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項禹很熟悉他的背影,就算他不轉身也知道是於子墨,於是快步上前拉住他,“於子墨,你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於子墨被他攔住,不再裝作沒看見,聲音平淡地道:“他們要結婚了?” 越項禹開心地說:“是啊,明天舉行婚禮,你不知道嗎?” 於子墨搖搖頭,他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因此沒有收到請柬。 “那正好,明天你和我一起走吧。”越項禹道。 於子墨卻說:“不了,我還有事。” 越項禹皺著眉道:“什麽事比參加婚禮還重要?”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參加白子安和戚昊的婚禮是很重要的事,就算有別的行程,也會全部推掉。 於子墨不說話。 越項禹沉吟了片刻,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需要幫助就和我說。” “沒有,你想多了。”於子墨說完便走向電梯。 越項禹抬腳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做什麽?”於子墨攔住他。 越項禹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我今晚沒地方住,你能收留我嗎?” 於子墨才不相信,以越項禹在經濟條件,不可能連房間都開不起,於是毫不心軟地拒絕了。 越項禹覺得於子墨就是個悶葫蘆,有什麽事都不跟大家說,他今晚非要弄清楚於子墨怎麽了。 於子墨被他纏得沒辦法,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動手,因此被越項禹跟到了房間。 “今晚你先住在這裏。”於子墨對越項禹交代道。 越項禹看著隻有一張大床的房間,道:“我讓服務員加一張床。” “不用了。”於子墨道。 越項禹看於子墨的眼神頓時變了,他笑嘻嘻地湊到於子墨跟前,“你是不是想和我發展一段不一樣的感情。” 於子墨推開他的臉,“你想多了,我今晚有事不回來。” “你去哪?”越項禹驚訝地問。 於子墨沒有回答,他把東西收拾好,背著包徑自離開了。 越項禹琢磨了一下,悄悄地跟在於子墨身後。 然而於子墨的反偵察能力特別強,早就發現了他,找了個人群多的地方,很快便消失在了越項禹的視線中。 越項禹把人跟丟了,在附近轉了幾圈後,找不到人,忍不住氣自己實力不夠強,於是找了一家酒吧打發時間。 巧合是,他在這裏見到了甩掉他的於子墨。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越項禹暗搓搓地躲在一個偏僻的卡座中,觀察著於子墨。 於子墨穿著一身黑衣,乍一看跟保鏢似的,以他的身手來講,這個職業很適合他。 越項禹發現於子墨也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他的視線固定在一個方向,似乎在觀察著什麽人。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越項禹發現他在看二樓的一個包間。 沒過多久,包間裏走出兩個人,他們西裝革履,看起來像是有身份的人。 當兩人走下樓後,於子墨立刻起身跟上,越項禹也追了上去。 兩人上了一輛車。 於子墨似乎是有備而來,他拿出車鑰匙打開停在路邊的車,迅速地墜在那輛車的後麵。 前麵兩輛車子馬上就要看不見了,越項禹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對司機道:“跟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警惕地看著越項禹,“怎麽了大兄弟?” 越項禹道:“我朋友去捉奸,我怕他把人打死,過去攔著他。” 司機一聽捉奸,立刻發動車子,蹭地一下追了上去,“捉奸?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越項禹看著比自己還著急的司機,擦了把汗,心想司機師傅是不是在這方麵受過什麽刺激。 司機師傅的技術沒話說,很快便追上了前麵的車,穩穩地跟在後麵。 最前麵的車子越開越偏僻,直到駛進一條小路,於子墨的車子停在了小路的外麵,越項禹怕被發現,迅速地付了錢下車。 司機師傅把頭伸出窗外,“祝你們成功啊。” 越項禹回頭揮了揮手。 小路裏麵胡同多,於子墨進去後,很快便沒了蹤影。 天色已經黑了下去,周圍異常的安靜,越項禹走在小路中,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突然,前麵不遠處出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越項禹循著聲音迅速地跑過去,轉過彎後,隻見幾個黑影纏鬥在一起。 