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剛剛聽到的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文世臣決定再將耳朵貼向牆壁,汪希周也跟著一起行動。


    然而,當他們的耳朵再度貼在牆麵上時,陣陣低喘的吟哦聲不時由隔壁傳來,其中還夾雜著男女交歡時所發出的愉悅聲音。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在他的房間跟她的未婚夫做這檔事,就讓文世臣十分尷尬,再加上汪希周此時又如此靠近他,呼吸間盡是他獨特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今天下午他望著自己的溫柔眼神。


    文世臣突然驚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產生了反應,雙頰迅速染上一層豔麗的紅霞,心正激烈地跳動著。


    為了不讓汪希周發現到自己的異狀,文世臣決定離開他身邊,打算迅速衝進廁所去。


    然而,他才跨出一步,立即被汪希周從背後攬住他的腰。


    該死!他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了!文世臣不禁翻了個白眼,開始拚命掙紮,「汪希周,放開我!」


    「你的臉怎麽那麽紅?發燒了嗎?」對文世臣突如其來的臉紅,汪希周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你管!放開我……我、我尿急,跟你借一下廁所。」文世臣邊說邊死命地掙紮。 他怎麽突然說尿急?難道……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汪希周用手試探地摸向文世臣的敏感處……


    激情過後,兩人皆氣息微喘地看著彼此。突然,汪希周迅速退離他,往房外走了出去;在即將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開口說:「你自己在我的衣櫃內隨便找件褲子換上吧,不過可能不大合身就是了,還有,你先睡,不用等我。」說完門砰的一聲關上。


    在寂寥冷清的臥房內,文世臣的臉上有著錯愕及些許的失落與惆悵。


    一走出臥室汪希周立即奔入浴室。


    他打開水龍頭讓冷水從頭上淋了下來,藉以冷卻他依然火熱且有反應的身體。


    可惡!他怎麽會對文世臣說出那樣的話,還對文世臣做出那樣的事,而且竟然對文世臣陶醉的臉起了反應?


    自從那天文世臣細心照護生病的他開始,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改變,他對他的觀感也在逐漸改變中;但令他不解又驚愕的是,他竟然對文世臣有了異樣的感覺……一種類似愛情的奇特感受!


    愛情……這就是他對文世臣最近一連串反常行常的答案嗎?


    因為愛上他,所以生病的那一晚,才會讓他與自己共眠,因為愛上他,今天下午才會想對文世臣一親芳澤;因為愛上他,才會主動幫他解放他的欲望……


    不,不可能!愛情對他來說,根本是一件最痛惡的事情,也是他絕不願意再碰觸的東西!早在一年前他被狠狠背叛後,愛情這玩意兒就不曾再入他的眼、進駐他的心了。


    對於這個讓他感到錯愕的答案,汪希周隻願相信那僅是一時意亂情迷所產生的錯覺而已。


    愛上文世臣?哼,就算打死他都不可能會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蒙蒙細雨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皎潔溫柔的月娘照耀著沉靜的夜空。


    汪希周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


    他以不驚動睡在床另一側的文世臣的輕柔舉動,緩緩爬上床鋪。


    看著他熟睡的臉,汪希周這才安心地倒臥在床上。


    然而,正當他即將進入夢鄉時,—道細如蚊鳴的聲音突然由他身後傳出。


    「謝、謝謝!」文世臣背對著汪希周輕聲道,臉上再次染上薄薄的紅暈。


    雖然音量很小,但卻清楚地貫穿過汪希周的腦門,原先壓抑下來的心情又漸漸浮現。


    「晚安。」汪希周淡淡說完後,再次拉緊棉被試著讓自己進入夢鄉。聽到他冷淡的語氣,他突然覺得心抽痛了一下。想必今晚的事又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吧?文世臣無奈地閉上眼睛,期望能趕快睡著,將今晚的事全數忘掉,然後明天又可以是嶄新的一天。


    原本經雨水洗禮過的夜晚應該是舒適沁涼、催人入夢的,然而在這個小小房間內,極力想入睡的兩卻久久無法成眠……


    自從那晚以後,兩人變得比以往更少交談,即使碰了麵,兩人也不像以前那樣會調侃著彼此,反而隻是向對方微微點頭、打聲招呼後,便各自離開,對於這樣的情況,文世臣雖然覺得有些落寞,卻也覺得可以好好思考一下這段期間發生在他跟汪希周之間那有些變了調的關係。


    就在兩人對彼此都很淡漠的日子裏,汪希廷跟文雁玲的大喜之日已悄悄到來。


    是夜,汪家及文家的婚宴在市內的一問五星級飯店的泳池畔舉辦,不同於以往的結婚喜筵,他們采用池畔宴會的方式,期望與會的賓客能在這獨特及自在的氛圍下,有著不同的新鮮感。


    泳池的粼粼波光為這宴會增添了貴氣,滿月的柔亮光線為這場合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使人至身在仙境般如夢似幻的感覺;但會場中不斷傳來的歡笑聲及樂音,卻又讓人像在參加嘉年華會一般,整個宴會的氣氛是如此的舒適、愉悅又浪漫。


    經過一整天的忙碌,應該已經很疲憊的文世臣,此刻卻是神采奕奕的。


    因為今天是小妹的婚宴,所以有更多的親朋好友前來參與這場盛會,平時無法常相見的親戚及友人皆因這次的婚禮而千裏迢迢的趕來,他怎麽可以在這時候喊累呢?因此他更賣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盡責地招待所有的賓客們。


