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天,冬蓉已經放棄了,她想看看鹿鳴餓死沒有,一推門,卻發現沉歌坐在他身邊,正端著一碗粥喂給他喝。


    鹿鳴連著餓了三天,這會兒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好讓沉歌先喂他。


    冬蓉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不吃東西嗎?」


    鹿鳴咽下粥,扭頭看她:「你昨天說要放我們走的話,可還算數?」


    冬蓉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話確實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不能收回,可若是真的要放他們走,她又舍不得。


    冬蓉想了想,有了一個主意:「放你們走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能打過我,我就放你們走!」


    他們兄妹二人一個是病秧子,一個是柔弱的小丫頭,哪裏能打得過自己?


    沒想到鹿鳴居然答應了:「好,十天之後。」


    冬蓉見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應下了,有些驚訝:他哪裏來的勇氣呢?


    冬蓉走後,沉歌問鹿鳴:「你的武功不是要三個月以後恢複嗎?為何同她定在十天以後?」


    鹿鳴很有把握道:「這十天裏我能拾起一些簡單的武功來,對付這皮猴子,足矣。」


    十天之後,冬蓉找來寨子裏所有的兄弟圍觀作證。


    十幾個人蹲在院子裏看好戲,冬蓉和鹿鳴站在中間。


    冬蓉胸有成竹,鹿鳴一臉寡淡。


    冬蓉說:「我就不用武器了,免得你說我太欺負人。」


    鹿鳴說:「你用不用武器,結果都是一樣。」


    「看來你也知道不管怎麽樣你都會輸。」


    「我說的是你。」


    「好大的口氣!」冬蓉舉起拳頭,便衝了上去。


    一旁的夏青怕鹿鳴一會兒輸得太慘,不忍叫沉歌看到,想去遮沉歌的眼睛。可手才抬到一半,就見自己的妹妹剛衝到鹿鳴麵前,就被彈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滿院子的人,包括夏青自己,全都驚愕得嘴巴大張。


    冬蓉還沒反應過來:欸剛才發生了什麽?我咋摔了呢?


    夏青難以置信地問沉歌:「你哥他,真的不會武功嗎?」


    沉歌勾起嘴角:「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可以送我們下山了嗎?」鹿鳴問冬蓉。


    冬蓉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跑了:「太丟人啦!」


    沉歌也扭頭問夏青:「可以送我們下山了嗎?」


    夏青看到鹿鳴如此厲害,哪裏還敢強行留住他們:「送,送,您這邊請!」


    沉歌和鹿鳴要回了部分銀兩,已經被他們花掉的,便當是這幾天住在山寨裏的住宿和夥食費。


    他們正要下山時,有一個山匪忽然來報,說隔壁山頭的山匪,跑去打劫先前他們打劫的那個村子了。


    「那個村子可是咱們的地盤,他們居然敢動?」夏青端起一把大刀,「走,瞧瞧去!」


    那個村子便是沉歌和鹿鳴先前住的,正好順路。


    他們一行人來到村子,見村裏哭喊聲、求饒聲一片。


    夏青罵了一聲:「奶奶的,兄弟們給我上!」


    黑風寨的兄弟立即衝了上去,同那群土匪打了起來。


    可對方人數比他們多很多,黑風寨的人幾乎一對二,被人按在地上揉搓。


    這個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村裏被搶劫的人,居然紛紛拿起家裏的鋤頭,跑來幫助黑風寨的人。


    這些村民怎麽回事?


    為什麽不看著這兩窩山匪狗咬狗呢?


    沉歌問旁邊一個替黑風寨的兄弟鼓掌打氣的老婦人:「奶奶,您怎麽幫黑風寨呢?」


    老婦人說:「我們寧願被黑風寨的人搶,也不願意被其他山匪搶。黑風寨的山匪壞得輕,還算有良心……」


    「都是打劫,能有什麽良心?」


    「你見過山匪打劫還帶著野味過來嗎?你見過山匪給人挑水種地嗎?你見過山匪背著老人去看病嗎?」


    沉歌搖搖頭:「沒見過。」


    「黑風寨的人搶劫有原則,若是遇見可憐的不僅不搶,還會幫忙,」婦人說,「雖然他們確實壞,但他們每次搶的也不多,村裏人說便當是交保護費了,不然若是遇到今天這波土匪,他們若不來幫忙,我們村便要被洗劫一空了,那可真是造孽了……」


    這時,老婦人一看到有個黑風寨的兄弟又被打倒了,立即著急地大喊,手舞足蹈道,「快起來,打他,打他!」


    沉歌見夏青他們被另一波山匪打得實在淒慘,便同鹿鳴說:「要不你去幫一下?」


    鹿鳴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正好試試我這幾天武功恢複了幾成……」


    於是……


    另一波山匪被鹿鳴打得屁滾尿流,倉皇而逃。


    黑風寨的兄弟們望著鹿鳴,一臉崇拜。


    夏青鼻青臉腫地走過來,問鹿鳴:「兄弟,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黑風寨,做不成妹夫,咱們可以做兄弟,我讓你做二當家!」


    「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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