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婆,你放心,醫生都已經說了這隻是小病症而已,況且人一旦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會變得虛弱起來,所以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病房內何文靜將自己親手熬的瘦肉粥一口一口地喂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太太,“來,乖,把這些喝光。”


    “文靜,你不用天天來醫院照顧我,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嗎?這段日子整天來這裏陪我的話,要是被老板炒魷魚就不好了……”


    “沒關係啦,好婆,我們老板人超好的,我告訴他說我家好婆生病了,所以他立刻二話不說就放了我整整一個月的大假。”何文靜不想讓好婆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失業了,免得她老人家為自己擔心。


    自從一個星期前好婆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不小心昏倒之後,就被路邊的好心人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好婆有心髒病,情況很危險,而且還要住院觀察並且不能受到刺激。


    “婆婆,一會兒喝完粥後吃蘋果。”何瑞凱十分乖巧地將自己親手削好的蘋果放到了老太太的床邊。


    “乖!”老太太疼愛地摸了摸瑞凱的頭發,“文靜,醫生說我到底還要多久才可以出院?”


    “好婆,醫生說你要多養一養身體才會更加健壯,所以出院的事就交給醫生,等人家準你出院的時候,我馬上打包把你接回家怎麽樣?”


    “可是這裏的醫藥費很高……”老太太憂心忡忡地看著文靜。


    “沒關係,這些都交給我就好了。”她安慰地幫對方整理了一下頭發,“好婆,來,吃蘋果,這可是我們家瑞凱親手為你削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它吃完哦?”


    老太太像個聽話的小孩子似的慢慢將蘋果吃光,沒多久,她便躺在床上慢慢睡著了,何文靜小心地將被子幫她蓋好,然後拉著兒子無聲無息地走出病房。


    剛剛來到門外,就看到好婆的主治醫生緩步向這邊走來,她微微一笑,“張醫生,您好!”


    “何小姐,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談。”主治醫生將她拉到一邊,“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我們發現好婆的心髒百分之五十有栓塞的狀況,如果不盡快動手術的話,她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什麽?你是說手術?”何文靜的聲音忍不住微微提高。


    “我們也考慮到好婆的年紀問題,可是如果不盡快動手術的話,我們不敢保證她下次發病的時候是否還能搶救得回來……”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好婆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不可能這麽突然就離開人世的……”


    “何小姐,發生這種事我們也不想,我知道好婆目前已經沒有親人了,唯一還能照顧她的隻有何小姐你,另外如果想做這個手術,手術費用會相當高……”


    “手術費大概需要多少?”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全部費用加在一起大概需要三百萬左右。”


    “三……三百萬?”這個天文數字對於何文靜來講簡直猶如一顆深水炸彈。


    “何小姐,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希望你盡快能給我一個答覆。”對方拍拍她的肩,然後轉身離去。


    “老媽!”始終未吭聲的何瑞凱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臂,“醫生叔叔是不是說婆婆就快要死掉了?”


    “不會的!”何文靜幾乎是迅速地搖了搖頭,“好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不會死掉的。”腦子好亂,三百萬這筆數目對她來說實在是有夠龐大,而且她目前還在失業中,一時之間讓她去哪裏弄三百萬的手術費?


    因為好婆的病,她已經把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差不多全都花光了,現在又要三百萬,她就算把自己賣掉大概也不值三百萬吧……


    拉著兒子,何文靜心情極差地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


    “老媽,那邊的那位很帥的叔叔我認識耶!”何文靜煩亂的思緒被兒子突然打斷,順著他的小手指過去,隻見婦產科的門前,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


    他穿著白襯衫白西褲,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幹淨得不像話的感覺,仔細一看,才看清對方的長相,那個當著眾人的麵很無情地讓她變成無業遊民的潔癖男!


    看到這張麵孔後,何文靜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眯著眼睛十分邪惡地來到婦產科的門前,“我說這位帥哥看上去怎麽這樣眼熟,原來是我的上任老板潔癖男先生。”她皮笑肉不笑地出現在楚翊堯的麵前,並且還示威地抱著胸脯擺出一副挑釁的姿態,眼睛瞟向婦產科的門前,嘴邊露出一記嘲弄的微笑,“先生你會坐在婦產科門前,該不會是搞大了哪家小姐的肚子來墮胎吧?”


