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的,曬得我昏昏欲睡,在卓然懷裏又那麽溫暖,真是舒服,他伸手摸摸我的臉,低聲笑道:“臉都曬紅了,真是讓人想咬一口。”真是越發風言風語了。


    看我閉上眼不理他,他說:“我去買點飲料吧,你喝什麽?”


    正好有點口渴呢,我懶懶的說:“礦泉水就好。”


    等他走了,我索性躺到草地上,真像快要睡過去一般,可剛覺得似乎要睡著,卻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我臉上磨蹭著,我睜開眼,竟是一隻金黃色的大狗狗,毛很長很軟,正努力的往我懷裏鑽,我笑起來,輕聲說:“小家夥,你也來曬太陽?”


    小家夥“嗚嗚”一聲,似乎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子,不動了,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挨著我的臉,這麽不怕生人的狗狗我還第一次遇到,真是可愛,我抱住它,它濕漉漉的大眼睛看我一眼,便閉上,好好玩。狗狗要睡覺嗎?怎麽有白天睡覺的狗啊,我滿心奇怪,隻是不想打擾它,隻好抱住它不動,過了幾分鍾,聽到一個聲音遠遠的叫:“寶寶,寶寶你跑哪裏去了?”


    狗狗一下子睜開眼睛,頭抬起來對著那個方向,似乎在凝聽,我揪揪它的耳朵笑道:“在叫你?你叫寶寶?”嘻嘻,這麽大個狗狗怎麽叫寶寶?


    狗狗小小聲“嗚”了一聲,抬起的頭又放回我身上,打算不理睬這叫聲,過了一會,我看到一個男子跑過來,不停的東張西望,一看到狗狗在我身上竟露出很吃驚的樣子,停下來叫道:“寶寶,你幹嘛,過來。”


    寶寶對他叫了一聲,可沒動。


    我打量這個男子,身材頎長,麵孔秀麗,看起來十分舒服,我抱著寶寶坐起來,對他笑道:“它叫寶寶嗎?”


    “嗯。”


    “嗚。”他和寶寶同時答應了一聲。


    我笑出聲來,他也笑了,相當漂亮,然後在我身邊坐下來,說:“寶寶一向不愛親近人,除了我誰都抱不了它,剛才嚇我一跳,可見它十分喜歡你。”


    我拍拍寶寶的腦袋,它便蹭蹭我的臉,我笑:“寶寶很漂亮啊,大概我們有緣。”


    這麽亮的金黃色毛發的確很少見,那個人說:“寶寶是純正的貴族血統,所以算是比較罕有的,它生下來便跟著我,我一個人住,它見的人少,也就稍微孤僻些。”


    寶寶聽我們談話,眼睛眯著,似乎快要睡著了。看起來實在可愛。


    正說著,卓然走回來,看我抱著隻狗和人聊天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坐下來,把水遞給我,對我旁邊的人笑道:“你好,喝點什麽?”說著便在手裏的袋子裏翻,翻出來兩罐咖啡:“咖啡怎麽樣?”


    那人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大大方方的接過來。


    姿態從容,讓我十分欣賞。


    這人說話也十分有意思,而且知識豐富,思路敏捷,很是健談,我們的談話輕鬆有趣,讓我笑聲不斷,倒是寶寶,竟一直安安靜靜的呆著,間或打個滾,換個姿勢,不像一般狗狗鬧得雞飛狗跳的。看來和這一人一狗做朋友應該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尤其難得的是,他看我和卓然姿勢曖昧,動作親密,竟完全沒有表現出什麽疑問,想必是不肯打探別人的私事,果然風度上佳,我實在是喜歡他。


    坐到太陽西斜,大家才告別離開,臨走我才想起來:“對了,聊的太高興,我都忘了介紹了,我叫楚鬱,他叫卓然,你呢?”


    應該是卓然的名字比較震耳才對,可他聽我說了名字卻眼神一跳,隻管上下打量我,然後笑道:“還是寶寶厲害。”卻隻說了這麽一句,不肯說下去,然後遞給我一張名片:“能給我你的電話嗎?我想和你聯係。”


    我實在覺得奇怪,可也不便追問,便把自己的電話給他,等他帶著寶寶離開我才低頭看那名片,上麵非常簡單的一個名字和一個移動電話號碼


    “蔣如龍。”


    他的確適合這個龍字。


    **********************


    其實和卓然做情人實在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看起來漂亮養眼,聲音又華麗動聽,且手段溫柔,待我如珠如寶,偶爾下廚竟是大師級水準,今後若真的有人被他愛上不知多幸福。