越項禹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中適應了一下,看清於子墨的方位後,愕然發現於子墨處於下風。越項禹趕快過去幫忙。 於子墨這邊隻有一個人,對方卻有四個人,並且身手非常厲害。旁邊的牆上靠坐著一個人,似乎是從二樓包間下來的其中一個,於子墨在打鬥中還不忘保護那人。 弄清楚形勢後,越項禹把那人拖到一邊,以免打鬥時傷到他。 於子墨發現有人過來,以為是對方的援手,飛起一腳便踢了過去。 越項禹聽到風聲,連忙躲開道:“是我。” 於子墨聽到越項禹的聲音,腳下收了力道,驚訝地問:“你怎麽在這?” “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越項禹道。 於子墨“嗯”了一聲,專心對付其他人。 越項禹把人放在一旁後,趕過去幫於子墨。 兩人平時就愛打打鬧鬧,對彼此都招數很熟悉,因此配合非常默契。 對方雖然有四個人,對付於子墨可能有些勝算,加上越項禹必輸無疑。 兩人很快將四人解決掉。 越項禹和於子墨把人扶到車上。 坐上車後,越項禹問:“這人是誰?” 於子墨道:“客戶。” 越項禹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是保鏢啊。” 於子墨看向越項禹,“也可以這麽說。”他是一名雇傭兵,此次為了還人情,暗中保護這個人,職責相當於保鏢。 “所以你說的重要的事,就是保護他?”越項禹道。 “嗯。”於子墨應聲道。 把人送到醫院後,於子墨打了通電話,很快便有人過來。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這次的任務恐怕就要失敗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辛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過上退休生活了。” 從醫院出來後,已經是淩晨,兩人直接回了賓館。 賓館的房間隻有一張床,越項禹本打算叫服務員再加一張,於子墨卻說:“不用折騰了,睡得下。” 身為一名雇傭兵,出任務的時候什麽地方沒睡過,這麽大一張床兩個人睡很輕鬆了。 越項禹摸了摸鼻子道:“我睡覺可不老實。” “沒關係。”於子墨道。他睡覺老實就行。 很快,於子墨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越項禹何止不老實,簡直要翻天了。 於子墨無奈地拿下搭在脖子上的胳膊,他即便睡夢中也很警惕,脖子是重要部位,越項禹的胳膊剛伸過來的時候他就醒了,還好他反應快,不然越項禹現在已經進醫院了。 剛把胳膊拿開,兩條腿又伸了過來,於子墨往床邊靠了靠,把大半張床讓給越項禹。 然而越項禹緊追著於子墨過來,於子墨退無可退,隻好忍了。 越項禹晚上睡得特別好,醒得比較早,他發現自己雙臂環著於子墨,兩條腿和於子墨的重疊著,姿勢簡直不能更曖昧。 於子墨尷尬地鬆開手,悄悄地把腿拿出來。 他一動於子墨便醒了過來。 看著於子墨的黑眼圈,越項禹嘿嘿地笑著,“對不起啊,我睡覺不老實。” 於子墨坐起身,揉了揉額頭,對他的話不予評價。 越項禹看了一眼時間,催促道:“快點起來,婚禮時間馬上就到了。” 他們住的地方離婚禮現場有點遠,早高峰容易堵車,早點出發以免來不及。 於子墨躺回床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去了。” 越項禹道:“我都聽到了,你的任務昨天就結束了,快起來。”說完伸手去拉於子墨。 於子墨昨晚沒睡好,正想睡個回籠覺,起來好處理事情,於是說什麽都不肯起。 越項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於子墨拽的上半身離開床。 可是於子墨一個用力,又倒了回去。 越項禹因為慣性向於子墨撲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彼此的呼吸打在臉上,熱得人心裏發慌。 越項禹慌亂地爬起來,跑去洗漱了。 於子墨從床上坐起來,抓了抓頭發,越項禹撲過來的一瞬間,看著他的唇,竟然有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捂著跳得略快的心髒,於子墨感覺隱藏在心中的封印掀開了一角。 越項禹洗漱過後冷靜下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拉著於子墨去加婚禮。 婚禮結束後,越項禹重新提起那個話題,“你……要不要做我的保鏢。” 於子墨看著越項禹的唇,怎麽都移不開視線,沉默了片刻道:“好。” 越項禹沒想到於子墨答應得如此痛快,欣喜地拍著他的肩膀道:“以後你就跟我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