    楚翊堯微微抬起眼,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披著一頭長發的年輕女子,她擁有一張不錯的麵孔,皮膚白嫩、五官端正,尤其是她的那雙眼,大而明亮,好看的嘴唇處還流露出些許諷刺,他微一皺眉,努力地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這麵相的主人。


    “潔癖男你該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何文靜氣人地將自己的麵孔湊到他麵前,“我不過就是在很不小心的情況下噴了你一身水,你就利用自己的權勢將我開除,大老板了不起啊?大老板就可以不顧他人感受隨便公報私仇嗎?”


    楚翊堯發出一道沉聲,“你是那天在飯店門口的那位歐巴桑?”不可能!這女人怎麽可以擁有一張這麽年輕的麵孔?難道她在這幾天突然間做了整形手術?記憶中的那位大嬸明明一副很邋遢的樣子,可眼前這個女人卻長得十分精致可愛。


    “歐巴桑”聽到這三個字,何文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事實上我覺得我的年紀已經老得可以做你奶奶了,既然先生這麽懂禮貌,來來來……”她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扯到楚翊堯麵前,“這是我兒子,叫叔叔!”


    “叔叔!”何瑞凱立刻很乖地叫了一聲。


    “笨小孩,我是讓他叫你叔叔!”她兒子怎麽可以這麽笨。


    何瑞凱有些為難地眨眨大眼,“可是老媽……”


    楚翊堯的表情也有些詫異,眼前這個可愛的小男孩不就是不久前,他在便利商店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小家夥嗎?難道他是這女人的兒子?不可能吧,這麽天真可愛的孩子怎麽會是這種野蠻潑辣的女人的兒子?


    “兒子你知道嗎?就是這個壞蛋害得你老媽我失業在家吃老本,我告訴你哦,這個家夥不僅人壞,心眼小,而且還是一個超級無敵大壞蛋。如果以後走在路上不小心看到他的話,記得一定要拿小石頭丟他的屁股,還要用水槍噴他的臉,另外我不介意你在他的車上放鞭炮……”


    “你都是用這種方式來教育你兒子的嗎?”楚翊堯有些不認同地瞪著何文靜。


    “怎麽樣?”她氣人地揚高下巴,“總比你這個偽君子好,擺出一副酷得要死的死人臉,又裝出一副很愛幹淨的樣子,表麵上高貴優雅,背地裏還不是作風不正,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所以要來這裏墮胎,否則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出現在婦產科?”


    懶得和她一般見識的楚翊堯有些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你這種女人也能嫁得掉,可見上天真是不公平到了極點。”她兒子超可愛,可她卻超討厭,不但嘴巴惡毒,舉止粗俗,就連思想都肮髒惡心,究竟是哪個男人不長眼,不但娶了她,而且還播下良種,讓她生出那麽溫良可愛的小寶貝。


    “喂,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楚翊堯向來懶得和這種粗俗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她身上穿著一套廉價的地攤貨,衣領處還泛出幾道汙漬,想必已經兩天沒換衣服了吧,真是髒死了!好吧!他承認他有強烈的潔癖傾向,不能容忍任何髒東西出現在眼前。


    這女人打扮得已經很抱歉了,上次還用水管噴他,已經成功的挑起了他體內的怒意,管她公平不公平,凡是觸犯到他禁忌的家夥,下場通常都會很慘,上次他隻不過是把她解雇而不是命人把她丟到河裏喂鯊魚,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那邊被氣個半死的何文靜衝到他麵前沒好氣道:“我告訴你,我不僅嫁得掉,而且嫁的還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最有錢最體貼最溫柔的男人!怎麽樣?嫉妒吧?”


    “老媽!”何瑞凱再次小心地搖了搖她的手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過爸爸!”一句話,令剛剛還得意忘形的何文靜頓時漲紅的麵孔,這個死小孩還真是會拆她的台。


    優雅地翹著長腿坐在原位紋絲不動的楚翊堯忍不住沉聲一笑,“原來是一個未婚媽媽,說我的作風不正,我看你的作風似乎也不怎麽樣。”


    “喂,你……”


    “堯堯……”就在這時,婦產科的大門被人拉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白嫩嫩、胖嘟嘟的年輕女子,她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小腹的部位,步履緩慢地向外走來。


    “涵涵……”見她出來,楚翊堯立刻站起身去扶對方的手臂,“醫生怎麽說?”


