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埃及四處一片鬆散的氣氛,百姓們夜夜煙酒通宵,正是敵軍進攻埃及的最好時機。臣民認為,應該提早結束今年的節慶,以防敵國有任何的非份之想。”


    艾伊揖著身,麵對著眼前法老建議道,而座下的大臣則個個議論紛紛,顯然是有的讚成,有的不予苟同。


    這春夏時期,一向是鄰國商人來埃及通商的時候,也是埃及夏季主要收入的來源,這節慶若是一結束,顯然各國的商旅自然也會跟著回去自己的國家,那麽,埃及自然又會損失了一大把稅收……


    可是,艾伊的顧慮也沒有錯,今年的節慶的確顯得格外地鬆散,再加上外麵的許多傳言,和埃及境內一些亂黨的成立,的確令人不得不更加地提高警覺。


    安克珊朝座下的艾伊望了一眼,隨後又望向了身旁的圖騰哈馬,隻見他英俊的臉上仍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好一會,才聽見他略為低沉的聲音緩緩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他漫不經心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隻要我埃及百姓一過於鬆散,整個宮殿上萬的士兵……抑或是我法老,就沒有力量對抗外來的敵軍囉?”


    幾乎他的話才一說完,座下的所有聲音便剎時劃成一片寧靜,任誰都知道圖騰哈馬王是每戰必勝的,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沒人敢說他法老沒有力量保護整個埃及埃


    艾伊鐵青了臉,在抑了心頭的氣憤之後,低頭又是一聲:“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是啊,”一旁的安克珊看情況不對,也趕緊低聲附和了句:“指揮長也不過是給個建議罷了,沒有那個意思的……”緊張的情緒讓她情不自禁地開了口,隻不過是不想再看見艾伊在眾人麵前難尷的景像。


    但她的話卻不自覺地拉回了法老的所有注意力,安克珊的話一向不多,可是這次竟然會為艾伊開口……他抬頭朝安克珊望了一眼,隻見她在觸及他的銳利的黑眸之後,便隨即心虛地低頭避開他的視線,他沒有開口,好一會,才又轉頭望向座前的艾伊。


    “如果沒有這個意思……”他將身子半倚在座上:“那自然沒有結束節慶的必要。”


    “可是……”


    “夠了。”根本還不等他繼續開口,法老斥喝一聲便結束了所有的對話:“我說了就算。百姓們既然不用上戰場打仗,那防衛的工作,應該宮殿自己管好就好了,用不著拿百姓做為借口。”


    說著,他又將視線巡望了下整個廳裏的大臣,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又接道:“我不知道,是各代的法老都是這個樣子,還是唯獨我圖騰哈馬?”他微蹙的眉頭明顯地表現出他的不悅:“怎麽好象我做的所有決定,你們都不甚滿意似的,這我要沒記錯,各位大臣們在前法老在世的時候,可也沒這麽多的話啊!還是真因為我圖騰哈馬的年紀不及各位大臣,所以才這麽令各位難以信服?”


    而座下的大臣們根本沒人敢開口,全都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說的話的確沒有錯,當前法老在世的時候,的確沒有人敢開口給大多的意見,法老之於埃及,相當於埃及的所有精神支柱,也是神之子,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該怎麽走下一步的路。


    與其給予意見,做為埃及的臣民,多半都隻有聽取命令的份,可是對於座上的圖騰哈馬,大家都心知肚明……正因為他是埃及曆代以來最年輕的法老,所以才都不自覺地變得多事,全都怕他因為年輕氣旺,而把國家大事擱至腦後。


    隻不過……


    雖說如此,埃及的強盛,也全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正因為圖騰哈馬的年輕,及固執己見的個性,不但為埃及帶進了許多的貿易交流,也讓埃及成為遠近皆知的強國……


    不過,也正因為他們一句話都不說,圖騰哈馬才更是感到氣憤,從他開始懂得執政之後,他就注意到;埃及的大臣們,全都看他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夥子,所以才總是不把他的話聽進耳裏。


    “既然各位大臣都沒什麽意見,”他顯然已經對這股死寂的沉默開始感到厭煩:“我今晚為各位安排了一場歌舞表演,以慰藉各位的辛勞,就請各位好好地享用吧。”說著,他起身便自座上站了起來,隻是低頭朝安克珊望了一眼之後,便朝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他受夠了!他在心裏頭低咒;他已經受夠法老這個頭銜了……


