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日子依舊平淡,我把以前的關係都找了,爺爺手下的所有關係也找了,但是他們那邊還是沒有一點爺爺的消息。


    大團那邊我也問過,他們也沒有張大海的消息。看來爺爺和張大海有可能還在一起,不過現在卻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大頭是個閑不住的人,我回來之後雖然把店子又搗騰開了,可是生意依舊不怎麽好。百無聊賴的大頭,又開始滿到處的跑,不過僅限於河南境內,倒也是搗騰了不少看的過眼的東西。


    他這麽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幫助我找到爺爺的線索。爺爺在這一行很出名,幾乎土耗子那屆裏麵人人皆知。在找爺爺的同時也順便打探一下孔三爺的消息,之前我們進入那三相墓府,就是在孔三爺的帶領下去的。


    跑了七八天之後,大頭風塵仆仆的回來了,除了帶回來幾件能看得過眼的東西,卻是沒有打聽到任何爺爺和孔三爺的信息。


    不過大頭對於此次的行程還算滿意,從包袱裏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瓷瓶,朝著我得意洋洋的說道:“強子,看看我收到了什麽好東西,要不是我這次去看見,這好東西現在還在桌子上插著野花兒呢。”


    我從大頭手中接過那瓶子仔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回頭看了看大頭那嘚瑟勁兒,這次還真讓他淘到寶貝了。這東西竟然是聽風瓶,看樣子應該是宋朝的東西,價值不菲。


    聽風瓶底部是六棱形,上下一般都較細,放在書架櫃子上,隻要有風吹來,就會搖擺不停,六棱形的底座就是為了把讓它掉下來。


    大頭這次是去了開封那地界兒,在開封附近的村子裏收的。開封在北宋的時候可是作為首都東京存在,那裏有這東西也不足為奇。隻是沒想到那地界兒在好多年前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大頭還能在那裏淘到這聽風瓶。


    這幾天都有事兒想找大頭商量,看見他回來,把那聽風瓶放好之後,便關了店門,拉著他出去找了個小館子吃飯。大頭雖然現在很累,但是一聽說我請他下館子,便去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屁顛屁顛的跟著我一起走了。


    在小飯館裏麵,我們倆人也沒多要,點了幾個菜上了一瓶白酒,先幹了一杯,然後才慢慢的開始說起事情來。


    “大頭,這幾天,你有沒有做噩夢?”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在手中把玩著,看著大頭的反應。


    說道噩夢時候,大頭有些不自然了,剛回來時候的那些興奮勁兒也過去了。和我一樣,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狠狠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他娘的,不是七七四十九天早就過了嗎,還能夢見那東西。”


    果然如此,不僅我夢見了,大頭也夢見了。可是那藏鬼杯的詛咒不是已經被破解了嗎,七七四十九天已經過了,我和大頭還好生生的坐在這裏。


    “可能是最近事情不太順吧,老是想起湖北那段日子。”我把大頭和我的酒杯,又倒滿了酒。


    “強子,我夢見冷刀,那家夥還拿著刀追我呢,笑的他娘的跟那鬼臉一樣。你夢見什麽東西了?”說起冷刀,他現在還在那裏麵轉悠呢,雖然早就已經死了。


    我又把那酒杯端了起來,示意大頭一起喝。喝了一杯之後我才緩緩的說道:“這才是我這次請你來的真正目的,你還記得那個李哥嗎?”


    “就是死後把兩百萬交給你帶回去的那個?”大頭有些驚訝的問道,看來錢的魅力還是比較容易讓人記住。但是我對李哥最多的印象卻是,他那個漂亮可愛的女兒。


    “對,就是他。明天收拾東西,我們去一趟他家吧,把東西給他們送過去。”回來已經有半個月了,一直都在打探爺爺的消息,把這一茬都給忘記了,要不是昨晚做夢夢見在古墓裏麵的那些經曆,可能現在還不會想起來吧。


    正好今天大頭從外麵回來了,外出時候,我還是喜歡帶著大頭,至少不會那麽悶。而且武力值上也很是不錯,和他一起出去,在安全上不用太擔心。


    李哥家在四川,離河南比較遠,我和大頭定下行程之後,給在河南這邊的人手都打了招呼,讓他們繼續打聽爺爺的下落,順便也打聽一下孔三爺的下落。


    在臨走之前,給大團那邊也去了個電話,可是那邊的人說大團之前就走了,至於去了那裏,他們也不清楚。


    這次去四川,隻是為了找到李哥的家人,把東西給他們。在火車上,我一直都在想著李哥的事情,猜測著他們是為哪個勢力賣命。可是我畢竟不是他們那道上的人,認識的人也少,對於這些一點都弄不明白。


    倒是大頭,自從聽說要去四川就有些興奮,到了臥鋪車廂躺在床上,嘴裏還在樂嗬嗬的笑著。看見我在那想事情,便起身對我喊道:“強子,你他娘的整天累不累啊,聽說川妹子火辣漂亮,說不定這次你去還能帶個幺妹兒回來?”