    此刻他正在廚房做點心,我在客廳的地毯上坐著五指翻飛敲打鍵盤,程序快要收尾,等調試好了就拿出去,然後我打算暫時不接新案子,專心的和他過幾個月,過了這段時間,今後大概隻有回憶了……


    微微有點失神,竟沒察覺他已經摸到我身後:“小鬱,去洗手吃點心。”


    我一抖:“嚇我一跳,幹嘛鬼鬼祟祟的。”


    他無辜的看著我:“我沒有啊,我就這麽走過來的,你自己太專心了。”


    我不由一笑,看看桌子上的點心更高興了:“嗬,法國火焰餅,你可真有一手。”伸手就要去拿。他一把抓住我:“敲了半天鍵盤,去洗手才準吃。”說著親自動手把我抓進廚房,我扁扁嘴,乖乖洗手,其實心裏倒是甜蜜蜜的,隻要我不想那麽多,這種生活隻怕神仙也比不了。


    他的手藝真是太好了,這火焰餅鮮嫩香軟,味道極其正宗,我不由好奇起來:“也沒見你多有空啊,你哪裏學來的手藝?”


    他自己不吃,看著我吃似乎也很高興,聽我問他,倒隻是平平常常的回答:“我以前一個人生活慣了,家務助理做的東西吃了要出人命,就隻好自己動手,做多了就喜歡了。”


    咦?還能喜歡,我笑道:“真能喜歡?那我也試試,不然以後胃口養刁了怎麽活的下去。”


    他伸手摸摸我的麵頰,歎口氣:“我總會做給你吃的,你放心好了。”


    我隻是那麽看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低沉下來。


    我實在後悔不迭,明明高高興興吃東西怎麽弄成這樣,我真是笨蛋,現在怎麽辦才好?我抬眼看他,他也正看著我,眼中波光流轉,似有無數話要說一般,那般欲語還休的神情,竟有一種剛強的嫵媚,看得我心中一動,不由的被他誘惑,向他靠過去……


    “叮……”


    我受驚的跳起來,心裏無限不甘,還沒有親到他呢,這破電話叫什麽叫,沒好氣的過去接電話,原來是許傑來的電話


    “怎麽了?”


    他的聲音永遠那麽沒有波瀾:“鬱少爺,明天有沒有空,有點事情找你幫忙。”


    咦?找我幫忙?我能做什麽?


    “什麽事啊?”


    身後貼上來一個暖暖的懷抱,卓然輕輕摟住我的腰,把下巴放我肩上,臉貼上臉柔柔的磨蹭著。


    嗯……好舒服,許傑說的話已經開始變得雲裏霧裏了。


    “那天我和你提過的,看你能不能進入風之穀內部幫我弄點資料。”


    “哦,好,明天你過來我這邊吧。”


    許傑答應一聲掛掉電話,卓然才問我:“風之穀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們那邊的什麽組織之類。”這許傑做黑道可算做的認真。


    他伸手把我轉過來圈在懷裏對著他:“別去,總有點危險吧。”


    我笑:“我用互聯網侵入,哪有什麽危險的,總是哥哥的事情許傑才肯叫我,沒關係的。”


    聽我安撫了他便不再攔我,隻是叫我小心,我自然笑著答應,雖然氣氛被這電話打擾了一番,畢竟兩人也都有心,拉拉扯扯的到了沙發上坐著,慢慢的又把氣氛調了起來,而且……似乎調的太高了一點,最後連臥室也沒進,就在沙發上糾纏了一番,弄得我腰疼,十分辛苦。他幫我洗了洗,把我抱到床上倒還有精神調笑:“原來沙發上果然有情趣。”


    我懶懶的窩在他身上:“又不是第一次在沙發上做。”


    他一笑:“可我覺得這次特別好,而且似乎最近都不錯。”


    我又抓起他的手玩,我倒是知道原因,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才知道要兩情相悅才能做的舒服,他也不是不明白啊,那以前何必折磨他自己,以前那種狀況我必然無法自然的回應他,就算我拚命勉強的配合他肯定也沒意思,不過,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嗯……”我實在有點說不出來,不過支吾了半天還是說了:“以前既然不舒服為什麽還要做?”


    說實話,我很有點臉紅,可還是問出來了,這大概算是在床上才能問的問題。


    安靜了半響。


    我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他,他的表情奇怪,不知道在想什麽,我心一軟,正想開口叫他別說了他卻說話了:“不做更不舒服。”


    我搞不懂,這算什麽邏輯?


    他輕輕的笑起來:“不知道就別想了,反正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後悔的要命,你記住這個就好了,真的,小鬱,對不起。”


    我放棄追問,我寧願相信他此刻的真誠,於是我轉頭看著他,非常認真的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生你的氣。”


    真的沒有,我隻是愛他,隻有愛,不管他是如何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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