    一直等到他離開了之後,樂師們便開始彈奏起一段優美的旋律,可是廳裏麵的大臣們,卻仍個個低頭不語,顯然仍為法老猜中了他們的心事,而感到有所愧疚……


    安克珊以視線巡望了下整個廳裏的大臣,突然開始了解,為什麽這些年來,她一直無法了解圖騰哈馬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不也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個小孩子看待,所以才無法敞開心胸去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麽。


    這麽多年了,或許是因為身旁的人都是這樣的態度,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放棄了對所有人的信任,而習慣性地將所有的心事放在心裏吧……


    想著,她又將視線放在座下的艾伊長身上,當所有的人都因為自己的心虛而感到懺悔,就唯獨艾伊的身上,仍明顯地感受得到那股不愉快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但他仍是她所愛的人,所以她的一顆心才會顯得更加地放不下吧……


    唉……


    她在心裏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現在該怎麽辦呢?隻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


    那法娣妮現在正在宮殿裏,以一身歌舞娘的打扮,正努力地試著將整個宮殿的地形記到自己的腦海裏。隻不過,但身上若有似無的衣服,多少都讓她有點分心。隻能說她長這麽大以來,還從未穿過這麽露骨的打扮,不旦單薄的布料,僅能勉強地遮掩住她的胸部,就連低腰的紗裙更讓她覺得一點遮掩的效果也沒有,若不是因為身上還有一件披紗,她鐵定會覺得自己現在跟沒穿衣服沒什麽兩樣。


    走沒幾步,她又扯了下身上的紗裙,怎麽也不習慣這種輕紗撫過腿際的感覺;要不是因為稍早的時候,看見一群歌舞娘進來宮殿,而她和密洛克又苦無方法進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現在這樣的打扮。


    想著,她又機警地望了下四周,很習慣性地盡可能避開巡邏的守衛。


    這宮殿的規模很大,而巡邏的警衛也不時地在長廊上徘徊,而她既然是假藉歌舞娘的名義進來的,要是讓人發現她這樣四處在宮殿裏遊走,很快就會引起守衛的注意的。


    所幸,在這之前,她已經叫密洛克先回營帳裏等候她明天與他會麵,否則,兩人一起行動,可能會更加引起別人的注意。


    “去那邊看看!”


    守衛長的聲音讓她反射性地將身子縮回了一個較為陰暗的角落,靜靜地觀察他們的動作,一直等到自己看見他們朝長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之後,她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要是繼續這樣在宮殿裏遊走,鐵定很快就會讓人發現的,她還是得想點別的方法才行……


    “碰!”


    她才轉身,正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一個寬厚的胸膛卻不偏不倚地擋住了她所有的去路,她驚覺大事不妙,急著想為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猛抬頭,卻又讓眼前所出現的人影所愕了祝


    “西……”她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西摩?”她半蹙了眉頭,心裏頭滿是疑問……他,怎麽會剛好在這個地方出現?


    圖騰哈馬直望著眼前的人兒,隻是楞楞地望著她同是驚愕的臉,一抹笑意立刻自他的嘴角淺淺地劃過,稍早的時候,他看見了這一頭的短發,才覺得這個女人背影像她,卻沒有想到真的是她。


    老實說,他雖然很想再看到她,卻從來沒有想到會在宮殿裏麵,而且……


    他以一雙深邃的黑眸快速地巡視了下她一身的打扮;更沒有想到她會有此刻一身惹火的穿著,幸好她沒去為眾大臣們載歌載舞的,否則他一定會很難忍受眾人直睨著她瞧的模樣。


    他笑了,性感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的魅力:“你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我……”她支支吾吾,好象隻要一見到他,臉上就莫名地感到一股燥熱:“我……”她還是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可是腦中卻在這個時候閃過了一個念頭:“……我想見你。”雖然,這並不是她當初潛進宮殿的目地,可是,心裏的某個角落,的確是很希望再見到他一麵。


    是嗎?