    大頭學四川話不倫不類的,一股河南味,把隔壁幾個土生土長的四川人都給逗樂了。大頭臉皮倒也厚,過去請教那幾個人教他說四川話。


    那幾個人看起來像是外出打工的年輕人,改革開放十多年了,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四川作為人口大省,外出的人就更多了。


    大頭本來就是個健談的,而且臉皮厚會來事兒,那幾個人年齡也是相仿,不一會兒就混熟了,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著。我暗示了一下大頭順便問問李哥的這個地址,看看那幾個人有沒有知道的。


    沒想到那幾個人裏麵,還真有一個知道這地址,這可是讓我們方便了很多。在那年輕人的指點之下,我們在到達成都的前兩站下車了,讓我們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下車時候是半夜三點多鍾,我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下來。旅館非常小,一個房間裏麵兩張床,連洗手間都是在外麵的。


    把門從裏麵鎖好,躺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一直在想著該怎麽和李哥的家人說這件事兒。大頭睡在另外一張床上,看見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轉過身朝著我問道:“強子,你把那一百萬取了沒啊?”


    大頭問完後之後,我才想起來李哥死之前說裏麵有一百萬是我的,我也已經答應了和大頭大團三個人平分。但是到了這裏,我卻有些猶豫了,李哥人都死了,還要分人家的錢,這合適嗎?


    我把想法說出來之後,大頭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卻又搖了搖頭:“強子,你傻啊,那可是一百萬,裏麵還有一百萬夠他們家人花一輩子了。我們這一百萬,還得照顧那些死去的掏河人的家裏人。光靠大團那塊金磚,肯定不夠。”


    糾結到天亮,我還是沒有拿定主義。大頭睡醒後看見我那個樣子,二話沒說就直接把卡拿著去了銀行,從取款機轉了一百萬出來到我的賬上,然後把卡還給我說道:“現在好了,事情都解決了。別忘了,分錢。”


    我當然知道大頭說的分錢什麽的都是開玩笑,但是就這樣拿走了人家的一百萬心裏還是有點沒底。


    吃完飯打聽好地址之後,我們便朝著李哥的家裏出發了。李哥的家裏也是農村的,不過房子卻是他們村裏最好的,看來李哥還算是比較孝順的。


    在村口遇見村民聽說我們來找李哥,便指了指那座房子,讓我們直接過去,他們家裏現在有人在的。和村民交流的時候,當然是大頭出麵的,沒想到這小子在火車上學了那麽幾句,還有模有樣的。


    敲開李哥家的門,看見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大娘。那刀刻一般的皺紋,讓我的心裏不禁有些發酸。大娘看著我們兩個人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找哪個?”


    “大娘,我們是李哥的朋友。這次我們來四川辦事兒,他順便讓我們捎了點東西回來。”聽了大頭這樣說,我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生怕大頭把李哥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這大娘,讓她受不了。


    大娘聽完之後,朝著屋子裏麵喊了一句:“春花兒,你男人來信兒了。”喊完之後,便把我和大頭兩人讓進了屋子裏。


    進屋之後,才看見大娘喊的春花兒。春花兒應該就是李哥的妻子了,而那大娘就是李哥的母親。春花兒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後麵還跟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紮著兩個馬尾辮,很是可愛。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女孩,就是李哥托付我帶回來的那個項鏈上照片中的小女孩,現實中比照片中更可愛,我不禁多看了兩眼。小女孩有些害羞,一直躲在春花兒的身後,躲躲閃閃的看著我們。


    大娘說了一聲讓春花兒招待我們,自己就進去廚房開始忙著做飯了,看來打算留著我們吃飯。不過這樣也好,大娘在這兒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現在大娘走了,我便把那兩樣東西掏了出來遞到春花兒手中。


    春花兒看見那東西之後,差點就哭了出來,一手捂著鼻子有些哭腔的把身後的小女孩打發去了廚房之後,才接過來仔細的看著。


    “嫂子,這是李哥托我們帶來的,卡裏麵有一百萬,密碼是六個八,你收好。”看見她那個樣子,我和大頭兩個人的心理都不好過。


    “他咋死的,死在哪裏了,哪天死的?”沒想到我們還覺得自己沒漏什麽破綻,她竟然已經看出來了,而且還知道李哥已經死了。


    “嫂子,其實……”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春花兒給拉了出來,大頭也被她給拉到了門外。


    “你們別說了,我都知道,他說過要是看見這東西,就說明他已經死了。你們走吧,別給娘說,她年紀大了,受不了。”春花兒說著便又一次哭了起來,怕驚動老人家,所以強忍著不哭出聲音來,“你們說個日子,也好讓我知道他的忌日在哪天。”


    聽到春花兒這樣說,我忽然覺得心裏很堵,不光是為了李哥他們家人,還有那些掏河人他們家裏,可能每一家聽到男人死了,都會和李哥他家裏人一樣吧。


    簡單的把李哥的事情,給春花兒說完之後,我和大頭也沒有留下了吃飯。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老人家,也不敢想拿尚且三四歲的小女孩以後沒有了爸爸會過的怎樣艱難,會不會受欺負。還好李哥留給了他們一百萬,但是其他的那些掏河人呢,他們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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