    對方露了一記笑容,“當然是母子平安嘍……”被晾到一邊的何文靜看到這幕場麵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堯堯?涵涵?真是令人作嘔的稱呼,看到人家小倆口親密無間,她本想拉著兒子轉身走人,可是眼珠一轉,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居然油然而升。


    “瑞凱!”突然,她的聲音在醫院的走廊內顯得極為刺耳,“你爸爸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壞男人,始亂終棄地把我們母子兩人拋棄在外不聞不問整整七年,害得我們母子倆吃苦受難,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他了,可是他的身邊卻有了別的女人……嗚嗚……瑞凱,我們母子兩人的命真是好苦……”


    一下子被她抓到手中的何瑞凱忍不住張大了小嘴,“老媽,誰是我爸爸呀?”


    何文靜一下子將手指指向楚翊堯的鼻頭,“不就是他!兒子,聽老媽告訴你,想當年你老媽我年輕美貌就像一朵盛開中的玫瑰花,你這個沒天良的老爸用盡了手段追求我,你老媽一時不察上了他的當,他把你製造出來以後就翻臉不認人,嗚……我的寶貝兒子,你命好苦,居然會有這麽沒有天良的老爸……”瞬間,正在行走中的病患以及楚翊堯和他身邊的楚翊涵同時怔在原地。


    看著何文靜一臉惡作劇的模樣,楚翊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你在搞什麽鬼?”他忍著憤怒低吼。


    “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嗎?”何瑞凱十分親匿地跑過去抓住楚翊堯的手臂,並仰起天真無邪的小臉,“爸爸,為什麽你從來都不來看我和媽媽,難道你討厭我們嗎?”被小男生拉住手臂而且還大喊爸爸的楚翊堯,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堯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小孩子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涵涵,你不要聽那個瘋女人胡說八道。”


    “喂,我哪有胡說八道?”躲在一邊看熱鬧的何文靜壞壞地朝他擠擠眼,“你本來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壞男人……”


    “這位小姐……”楚翊涵緩步走到何文靜麵前並摟住她的胳膊,“那個孩子真的是你和我弟弟的小孩嗎?”


    “呃?你弟弟?”這回換何文靜詫異了。


    “對呀!”楚翊涵微微一笑,“我叫楚翊涵,我老公去法國出差了,所以堯堯就陪我來醫院作產檢,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啊?姐姐?”何文靜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誇張,“你……你是他姐姐?”老天!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真是糗大了。


    “乖孩子,快過來讓姑姑看看……”楚翊涵溫柔地將何瑞凱抓到自己的麵前仔細打量,“天哪!真是和我家堯堯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告訴姑姑,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麽名字?”


    何瑞凱很乖巧地歪著小腦袋,“我今年六歲半,我的名字叫何瑞凱!”


    “涵涵,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對呀!”見戲已經收不住場的何文靜覺得自己今天的糗真是出大了,本想整整這個傲慢的臭男人,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她一把將兒子抓到自己的手邊,“這位小姐,事實上我知道我和我家瑞凱出身貧寒而且沒有社會地位,我們也知道我們兩個都配不上你弟弟高貴偉大的身份。放心吧,我們兩個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實人,今天的事純屬是一個誤會,所以小姐,你千萬不要多想,我和我家瑞凱是不會對你弟弟糾纏不清的,對不起,我們還有事所以就不打擾了,楚先生再見!楚先生的姐姐再見!”一口氣說完,何文靜拖住兒子急三火四地就向外跑去。


    “爸爸再見,姑姑再見。”臨走時,何瑞凱還朝著兩人揮手。


    “喂喂……等一等啦,小姐,我話還沒有說完……喂……”楚翊涵扯著喉嚨喊,可是何文靜卻抓著兒子跑。


    “堯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被那女人搞得焦頭爛額的楚翊堯瞪著何文靜逃跑的方向,不禁怒上心頭,那可惡的女人惹完了禍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最近到底是走了什麽倒楣運了?


