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停一下。”走在最前麵的大頭剛要往前邁入墓室中間的時候,後麵鄭文攙扶著的鄭叔把他叫住了。


    聽到鄭叔的喊叫,大頭停住了腳步。後麵我們幾個也跟了上前,圍在了一起。我有些疑惑的看著鄭叔,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鄭叔直接從背包裏麵掏出一塊黑色的東西來,不是很大,本來還以為是什麽寶貝,但越看越像是石頭。等鄭叔把那東西扔出去之後,確認了那的確就是一塊石頭。


    石頭剛扔進去,就聽見嗖嗖的幾聲,幾條黑影閃過那塊本來就不大的石頭瞬間就被肢解成了碎末。


    大頭看著那石塊有些吃驚和後怕,要不是剛才鄭叔把他叫停下來,那麽他很有可能就直接走過去,被那箭矢射穿的可就不是石頭,而是他本人了。


    鄭叔沒有顧那麽多,而是繼續扔著石頭。這次把石頭扔在了另外一處,等了很久石頭還是完好無損,沒有什麽動靜,看來那裏應該算是安全的。


    至此我才知道,原來鄭叔是在投石問路。在這古墓裏麵處處是機關,用著一招倒也是很符合這裏的環境。


    就那樣鄭叔背包裏麵的十幾顆石頭差不多扔完了,也探出來一條比較好安全的路。然後對著大頭點了點頭,示意小心一些再走。


    剛才看見那些石頭觸動陷阱之後的慘樣,大頭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他可不想也步那些石頭的後塵,掛在這裏。


    大頭在最前麵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翼翼的,就算那裏的石頭很安全,沒有被陷阱吞沒,但是他還是每一步都要慢慢落下覺得安全之後,才敢把重心完全落下去。


    雖然前麵是有大頭開路的,但是我們走在後邊的幾個人,也是如同大頭一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真的可謂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由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踏錯一步就跌入深淵。


    走在最前麵的大頭滿頭大汗的停在了那裏,因為前麵有兩三米多遠的距離才能到達下一個石頭的位置,這兩三米中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陷阱,可是就那樣跳過兩三米遠的距離可能會有一些危險。


    “大頭,怎麽回事兒?”鄭叔看見大頭停了下來便出聲問道。大頭在那裏停下來之後,我們後邊所有的人全部的都停了下來。


    “鄭叔,這中間兩三米遠過不去。”大頭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的鄭叔,想看看鄭叔那裏還有沒有石頭,鄭叔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了。


    “大頭,你把腳邊那個石頭撿起來,扔到那中間試試看。”孔三爺朝著大頭喊道。大頭其實也想那麽做,但是顧忌到如果自己把那塊石頭扔過去,中間遇不到陷阱還好說,如果遇見了,石頭可能被毀。


    那麽這沒有石頭的距離會拉大,對後麵幾個人可能會有影響。我想了一想,把自己腳邊的石頭撿了起來扔給前麵的歪嘴,讓歪嘴往前麵遞過去,反正我是走在最後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歪嘴看著我的動作好像也明白了什麽,把自己腳步的石頭也撿了起來遞給前麵的大團他們,這樣一來倒是有好幾顆石頭可以用,大頭那邊的麻煩一下子就解決掉了。不過基本上後麵的石頭已經差不多沒有了,差不多把我們走出這裏走回去的後路給斷掉了。


    大頭在試了幾次之後,找到了安全的落腳點,然後慢慢的走過去這最危險的一段。然後跟在他後麵的我們也安全的走了過去,鄭叔在看了看已經安全走出了陷阱範圍之後,我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短短的一段路程,我竟然走的滿身是汗,剛才還真的是又驚又怕,消耗了不少體力。走在最前麵的大頭更是最累的,現在剛聽鄭叔說已經安全了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幸好這墓室頭頂有著那麽多顆的夜明珠照明,才把這墓室照的通明。如果是和之前進入的那其他墓室一般,需要打著手電筒或者火把進來,那麽會更累,也很有可能鄭叔投石問路都不一定那麽準了。


    現在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我們才有時間打量這墓室。之前是因為那三個守墓“人”的關係,使得大家都很疲憊,所以心思都不在這裏,接下來大家的心思都在小心翼翼的應對那滿是陷阱的路上了。


    墓室很大,而且很幽靜。從格局上來看,並不像是什麽墓,更像是活人住的宅子。外麵那幾個守墓“人”在的地方,是院子。我們剛才走過的那充滿陷阱的路是客廳,而側方還有一墓室,並沒有石門相隔,看樣子該是臥室吧。


    在我們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鄭叔和孔三爺兩個人病沒有休息,而是坐在了一起,兩個人指指點點的說著些什麽。


    我對於他們倆人聊些什麽感覺到非常好奇,記得在墓室裏麵剛見麵的時候都在互相挖苦對方,還以為是多年的老對頭。所以現在看見他們倆一起指指點點,我便起身慢慢的挪了過去到他們身邊仔細的聽著。


    “老山羊,你覺得地龍王真的會來這裏嗎?”我還沒有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孔三爺的這句話,讓我頓時耳朵都豎了起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爺爺的消息,現在聽見他們這麽說,肯定更為想知道了。


