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你終於回來了。”


    “太好了,九娘你回來就好了,我們就等你了。”


    “九娘,你要帶我們去報仇啊,我爹死了。”


    “我娘也死了,嗚嗚,我要報仇。”


    ……


    被驚醒的眾人,一看到林九娘,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圍了過來,然後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九娘雙眼看向狼狽的眾人,心口堵得難受。


    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


    “放心,仇,咱們必須報。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麽,我們都要一一還回去,也要他們嚐嚐我們所嚐過的痛!”


    “好,以牙還牙!”


    “以牙還牙!”


    ……


    眾人跟著怒吼!


    等安撫好眾人之後,林九娘來到了被毀得差不多了的書院。


    看著偌大院子裏停放的一排排大紅棺材,林九娘默默的走過去點上香,對著他們的棺材,一一祭拜起來。


    哀傷與憤怒,在夜空中盤旋。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她欠他們一個公道以及交代。


    守候在一旁的劉三妮,看到她祭拜完之後,走了上去。


    看著她臉上的憔悴與疲憊,劉三妮心擰了起來,事情不過才過去五天,娘就從京城趕了回來。


    她應該是一接到消息就立即趕了回來,中間沒做任何休息。


    一臉擔憂,“娘,我給你鋪好了床,你趕了兩日的路,要不,我先帶你去休息?”


    林九娘點頭,讓她在前麵帶路。


    她家沒被燒,但顧小寶做主,安排了一些被燒了房子的人暫時住到了她家。


    對於這個安排,林九娘沒任何意見。


    反而覺得顧小寶安排得不錯,看來顧小寶算是帶出來了。


    現在的他,能獨當一麵了。


    沒浪費時間,在路上林九娘直接詢問起這幾日村裏的事情來。


    劉三妮沒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說了出來。


    在林九娘思考時已到李大嘴家門外,劉三妮小心翼翼問道:


    “娘,今晚我和你在李嬸家擠擠,可以嗎?”


    “嗯,”林九娘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而她一見到李大嘴,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李大嘴就端了一碗滿滿的、還冒著熱氣的飯菜遞到她手裏,就一個字‘吃’。


    林九娘愣了下,沒矯情,立即大口吃了起來。


    為了盡快從京城裏趕回來,這兩日她和林俐都是在馬上度過的。


    餓了,就咬幾口凍得發硬的饅頭。


    熱乎乎的米飯下肚,原本冷得可怕的身體,這會也暖和了起來。


    她剛吃完飯,還沒站起來,碗就被李大嘴搶走,而劉三妮則端來了一盤熱水放在她的腳下。


    一放下來,她就要動手幫林九娘脫鞋子泡腳。


    林九娘不自然,拒絕,想要自己來。


    “娘,你太累了,你坐著就行,我幫你洗,”劉三妮不容她拒絕,抓住她的腳,幫她脫鞋子和襪子。


    疲乏的雙腳浸泡在熱水裏,舒服的她鬆了一口氣。


    “三丫,林俐那邊……”


    “娘,你放心,林俐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劉三妮沒抬頭,動作小心地幫她搓著腳。


    “九娘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先好好休息,你看你的眼睛,真黑。”李大嘴看不下去了,直接搖頭,“三丫現在可能幹了。”


    劉三妮搖頭,“李嬸,你太抬舉我了,不過,娘你別擔心,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林九娘點頭,沒再說話,等洗完腳後問清楚睡哪後,便直接回房去休息。


    李大嘴拉住倒了洗腳水回來的劉三妮,“你娘趕了兩天的路,太累了。


    要不你今晚跟我和我閨女擠擠,別打擾你娘,讓她好好休息?”


    劉三妮點頭。


    天剛亮,林九娘就醒了。


    正在做早飯的劉三妮有些不自然,“娘,是我動作太大,吵醒你了嗎?”


    “不是,睡夠了,”林九娘搖頭,轉身朝外麵走去。


    發生這麽多事,她根本睡不安穩。


    “娘,早飯馬上就要做好了,你不先吃早飯嗎?”劉三妮緊張地問道。


    “你做好後,順便帶幾個包子過去給我就行,”林九娘沒回頭,繼續往書院方向走去。


    穿過停放在書院院子裏的排排棺材,走到了書院最深處。


    這裏的三間房屋並沒被燒到。


    顧小寶他們昨晚抓到的人,關在這。


    本可走後門,避開這些棺材。


    但她沒有,她要自己記著,她欠這些人一個交代。


    “九娘!”


    顧小寶看到她,立即喊道。


    林九娘點頭,雙眼落到眼前被吊著,且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男人。


    一臉冰冷,“交代了嗎?”


    “嗯,”顧小寶點頭,想到昨晚林俐的手段,怕是沒幾個人能撐得住。


    那是真的狠。


    鞭打,烙鐵。


    “章宇鵬,永州城的一個布商,因為我們林記的出現,導致他的店倒閉所以懷恨在心。


    在聽說我們安樂村遭屠村後,故意落井下石散播謠言,就是想報複我們。”


    林九娘點頭,一切都說得過去。


    正準備離去時,忽然轉身問道:


    “審問過劉大貴了沒有?”


    “問過了,他說他就是見錢眼開,想發死人財,”說到這,顧小寶臉上湧現一股怒氣,“我就應該晚一步出現,讓這人殺了劉大貴這個王八蛋。”


    “等下,”林九娘一臉嚴肅,“你說,他想殺了劉大貴?”


    “對啊,我們出現時,他正想殺劉大貴,”顧小寶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林娘子,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的地方,多了去,”林九娘板著臉,立即讓顧小寶把人放下。


    真是個狡猾人,差點被他蒙過去。


    若是隻是買通人散布謠言,根本就不需殺人滅口。


    他想殺掉劉大貴,就是不想有人知道他參與過這個事情。


    普通的布商,可沒這麽大的膽子。


    腳,毫不客氣踢在對方的身上,“說,你是誰的人?誰派你來的。”


    章宇鵬睜開雙眸,一臉虛弱,“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你若是不信,就殺了我!”


    顧小寶皺起了眉頭,“林娘子,他沒說實話?”


    “你想下,若是散播謠言而已,需要殺人滅口麽?”林九娘隨口說道。


    然後一腳踩在對方的手上,一個用力,“確定不說麽?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嘶!


    章宇鵬疼得倒抽一口氣,身體也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嘴倔!


    林九娘讓顧小寶給自己找來個鉗子,並且用兩根竹子拚成個十字架,把他給綁在上麵。


    蹲下身體,“再給你個機會,說不說?


    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嚐嚐,什麽叫做十指連心。”


    看他一臉倔強不肯說的樣子,林九娘也不再廢話,用鉗子鉗住他右手拇指上的指甲,然後一個用力給拔了下來。


    在指甲拔下來的瞬間,章宇鵬發出了淒厲恐怖的尖叫聲,身體也痛苦地卷縮著。


    “說嗎?”


    林九娘眼神冷漠地看向疼得直冒汗的章宇鵬,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語道:


    “看來,你還是不想說。”


    再次動手,拔下他的第二個指甲。


    第三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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