    ☆☆☆


    “翊堯,你真的在外麵有一個私生子?”剛剛踏進家門,他的祖父,也就是在商場上赫赫有名的龍頭老大楚紹天拄著拐杖向他投過來一個爆炸性的問題。


    手中還拎著車鑰匙的楚翊堯看到客廳內除了爺爺之外,還有他的寶貝姐姐楚翊涵。


    瞬間,他明白了一切,肯定是姐姐多嘴,將昨天在醫院發生過的那件離奇事件告訴了爺爺。


    “沒有!”他懶得解釋,看來女人的嘴果然比機關槍還要快。


    像涵涵這種沒智商的女人,他很懷疑當初那個比猴子還要精明的商界菁英安沛南怎麽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可是涵涵都已經將昨天發生過的那些事告訴給我了,她還說那個小男孩長得和你十分相像。”


    “爺爺,陌生人和陌生人長得像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多不勝數,況且我一點也沒覺得那個孩子哪裏和我長得相像,別忘了我才二十五歲……”


    “爺爺,我告訴你哦……”正在吃酸梅的楚翊涵親匿地坐到爺爺的麵前,“那個小男生和我們家堯堯小時候的照片至少有八成相像,因為那個孩子的嘴巴長得像媽媽,不過眼睛鼻子和堯堯小時候一模一樣。當時我看到後都不敢相信,而且你知道嗎?他們不隻模樣長得像,就邊表情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裏打出來的一樣呢。”


    “真的?”楚紹天開始心動了,“涵涵啊,那個小孩子叫什麽名字?”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何瑞凱。”


    老頭子用拐杖在地板上敲擊幾聲,“翊堯,馬上去把那個孩子給我帶過來瞧瞧。”他可是本著「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念頭下這道命令的,單純的寶貝孫女不會說謊,他百分百相信有這麽一個小孩子存在。


    雖然他也相信孫子在外麵不會亂來,但是……年輕人,這種事誰能打包票呢?


    “爺爺,姐姐的腦袋有問題,難道你老人家也和她一樣瘋嗎?”


    “堯堯……”楚翊涵立刻不高興地擰起眉頭,嘟著嘴巴埋怨:“你居然說人家的腦袋有問題……”


    “那個孩子已經快七歲了,而我才二十五歲,我怎麽可能在十八歲就跑去和人家生孩子,拜托你們用腦子想一想,你們覺得我會無緣無故多了一個那麽大個的兒子?”話說到這裏,他心頭突然一跳。


    猛然想起十八歲那年的經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的長相,當時他被一個傾慕於自己的女孩下藥,結果便糊裏糊塗的和那丫頭發生了一夜情,之後他便跑去美國讀書,連續幾年都沒再回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才讓他養成強烈的潔癖傾向,更加對女人產生了恐懼心理,因為那場性經驗,絕對是他人生之中的悲慘劇情。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拒絕和女人談戀愛,更是拒絕爺爺和姐姐為他安排的相親宴,每次都用自己年紀還輕這個借口搪塞過去,所以導致爺爺盼孫的心理越來越強烈,才會在聽到姐姐說出那樣的話之後,急三火四的向他要孫子。


    老頭子扳著一張威嚴的老臉,“誰知道你在讀書的時候是不是背著家裏在外麵花天酒地?”


    “爺爺……”


    “翊堯,你姐姐的第二個小孩都快要出生了,可是你到了現在卻仍然沒有交上一個女朋友回來給爺爺看看,我不管,要嘛你盡快結婚給我生個曾孫,要嘛就把那個很像我曾孫的小孩子給我領進家門讓我看看,二選一,你隨便選一個吧。”


    這個死小子到底明不明白,他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幾年好活了,早早地看著他成家立室才能放心地離開他。


    “爺爺……”楚翊堯有些哭笑不得地皺起眉頭,“我才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怎麽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你們老爸已經滿地跑了。”楚紹天突然繃起麵孔,“當然,如果你兩個都不選的話,我隻好替你選擇了,下個月六號你駱伯伯會帶著他女兒婭婭來參加我的壽辰,到時候如果你還不盡快解決你婚姻問題的話,我就決定讓你和婭婭結婚。”聽到這裏,楚翊堯的表情變得超級難看。


