,要不是因為我哥哥‘死而複生’,我就算看出來你身上的不妥,也不可能輕易相信你不是他,”傅離騷伸手幫他擦掉了嘴邊沾的一小粒蘋果渣,“你願意和我講講你的事嗎?”程恣睢微眯著眼睛歪了歪頭:“我的事?”“嗯,”傅離騷點點頭,直視著他的雙眸,眼神專注深情,嗓音溫柔似水,“你從哪裏來,生活在什麽樣的時代?父母是做什麽的,從小在什麽環境下長大,從事什麽工作,又是怎樣的機緣巧合來到了這裏……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程恣睢:“可是……”“我知道,你不能說,”傅離騷伸手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裏,笑著說,“那我來猜?”程恣睢並不想和傅離騷玩猜猜猜遊戲,對此表示拒絕。再說,就算傅離騷猜中了,他也不能說。“那我不猜了,”傅離騷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手背,低頭笑了一下,“其實,我從很久之前開始,就覺得我在書本裏學到的知識,從小被灌輸的世界觀,和現實是矛盾甚至相悖的——我翻遍了醫書,都沒有看到過‘一談戀愛就會死’或者‘一旦和諧就會死’這種不符合基本醫學常識的病症。現在大家都在提倡相信科學,但科學不能解釋我哥哥為什麽會死而複生,也不能解釋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我有時候甚至在想,小說裏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是不是比科學更接近真實。”程恣睢的心輕輕跳了一下,抿了抿唇,沒說話。不得不說,傅離騷這一番瞎想,歪打正著,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但什麽是真相,什麽又是虛假呢?接下來的幾天,隻要程恣睢沒有通告,就會來醫院,陪著傅離騷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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