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把他當成依靠,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這個動作飽含依賴性。


    蕭晏辭在她頸間深嗅一口,舒適地眯起眼。


    “別擔心。你已經很厲害了。”他安撫地順著懷裏小兔子的後背,“哪日比武?本王去給你助陣。”


    剛才打偏匕首的小石子是他動的手腳。


    聞言,蘇年年抬頭看他,認真地搖頭:“我要光明正大地贏。”


    “你把本王當什麽人了?”


    比武時耍陰招,被人發現了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罵的。


    他不屑做這種事。


    蘇年年抿抿唇:“後日,在血宗閣,我叫了很多人觀戰。”


    “嗯。”他應聲,“我給你當暗衛,不讓他們傷兔子。”


    “什麽兔子?”她皺眉。


    “汪!汪汪!”


    犬吠聲突然響起,蘇年年一喜,從蕭晏辭膝上跳下,後者盯著突然闖入的黑狗,眸色一沉。


    黑狗後麵跟了一隻雪白的小兔子。


    麒麟開心地扭身,叼住兔子的後頸,獻寶似的往蘇年年麵前遞。


    “給本王鬆口!”蕭晏辭大喝一聲,嚇了蘇年年一跳。


    麒麟一怔,頓時愣愣鬆口,然而小白兔後頸的毛還是濕了一圈。


    “玉竹。”蕭晏辭深呼吸,拳頭捏了捏,“給本王把它洗幹淨。”


    玉竹領命,立馬抱起兔子。


    “別讓麒麟靠近它。”


    麒麟茫然。


    蘇年年新奇地看著那兔子,忽然想起什麽,驚恐地瞥了蕭晏辭一眼。


    她曾經做過一個夢。


    夢裏她變成了兔子,被蕭晏辭揪著耳朵按在他懷裏,怎麽掙紮也跑不掉。


    然後他還……


    她咽了咽口水,目送玉竹離去,神色擔憂。


    “汪!”


    蘇年年回神,摸著它的頭,心中緊繃的弦沒鬆開。


    “王爺,你確定後日我沒問題?”蘇年年仔細盯著他的臉,不錯過一絲一毫表情,見他微沉著臉,好像還在為兔子沾了狗口水的事煩心。


    但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


    嗯,那應該是準了。


    蕭晏辭不會放任她被欺負不管。


    她這才放心下來。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第二日去了周遊宅子一趟。


    周遊給宗澤治蠱毒的傷,原本宗澤隻答應留一個月,但隨著身子逐漸好轉,便沒走,留下繼續清除體內餘毒。


    他住在與周遊相鄰的宅中,買了兩個丫鬟伺候。


    見她來了,宗澤揮手讓丫鬟退下。


    “你看上去好多了。”


    在周遊的治理下,他精神看著好了不少,不是往常那副麵無表情隨時赴死的模樣。


    宗澤點頭,“周遊醫術了得,謝謝你。”


    “要謝我,現在就有一個法子。”


    宗澤:“……”


    蘇年年咳了一聲:“宗四,你有沒有印象?”


    宗澤原先在靈州長住,對京城的血宗衛不是很熟悉,但每個人都是他一手挑選培養的,略微思索後點頭,問:“他鬧事了?”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緊著問:“他功夫如何?”


    宗澤擰眉,英俊的麵龐略有疑惑。


    蘇年年一拍大腿,“你培養的人,你一定能打過,不如你我比劃兩下,如何?”


    宗澤上下打量她一眼。


    他對蘇年年武功方麵的認知,還停留在靈州的時候。


    從長街上把她抓走的時候,她那三腳貓功夫……真不夠看的。


    然而他身中蠱毒已久,武功也在蠱蟲的折磨下減退不少,大不比從前,蘇年年跟他比試,一點意義都沒有。


    “建議你另想法子。”宗澤抿了口茶水,“他身上有血宗閣的毒,解藥一斷,他必定老實。”


    “不行。”蘇年年果斷拒絕。


    她既然是血宗閣的主人,必然要讓手下血宗衛心悅誠服,打心裏對她敬畏。


    單有一個“畏”字遠遠不夠。


    宗澤睨她一眼,略有遲疑,“不如我明日親自回去一趟,也能震懾一番。”


    倒是可行。


    蘇年年癱在木椅上,長長地歎氣。


    宗澤指望不上,她隻能選擇相信自己,哦不,相信蕭晏辭。


    ……她不太相信自己。


    翌日一早,蘇年年將掛在牆上的柳葉劍取下,又將玲瓏鞭放至袖中,來到西街的糕點鋪後院。


    血宗衛們很期待今日的比試,院中已經站滿了人,除了任務地點遠的,京城的血宗衛幾乎都回來了。


    蘇年年身穿利落的窄袖褲裝,臉用半張麵具罩起,立在石階上,打量了一圈。


    沒看見蕭晏辭的身影。


    不過既然他說來了,就一定會來,此刻應當藏在暗中,隱去了周身氣息,不被血宗衛發現。


    周圍安靜下來。


    蘇年年目光淡淡從為首的宗四麵上掃過,“本座知道很多人不服,若不向你們證明一番,將無法帶好這個組織。本座破例答應這場比試,乃是本著對前閣主的尊敬。”


    宗四抱劍上前一步,聲音冰冷沒有起伏:“既然如此,閣主,開始吧。”


    蘇年年脊背挺得筆直,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將其無視。


    “之所以將比試定在今日,是因為昨日本座去尋了前閣主。”她居高臨下俯視著眾人,捕捉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


    “畢竟血宗閣是他親手交給本座的,本座特地邀請他來觀戰。也算個見證。”


    不遠處近十米高的樹杈上,蕭晏辭緩慢轉動手裏的木簪。看著平日活蹦亂跳牙尖嘴利的少女,一本正經的模樣,唇邊勾起一絲趣味。


    在聽見她說去找了宗澤的時候,那弧度又拉平幾分。


    不信他?


    下頭,宗澤已緩步走出,一身銀袍,身上森寒氣息與滿院血宗衛渾然一體。


    做了多年的首領,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震懾感。


    眾人見了他皆是詫異,恭敬行禮後偷偷打量他。


    宗澤身上染了奇怪的病,眾人皆傳他命不久矣,因為仇家太多,要先藏起來,避免死得太慘。


    可看這模樣,根本不像將死之人。


    宗澤平靜頷首,說了幾句場麵話,在高台上擺著的觀戰椅坐下,示意蘇年年可以開始了。


    蘇年年一手拿鞭,一手執劍,勉強進行著表情管理。


    她彎唇,不緊不慢看了宗四一眼,然後將玲瓏鞭隨意丟在一旁。


    “既然你用劍,本座便陪你用劍,免得旁人說本座欺負人。”


    樹上,蕭晏辭喉中發出一聲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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