    他對駱妮婭這號人物可以說是深惡痛絕,那個女人是自己在讀大學時的同班同學,仗著自己家裏財勢雄厚就刁鑽任性為所欲為。當年他剛剛踏進校園大門之後,駱妮婭就將他當成了一隻勢在必得的獵物對他進行了不擇手段的追求。


    在被他拒絕n次之後,居然還偷偷在他的飲料中下了藥想要令他乖乖束手就範,幸好他的意誌夠堅強,才躲開那女人的設計。


    而駱妮婭這號人物的存在也令他深惡痛絕到了極點,如今他爺爺竟然還提議要讓他和駱妮婭結婚,開什麽玩笑?


    “爺爺,如今我剛回國接手您的事業,婚姻大事暫時還不想考慮,況且涵涵已經給您生了一個可愛的曾孫了,如果您抱孫心切,就去安家和安沛南的爸爸去搶宇男回來玩,我突然想起飯店還要事等我回去辦,先走了……”


    “楚翊堯,你這個不孝的壞小孩,如果你不想娶駱妮婭的話,快點去把涵涵說的那孩子給我抱回家來讓我看看……”


    不理會爺爺呼喊,他轉身再次離開家門,駕著自己的跑車行駛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心底深處突然閃現出一絲沒來由的煩躁。


    何瑞凱那張可愛的小臉不自覺地在他眼前浮現出現,突然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涵涵不說他還沒有發現,那個孩子的麵孔跟他小時候還真是很相像。


    而且當他喊自己爸爸的時候,他居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在莫名其妙的顫動,那種感覺十分強烈,他怎麽會對一個陌生的孩子產生那種奇怪的情緒?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將車子駛到了前不久曾來過一次的便利商店門口。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他怎麽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


    “爸爸……”


    “爸爸……”就在他愣神之際,耳畔處傳來一個孩童的呼喚,本能一怔,看到便利商店內跑出來的一個身穿白色海軍服的可愛小男生,瞬間,楚翊堯的胸口再次一緊,他居然在這裏又遇到了這個小男孩。


    “爸爸,你是來找我的嗎?”何瑞凱提著兩瓶啤酒一路小跑到他的車前,漂亮的小臉上還綻放出招人疼惜的笑容。


    楚翊堯忍不住下車並揉了揉男孩的短發,“我不是你的爸爸,你認錯人了。”


    “怎麽會呢?”何瑞凱突然皺起眉頭,“媽媽說你是我爸爸,那你就一定是我爸爸,難道爸爸不喜歡我所以才離開我和媽媽?”


    “不是的……其實……”楚翊堯不知該如何與一個小孩去討論這種事情,現在他有些憎恨那個年輕的歐巴桑,居然扯了這個大謊。


    看到他手中提著的啤酒,他忍不住斂起眉頭,“又是你媽要你幫她買的嗎?”


    何瑞凱乖乖地點頭,“媽媽說她今天出去找工作,但是沒找到,所以她說要為自己好好慶祝一下子。”


    楚翊堯忍不住笑出聲,“沒找到工作也要慶祝嗎?”


    “媽媽說慶祝之後心情就會變得超好,然後當她再去找工作的時候就會帶著很好的心情去和人家交談,這樣找工作的成功率就會變得很高。”


    “這是什麽見鬼的謬論?”楚翊堯不禁歎氣,隻要一想到瑞凱的老媽,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突然間他將眼前的小男孩抱在自己的懷中,“帶我去見你媽媽好嗎?”禍是她闖出來的,如果不讓她來幫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的話,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收場。


    沒辦法,他這個寶貝爺爺要是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敢打包票,如果他不盡快把這件事搞定的話,不出三天,他爺爺就會親自派人調查這對母子的行蹤,然後再來一個綁架行動,到那個時候事情就鬧大了。