    此時,文世臣的身旁圍了一群遠房親戚,還有他及小妹的一些友人,因久未見麵,大夥兒聊得十分開心,文世臣更是興奮地說學逗唱起來,讓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男人則捧腹大笑。


    相對於文世臣這一群在宴會的另一角也聚集一群人,而中心人物正是——汪希周。


    不同於文世臣那群人所給人的活潑氣息,在汪希周身邊的都是一些菁英人物,他們散發出的氣質是精明與高貴,聊的話題更是科學、政治、財經等嚴肅卻重要性十足的議題。在這樣的氛圍,汪希周更是其中引導話題的人,而他幽默的言談也使得周圍的人對他更加尊敬及仰慕。


    在與友人談笑間,汪希周的眼角餘光瞄到了另一端與眾人聊得十分開心的文世臣,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由心中升起。


    不同於以往對文世臣的嫉妒及厭惡之情,反而是一種心愛的東西被搶走的失落緊張感,這樣怪異的感覺讓汪希周頗覺不是滋味,他的視線更不自覺地停留在文世臣笑得燦爛的臉上,而原本帶笑的唇角瞬間緊抿了起來。


    似乎感受到冷瞪的視線,文世臣憑著直覺望向那視線的主人,當他發現看著他的人是汪希周時,笑臉瞬間被茫然的神情所取代。


    奇怪,他幹嘛直盯著他看?而且那目光銳利得像要刺穿人似的,他又是哪裏得罪他了?


    文世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因此他隻能回以汪希周一個無辜的眼神。


    汪希周沒收回對他銳利的瞪視,反而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後,再次融入身旁同伴的話題,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對於汪希周如此難解又目中無人的態度,文世臣不禁怒火中燒,在看到他與他身邊的一位女性攀談,且發現他正用著他那帥氣迷人的氣質,迷得那位女性對他出現仰慕之情時,他的怒火是越燒越旺。


    他是見不得他這麽受人歡迎,所以用眼神警告他嗎?


    和汪希周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他那傲慢自大的個性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依然把他貶得跟岣螻一樣低,他還真懷疑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那種些脫軌的事,是否隻是一場又一場的夢而已。


    看著汪希周跟女人聊得這麽熱絡。一股沉重的失落感頓時在文世臣的心中蔓延,整個心酸酸澀澀的,臉上盡是無奈及苦澀。


    「世臣,怎麽了?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怎麽現在一臉愁苦的樣子呢?」在他身旁談笑的友人發現他的異狀,關心地問道。


    「是啊,你怎麽突然沉默了?真不像平常的你。」


    看到友人這麽關心自己,文世臣原先黯淡的神情因為這些溫暖的問候再次漾開了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沒什麽啦!隻是……隻是一想到今晚的宴會結束後,要好久以後才看得到你們,讓我覺得有些感傷。」


    「哦,臣臣你就是嘴巴甜,才會讓我們這群人對你這麽死心場地。」一個女性友人感動地將文世臣的臉蛋拉近,對他又親又吻。


    「世臣,你這麽會說話的功夫,我可能一輩子都學不來哪!」站在他身旁的男性友人不禁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腹部。


    就這樣,文世臣暫時拋開了那惱人的失落感,再次與友人快樂的閑話家常。


    等晚宴結束,已近晚上十點。


    跟家人道別後,汪希周搭上文世臣的車,一起回到他們的住處。


    在車上,他們都沉默不語,即使進入電梯,還是像賭氣一般對彼此視若無睹。


    最後,因承受不了這種氣氛,再加上汪希周在會場上那無禮的態度,讓文世臣壓抑了整晚的怒氣全燃發了出來。


    「在結婚宴會上,你幹嘛無緣無故瞪我?」他不滿地問。


    「不為什麽。」汪希周睨了他一眼,語氣比北極寒冰還要冰冷。


    對他冷漠又令人不滿的答案,文世臣的怒火更加呈直線地上升。「那你幹嘛瞪我?我又沒欠你什麽,而且你為什麽總是如此高傲、自大又目中無人?」因氣急攻心,文世臣氣得將平日對他的不滿全數吼出來。


    聞言,汪希周隻是聳了聳肩,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我天生如此,你沒必要管我這麽多?」


    若不是現在還在電梯內,他早撲向汪希周,跟他大打一場了!文世臣氣得不禁握緊了拳頭。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汪希周首先步出電梯,文世臣則隨後跟上。


    突然,一個想法掠過文世臣的腦海,讓他的怒顏,頓轉竊笑。


    「我知道你為什麽瞪我了,因為你嫉妒我.對吧?」文世臣對正背對著他準備開門的汪希周說。


    「我嫉妒你?」聽到這莫名其妙的答案,汪希周不禁停下開門的動作,轉過身,一臉狐疑外加鄙視地望著滿臉賊笑的文世臣。


    「對啊!你嫉妒我!因為今晚小甄一直站在我身邊跟我聊天,對於從小就暗戀她的你,想必你一定頗不是滋……喂,你要幹嘛?」尚未說完自己的推測,汪希周已將他壓製在電梯旁的大理石牆壁上。


    「真是有夠吵的一張嘴。」汪希周抱怨完後,忽地將唇覆上文世臣的唇。 「晤……」文世臣驚訝得瞠大了眼。


    他……他為什麽要吻他?


    文世臣原想推開他,但汪希周的吻竟像毒藥,一沾就讓他上了癮,也讓他由驚愕漸轉配合,手更不自覺地搭上他的肩膀。


    看他順從自己的模樣,汪希周更將身體緊貼在他細瘦的身軀上,兩人之間的距離緊密得不見一絲縫隙,他的手更撫上他的腰和背,讓兩人更加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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