    鄭叔還是捋了捋自己那山羊胡子,緩緩的說道:“如果沒下這古墓之前,我也認為他會來這裏,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並沒有來過。”


    “會不會是來了,我們沒有找見,或者他們已經出去了呢?”孔三爺的這問題,也是我心裏所疑惑的。我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不過還是被鄭叔看見了。鄭叔衝著我笑了笑,讓我覺得挺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鄭叔並沒有對我說什麽,而是轉過身去和孔三爺繼續說道:“地龍王你是了解的,張大海我也清楚。他們兩個人都是這一行裏數一數二的人物,每到一處必留後路。你進入古墓這麽久,有沒有看見地龍王留下的印記,反正我是沒有看見張大海留下的。”


    聽完鄭叔的話孔三爺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我聽完鄭叔的話,也陷入了沉思當中。進入古墓是很長時間了,我一直以來都以為爺爺會在這古墓裏麵,還對這兩層的三相墓府中,最後沒有去過的兩層抱著極大的希望。


    但是鄭叔的話,我也不得不去想,這麽大的空間裏,我們都走過了,竟然沒有一點點爺爺他們活動過的痕跡,這有些不合常理。


    如果爺爺他們真的進來了,我不相信張大海和爺爺會隻身兩人進來,肯定會有人跟著,那麽人越多活動的痕跡就越明顯。


    鄭叔剛才也說過,爺爺和張大海都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會提前為自己留下後路。那麽隻要他們進來了,這墓室之中必定會有記號。但是我們卻是一個都沒有發現,我可不信爺爺一進入這墓室就在南齊潘淑妃那一側的墓室中遇險。


    “那按你說的,地龍王和張大海其實並沒有進入這古墓?”孔三爺歎了一口氣,緊緊的盯著鄭叔問道。


    鄭叔也是和孔三爺一般歎了一口氣,幽幽的回答到:“是的,很可能他們根本就不在這裏。”


    聽鄭叔的話裏,有很多的感歎。也許是在感歎那麽多因為尋找兩個根本不在這裏的人,而喪失生命的同伴吧。


    是啊,和鄭叔一起進來的那幾個人全部都死了,兩個雇傭兵和李哥。我身上還有李哥要送給自己女兒的東西,還有他那漂亮女兒的照片。


    而鄭文的團隊裏麵,除了鄭文自己,歪嘴和大團之外,全部都命喪於此了。那些掏河人可能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們就這樣死了,張大海又不見了蹤影,鄭文又是其他勢力的人,那麽他們家裏人會不會得到補償呢,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呢?


    我越想越覺得有些悲哀,負罪感更重了。這些人都是跟著我才進入這古墓的,或許也有些是想跟著撈一些好處,但是現在卻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喪生於此。


    鄭叔看見我情緒有些低落,可能以為我聽見爺爺不在這裏,有些受不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擔心,說不定你回去你爺爺已經在家裏了。”


    我倒是也希望回去之後爺爺就在家裏,可是我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那麽簡單,要不然爺爺也不會那樣說走就走了。


    勉強的對著鄭叔笑了笑,朝著他們繼續問道:“鄭叔,孔三爺,你們能確定爺爺和張大海他們真的不在這裏嗎?”


    鄭叔和孔三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對我點了點頭。看樣子爺爺和張大海真的不在這裏,應該說是他們沒有來這裏。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聽到爺爺和張大海不在這裏,我頓時渾身都覺得被抽空了一般,爺爺幾乎是我在這裏撐著的最大的動力。現在忽然聽說他們根本不在這裏,感覺這動力驟然消失,開始有些渾身不舒服。


    對於鄭叔和孔三爺兩個人我是非常相信的,尤其是知道鄭叔之所以進入這古墓,也是為了尋找爺爺而來。現在他們兩個同時確定爺爺不在這個古墓裏麵,那麽爺爺就肯定是真的不在這裏了。


    孔三爺看了看我,又轉身看了看後麵還坐在地上休息著的大頭和鄭文他們,然後才對我說:“進來一趟也不容易,待會兒進去借一些冥器,接下來就開始找回去的路吧。”


    我緊緊的盯著孔三爺和鄭叔,一字一句的說道:“鄭叔,孔三爺,你們一早就知道爺爺不在這裏,對不對?之所以不早說,就是想進入這同昌公主的墓室,是不是?”


    鄭叔和孔三爺沒有絲毫避諱的點了點頭,我忽然之間感覺到有些心碎。對於這兩個人我一直都是很信任,而且很尊敬。可是沒有想到,這麽重要的消息,竟然一點都不向我說,虧得我還一直在發愁在這古墓裏麵怎麽才能找到爺爺。


    看來這一行人裏麵,能讓我相信的恐怕也就大頭和大團兩個了吧,歪嘴可能也算得上一個。我沒有再多說話,而是一個人又慢慢的回到了大頭他們休息的地方,在大頭的旁邊坐了下來,一句話都不說。


    大頭看見我麵色不佳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有些擔心的用肩膀碰了碰我的肩膀,側過臉來問道:“強子,出啥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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