    法老的臉上仍是那抹迷人的笑意,在朝她上下睨了一眼之後,這才又調侃道:“以你這身打扮,見到的可能是埃及的法老和眾大臣,而不是我。”


    “我……”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一向冷靜沉著的個性,每每在一見到他之後,就完全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我不知道用什麽方法進來找你,可是看見一群歌舞娘進來宮殿,所以……”她又拉扯了下身上的披紗:“所以才會這身的打扮……”


    “你剛剛有沒有看見那群歌舞娘?個個都很標致呢!”


    “可不是嗎,可是也不見各大臣們高興來著,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我聽說,那是因為艾伊長想提早結束今年的節慶,所以惹法老生氣了……”


    一群士兵閑聊的聲音,剎時地打斷倆人的所有對話,法老朝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沒一會的時間,便握起了那法娣妮的小手一聲:“走吧。”


    他突而其來的動作讓她有種不知所措:“去哪?”她問道,一點頭緒也沒有。


    “出去透透氣。”繼續待在宮殿裏,隻會讓他感到更加地透不過氣。


    “可是……”娣妮在心裏頭低吟;她好不容易才進來的……“我們要怎麽出去?”


    “我知道一條密道。”


    話一落句,他二話不說地便將她帶向那條密道的方向,在這個時候,除了她以外,他誰也不想看見……


    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不斷地透過他寬厚的掌心傳送到她的手上,那法娣妮再也不能思緒,隻能任著他,將她帶領到那條不為人知的密道。


    不在乎了……


    她聽見心裏頭一道小小的聲音如此輕道;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這一刻,她隻想這麽跟他在一起,那就夠了……


    ※※※


    “呼——”


    好象隻要一出來宮殿之後,空氣就變得格外的清新,圖騰哈馬輕呼了一口氣,心情莫名地感到一陣舒暢。


    密道出來的地方,正是座落在尼羅河邊的大神殿,由於神殿在晚上的時候總是人煙稀少,再加上倒映在河麵上的閃爍月光,使得整個莊嚴寧靜的大神殿周圍,在夜晚的時候,另有一種悠然的浪漫。


    那法娣妮雖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視線仍不時地回頭望向身後的那條密道;那條密道,像是貴族在緊急的時候用來逃生用的,除了少數的貴族之外,應該顯少人知道,為什麽西摩會……


    問句雖然才剛湧上心頭,她卻沒有允許自己做任何的猜測;或許是因為西摩在法老身旁工作多年,所以才會知道這麽一條密道!她在心裏一聲暗笑;笑自己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過於複雜……


    其實,在她知道了這麽一條密道之後,不也更加方便她以後進出宮殿……


    “宮殿裏的空氣太過於沉重,呼吸久了,會讓人變得容易心煩。”


    他略為低沉的聲音剎然地拉回她所有的思緒,她回了神,腦海裏卻不自覺的重複了次他的問句。


    心煩?


    從她懂事以來,每個人都期待過著宮殿裏華麗的生活,從來沒有聽過什麽人抱怨過,但他……她隻是楞愕了一會,臉上的表情隨即讓一抹淺淺的笑意所取代:“所以……你才會總是跑到那個地方。”也是兩人初次相見的地方……


    法老回了頭,隨即又還以一抹誘人的微笑:“不也是因為那樣,所以才會遇見你。”


    “是埃”她很自然地一聲淺笑。心想;自己不也因為那樣才遇見他……


    法老沒有再開口,就隻是靜靜地望著她;彷佛光是望著她的臉,稍早的煩躁便全都一掃而空,若說他是需要新鮮的空氣讓他好好地喘一口氣,那倒不如說,自己隻要一見到她,便可以掃開全部的憂慮。


    其實,剛才在宮殿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以為是上天給他的奇跡……


    “我看見法老的靈寢開始動工了,”她的聲音這又拉回了他的思緒:“可是,我沒有看到你……”


    法靈的靈寢?