    五分鍾後,楚翊堯被小男孩帶到了離便利商店不遠處的一幢老舊公寓的第十七樓,看到這種惡劣的環境,楚翊堯俊美的臉上很快便染上嫌惡。


    這地方還是人住的嗎?不但環境陰暗,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餿味,更誇張的是,剛出電梯,便看到臉上敷著廉價麵膜的何文靜雙腳穿著有些髒的水粉色拖鞋,身上穿著一套印有牡丹花圖案的睡衣。


    那睡衣的顏色明明該是水藍色的,可如今卻泛著青藍色,顯然已經有很多天都沒被清洗過了。


    就在他皺著眉打量那邋遢女人的時候,被抱在懷中的何瑞凱咧著嘴巴興奮的喊道:“老媽,快看爸爸來我們家了。”


    頭發高高束起,臉上貼著一大塊白色麵膜的何文靜看清抱著自己兒子的男人後,立刻提高警覺。她突然扔掉手中的垃圾筒跑到楚翊堯的麵前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扯了回來,“潔癖男,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家?你對我家瑞凱怎麽了?”


    “楚翊堯!”他不悅的皺眉,瞪著眼前這比鬼還可怕的麵膜女。


    “呃?”


    “我的名字叫楚翊堯!”他垂頭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上整整一個頭的女人,“不要叫我潔癖男!”這個稱呼給人一種很諷刺的感覺。


    “我管你是楚翊堯還是潔癖男,我在問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


    她突然將兒子手中的酒瓶拎到他麵前並對準他的俊臉,“說,你把我兒子怎麽了?”


    楚翊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此時此刻還安全地活著。”


    “那你來我家想幹什麽?”


    這女人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他撇撇嘴,憤恨地吐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我是來找‘我兒子的媽’談點事情的!”他特地用諷刺地加重了“我兒子的媽”這幾個字的語調。


    哼,讓她不知死活地開玩笑,現在驚動了他爺爺,他看她要怎麽收場。


    “呃……”聽他突然提起這件事,她忍不住心虛起來。


    看著她心虛的樣子,楚翊堯高傲地環抱起雙肩,“昨天在醫院,你當著我姐姐的麵演的那場戲,害得我爺爺以為我在外麵和你有了私生子,這件事為我們家帶來了不小的震憾,既然這個禍是你闖的,那麽自然要由你來負責……”


    “我、我憑什麽負責你家的事?”何文靜抓著自己的兒子就往屋子倒退,當她退到門內的時候,楚翊堯突然一把將門攔住。


    他雙眼陰鷙地瞪著她,“何小姐,做人就要敢作敢當,如果你不當著我家人的麵還我清白的話,我想我會找律師控告你損害了我的名譽!”


    “喂……”


    “還是你想幹脆和我打官司搶‘我兒子’的撫養權?”他驀地提高了嗓門。


    看著他這副他說了就算的霸道模樣,何文靜差點被氣死,她毫無悔過之心地跟他嚷嚷起來:“你胡說什麽?瑞凱是我的兒子,你不可能搶得走他!”


    “那你要不要試試看,在權和錢的作用下,你兒子到底會不會變成我的?”他麵容猙獰地把臉孔湊到她眼前。


    “你這個……”何文靜還沒想得出來用什麽樣的形容詞才能貼切地形容出楚翊堯此時的惡霸,聲音就被楚翊堯打斷。


    “明天上午九點,我會來這裏接你和瑞凱,記得見了我爺爺後不可以耍花樣!”說完,楚翊堯突然將原本嚴厲的一張臉轉變成微笑的模樣,他疼寵地捏了捏躲在何文靜身後的何瑞凱嫩嫩的臉頰。


    “瑞凱,如果以後你媽咪再讓你去給她買啤酒的話,你可以直接拒絕知道嗎?”


    “好的,爸爸!”


    “瑞凱,這家夥是壞蛋,不是你爸爸啦!”


    “不對,他就是我爸爸!”何瑞凱固執道。


    “你這個死小孩……”


    “不要在小孩子麵前說威脅性的語言,否則我就去控告你虐待未成年兒童。”


    “喂,姓楚的……”


    “楚翊堯!”他糾正!


    “你王八蛋!”何文靜被他氣得麵膜都掉了下來。


    “再一次聲明,我叫楚翊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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