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抹去額上的汗,臉上笑容陽光得不能再陽光。


    蘇年年:“嘖。”


    要是平日,蘇朗早就一口一個“年年妹妹”地嘲諷她跟她鬧了,今日像沒看見她一樣,直勾勾盯著沈清書,問:“你來了怎麽不告訴我?”


    沈清書“啊”了聲,揪著衣角道:“我是臨時路過。”


    蘇朗笑著點點頭,低頭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卻覺得怎麽都弄不幹淨,尷尬地撓撓頭,說,“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說完,蘇朗才看向蘇年年,道:“年年,招待好沈小姐。”


    “是是是。”蘇年年語氣滿是揶揄。


    待他走了,蘇年年問:“清書,你跟我哥是怎麽認識的?”


    沈清書早知道蘇年年會問,也沒想隱瞞:“上個月我失足掉進護城河,是蘇小將軍救了我。”


    “掉進護城河?”蘇年年訝異重複。


    沈清書點點頭:“護城河的圍欄是挺高的,可或許是我太大意,不知怎麽就掉進去了,幸好你哥哥在。”


    蘇年年笑眯眯看著沈清書,沒說話。


    她怎麽不信有這麽巧的事呢?


    若非蘇朗一直跟著人家姑娘,就是這事根本就是他一手設計的。


    老奸巨猾。


    很快,蘇朗收拾好自己,重新來到花園。


    蘇年年一看這情景,若她賴著不走就有點多餘了,於是她起身說:“我還有事,你們先聊。”


    誰知她剛一起身就被蘇朗攔下。


    在沈清書看不見的角度,蘇朗飛快給蘇年年使了個眼神。


    蘇年年瞬間領會。


    小時候,蘇朗和江雲尋帶著她鬼混,在有些局上,如果在場的某個哥哥對某個姑娘有意思,他們之間就會交換這種表情。


    然後作為助攻的人就會……


    “不過話說回來了,清書,你今年應該及笄了,怎麽不見你爹跟你說親?”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她一樣,蘇年年十分自然地坐下,問道。


    “啊?”沈清書詫異道,反應了一下,下意識先看向蘇朗,“啊……我爹說不著急。”


    “這怎麽能不著急?”蘇年年大驚小怪,“你喜歡什麽樣的?蘇朗認識的人多,如果有合適的,可以讓他幫你介紹。”


    一時間,蘇朗和沈清書的臉都綠了。


    蘇年年繼續說道:“蘇朗,你的年紀也到了,之前爹給你看的那幾個姑娘,你覺得怎麽樣?”


    “哪有什麽姑娘?!”蘇朗聲音提了幾度,焦急地瞪蘇年年。


    見他這樣,蘇年年笑得花枝亂顫,更加來勁了:


    “小蘇朗,這事還沒出一月呢,你怎麽能忘了?”


    真是榆木腦袋。


    就這腦子,還想追姑娘?


    不過同時,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兩個人初識到相愛,居然還要經曆這麽多複雜的過程。


    幸好有前世的記憶,她能確定蕭晏辭深愛自己,免去許多麻煩。


    蘇朗臉色黑得像鍋底,直接揮手說道:“你不是還有事嗎?快走吧。”


    蘇年年毫不猶豫起身:“那我先告辭了,清書,有空多來府裏坐坐,我很閑的。”


    就在此時,念桃走到涼亭前:“小姐,王爺問你今日為什麽這個時辰了還沒去晏王府找他。”


    蘇年年腳步一頓,疑惑道:“他問?他怎麽問?”


    念桃低頭,小聲說:“王爺親自來了。”


    蘇年年:“……”


    念桃剛說完,就有一道黑色身影穿過花園的月門,朝幾人走了過來。


    蕭晏辭在蘇年年麵前停下,蹙眉看她:“就因為今天不熱?”


    蘇年年:“?”


    哪兒到哪兒啊!


    沈清書聽他語氣不善,驀地一慌,起身解釋:“是我今天忽然來蘇府,耽擱了年年。”


    蘇年年連連擺手。


    跟沈清書一點關係都沒有,本來她今日是要去血宗閣,也沒去晏王府的打算。


    蕭晏辭握住蘇年年的手,循聲看去,朝蘇朗略微頷首,隨即徑直拉著她往外走。


    臉上依然是那四個字——需要獨處。


    沈清書看著二人緊握的雙手,待二人消失才坐下,自責道:“他們不會吵架吧?”


    “不會。”蘇朗手在自己大腿上摩挲。


    怎麽感覺手裏這麽空呢?


    蘇年年和蕭晏辭自然到極點的親密,讓他心癢癢,想起沈清書剛才的話,蘇朗試探問道:


    “你剛才說你爹不著急,意思是不是有人上門提親?”


    他話題忽然扯回去,沈清書一怔,想了想,認真點頭:“有的。”


    蘇朗手不自覺在大腿又摩挲了幾下,心裏不免著急,十分後悔以前沒跟好兄弟們學幾招,如今渴了才挖井,著實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他幹巴巴點頭,想了半晌,回歸最直白的問法:


    “聽說東郊的花開得正好,雨後初晴,不知道沈小姐是否有空,與我同遊?”


    沈清書意外於他的直接,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小幅度點點頭。


    .


    另一頭,蕭晏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回到月年院,他盯著蘇年年,認真點評:“白眼狼。”


    “……”


    蘇年年抿抿唇:“我有自己的事情,不是故意不去的,再說了,我又沒承諾……”


    “蘇年年。”蕭晏辭眯起眼。


    蘇年年噤聲。


    她的話在理,但於情確實有些過分。


    周遊說了,感情裏有時候是不能講冷硬的道理的。


    再說了,蕭晏辭不就是這種別扭的性格嗎?


    他就是喜歡多跟她膩在一起。


    這樣想著,她驀地笑了:“我現在要去血宗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蕭晏辭隻會給出一個字的答案。


    很快,二人戴著麵具,出現在血宗閣。


    閣主身邊經常跟著黑衣麵具男,血宗衛見怪不怪。


    自從宗澤離開京城,蘇年年再無忌憚,下頭隻有千岩一人,她不搞削權那套,解毒後還願意留下來的人,都交給千岩處理。


    相處下來,她心中給千岩取了個外號——黃牛。


    他真是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再繁雜的事務他一個人都處理得來!


    蘇年年十分合理地懷疑,景遲當上一人之下的左護法,裏頭摻雜了宗澤的私人情感。


    想起他們二人,蘇年年抿抿唇,回頭看給自己捏肩的蕭晏辭。


    蕭晏辭手一頓:“重了?”


    蘇年年搖頭:“宗澤離開之前,我去看過。”


    蕭晏辭耐心等著她的下文。


    蘇年年緊盯著他的表情:“他……在景遲身上拴了一條特質的鐵鏈。”


    把景遲這樣的叛徒放在身邊,是得提防些。


    蕭晏辭唇邊勾起一個弧度,眸色漸深:


    “這樣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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