    花了一會的時間,他才憶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嗎?”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以西摩的身份說話:“可能是錯開了吧。”天曉得身為法老的他,根本不用待在那個地方。


    “是吧。”她低應了一聲,腦子裏倒還沒忘記今早在人群中找他的傻樣,真要讓他瞧見了,鐵定又成了一個笑話。


    “……這是為什麽,你進來宮殿找我的原因嗎?”不知道是什麽原素在作祟,但這個念頭竟讓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滿足感。


    “我……”她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麽接口,隻感覺那股燥熱又在她臉頰上隱隱作祟,思緒卻全都亂了組織;隻不過,還不待她做任何的反應,她便看見他高大的影子已經漸漸地覆蓋住她的身影,下一秒的時間,他溫熱的大手己觸上她細致的臉頰,讓她抬頭望向他子夜般的黑眸。


    她無法解釋心頭那股複雜的情緒,但他凝視她的眼神,好似要將她完完全全地溶化。隻見他緩緩地傾身,再度以他厚實的吻覆上她半張的紅唇。


    又是那種感覺……


    那種悸動的情愫,又跑上她的心口上作祟,像是要將她溶化一般,讓她無力地依附在他結實的臂膀,她不能反抗,隻能任著他不斷地探索。


    為什麽?


    就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麽隻要一觸及他柔情的吻,她就再也無法思緒,隻能任著所有的感官,不斷地在他的臂彎中軟化?


    為什麽隻是一個吻,竟像是要將她的心完完全全地征服?


    她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能任著自己響應他柔情的吻;而當他的吻,悄悄地離開她的唇時,她的思緒,竟也跟著化成了一大片的空白。


    就見他什麽話也沒說,深邃的黑眸卻直直地凝望她美麗的臉龐,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聽見他略為低沉的語氣再度開口:“你的美,”他的手柔情地輕撫過她細滑的臉龐,慢慢地滑向她赤裸的肩頭:“太讓人舍不得,”他微揚了嘴角:“……也太讓人想占為己有。”


    “我……”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覺得心頭好亂,彷佛所有的話語全都因為他的觸碰,而亂了所有的組織。


    她隻聽見那道聲音不斷地告訴自己;她不應該在這裏的,她更不應該再見到他的,可是為什麽一觸及他醉人的溫柔,她就全都變得情不自禁?


    他手輕輕地滑向她赤裸的腰際,輕柔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傾身以他低沉的語氣,輕聲地在她的耳際邊低吟:“所以……”他逗弄地輕咬上她的耳際:“我隻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的。”他要她隻屬於他法老一個人的,就算是埃及的眾大臣,也不準看見她現在這般誘人的模樣……


    “我……”這般親蜜的動作再度讓她變得不知所措,原是想逃開這般誘人的挑逗,但他固定在腰間的大手卻讓她無處可逃。


    身上毫無遮掩效果的衣服,隻讓她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他強硬的男性體格,他炙熱的體溫,彷佛試圖將她溶入他的體內;她從未跟任何男人如此的親蜜,他的每一個觸碰,都隻讓她更加陷入對無知的恐懼。


    這樣的感覺正常嗎?要不然,為什麽連她也覺得身體不斷地因為他的觸摸而逐漸地加熱……


    “不!”


    在意識到他探進紗裙裏麵的手時,娣妮反射性地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地將他自身邊推開,睜大的雙眼仍是不敢相信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那道紅暈快速地漫延至她的耳際,與其說自己生氣,倒不如說難尷的成份居多;從小到大,雖然沒有人教過她男女之事,但他怎麽可以……她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蕃茄似的,直是在心裏頭不斷地低吟;他怎麽可以這麽碰她……


    被推開的法老,隻是一個怔愕,但笑容很快地又盈滿他英俊的臉龐,他長這麽大以來,還沒有看過哪一個女人像她這般的純真,而她竟然是……


    他笑了,伸手輕舔指尖的濕潤,隻感覺掌間滿是她處女的芬芳……


    而她卻因為他的舉動而覺得更加的尷尬,才轉身,想逃離這片難尷之際,卻沒想到他一個伸手,竟又拉住了她的手腕,反將她牢牢地滯留在原地。


    “不要走,”他深情的眼眸仍讓人感到無限的迷惘:“我再也不準你這麽離開我。”而這也是他第一次,開口叫一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


    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腦中的思緒卻是要試著組織起來,就莫名地變得更加地混亂:“我……”她隻覺得好無助,愈是試著在這團迷沼中逃開,就隻讓自己愈陷愈深……


    就在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之際,他緊緊地擁住了她,隻聽見心裏頭一道小小的聲音如此輕道;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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