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酸了。


    瞧著眼前這礙眼的一幕,好想衝上去在他們中間砌一道牆,把他們給隔開。


    他實力讓徐聿單身這麽多年,就這樣讓林九娘拱走了,想著就心塞,看著就礙眼。


    可偏偏,還得盼著他們在一起去。


    這算什麽?


    瞧見一旁的韓棟,竟想去打擾他們。


    秦越走了過去,“閉嘴。”


    等看到上座自家老頭一副要被氣死的樣子,送上一個鄙視的眼神。


    每次這副模樣。


    他若是有這麽容易被氣死,早被氣死了。


    林九娘抿嘴輕笑,沒再說話,轉身看向安帝,“請皇上降罪。”


    徐聿回過神來,神情茫然。


    他算深情告白了嗎?


    徐管家不是說,在氣氛正好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然後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為什麽和徐管家說的不一樣?


    她抿嘴笑了一下,是什麽意思?


    還有,幹嘛轉身就求皇上降罪?


    當下不悅,“你又沒錯,幹嘛要請罪?”


    絲毫不知自己打斷了安帝話的徐聿,說完林九娘後,又看向安帝:


    “皇上,她有錯嗎?”


    安帝再次被氣到了,深呼吸一口氣後,眼神陰沉可怕地盯著林九娘。


    徐聿腳步一挪,擋在林九娘麵前,“皇上?”


    “皇上,你得為臣做主啊,”韓棟跪著哭了起來:


    “他們當著皇上您的麵都敢對臣出腳,這,這分明就是沒把皇上你放在眼裏啊。”


    “臣隨皇上你征戰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可不想晚年的時候,兒子被殺,我還被殺人凶手揍。


    皇上啊,你可得為我們父子兩人做主啊。我兒青山,瓦爾山大戰,奮不顧身……”


    “好了,韓棟,此事,朕有定奪,”安帝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板著臉:


    “林九娘,專橫跋扈,目無王法,不但斬殺朝廷有功之臣,還當眾毆打朝廷重臣,罪大惡極,罪不容恕。


    來人啊,把此女給朕拖下去,菜市口當街斬首,以儆效尤。”


    安帝眼神陰沉,此女不可留。


    這話一出,門外的禁軍立即氣勢衝衝地衝了進來,伸手就要去抓人。


    但看到三皇子和燕王紛紛出手相攔時,麵麵相覷。


    “民女,不服。”


    而林九娘則不卑不亢地盯著安帝道,“人是民女所殺,但他該殺。


    人是民女所揍,是因為他該揍。


    皇上不分青紅皂白,就判民女死刑,民女不服。


    民女死不足惜,可惜,就怕民女死後,皇上的一世英名將掃地。”


    安帝黑了臉。


    韓棟今日是一定要弄死林九娘,看她強詞狡辯,咬牙:


    “皇上,你最是英明神武。


    而林九娘這個惡婦,出自鄉下,最是伶牙俐齒以及胡說八道,您可別被她蒙騙了。”


    “蒙騙?”


    林九娘冷笑,“誰蒙騙誰呢?”


    雙眸直瞪著安帝,有些磨牙,若是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抽死這想弄死自己的狗皇帝。


    深呼吸一口氣,“是你威遠候府的人蒙騙皇上吧。


    韓青山,其兄弟劉青河,一家六口,全死於他之手。


    安樂村慘遭屠村,死傷八十九人,是他背後所指使。


    皇上不信,民女有人證物證呈上。


    若皇上依然不信,民女的人便把證據證人公布於眾,讓世人給民女評理,此等惡賊,該不該殺?”


    說著,眼神落在韓棟身上,冷笑:


    “威遠侯說民女‘禍國殃民’,嗬嗬,那他不是在詛咒大業亡國,皇上荒淫無道嗎?


    所以,民女踹他一腳算輕的。


    像他這種包藏禍心之徒,就該一刀捅死。


    明明大業泱泱大國、國富民強、繁榮昌盛,他卻在這妖言惑眾,該當何罪?”


    韓棟臉色發白。


    該死的,這賤人竟扯到這些。


    當場,直接趴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皇上饒命,臣絕沒這個意思。


    林九娘在胡說八道,誣陷臣。”


    秦越嘴角扯了下,果然是伶牙俐齒。


    就憑這三寸不爛之舌,差不多扭轉了對她不利的局麵。


    瞧了自家老頭臉色一眼,上前,“證人,證物在哪?”


    “宮門外。”


    她的話一落,秦越便轉身朝外麵走去。


    韓棟臉色越加的慘白,心中暗恨,難道這事要這樣就算了?


    他兒子就這樣子白死了嗎?


    不,他不甘心。


    抬頭,雙眸通紅的看著安帝,“皇上……”


    安帝伸手揉了下自己的,然後一臉疲憊地看著他,“好了,先看證據證人。”


    林九娘嘴角輕勾,眼神冷漠地朝韓棟看去。


    機會來了,老娘要弄死你!


    這眼神,赤裸裸的,沒半點遮掩。


    徐聿心裏歎氣。


    上前,為她遮擋了視線。


    對於安帝投過來打量的眼神,徐聿則回了一副我的人我護著的表情。


    安帝翻了個白眼,讓自己別動怒,動怒沒好處。


    秦越很快就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五六個人,以及一些東西。


    韓棟在看到其中一人時,神色劇變,他怎麽活著?


    青山不是說這些人都處理了嗎?


    證據加證人,成功讓安帝的臉色再次起了變化。


    他沒想到韓青山竟這般大膽,竟敢草菅人命。


    想發怒,但看到韓棟那可憐的樣子,又忍不住憋了回去,畢竟是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人。


    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經夠他難受的了。


    深呼吸一口氣,“韓青山罪該死。”


    “皇上,”韓棟淒慘地喊了一聲,老淚流了下來。


    安帝眼神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繼續道:


    “但韓青山於大業有功,且是朝廷命官,他有罪也該由朝廷來判,而不是由林九娘你來判。


    倘若人人都如你這般,大業怕是早亂了套。


    為了以儆效尤,朕判你流放慶州十年,三日後出發!


    林九娘,可服!”


    他現在就想遠遠地把這女人給打發了,眼不見為淨。


    慶州,是大業最遠,最是苦寒之地,到了慶州,看她還怎麽興風作浪。


    而且十年!


    安帝嘴角輕勾,十年,她都熬成了婆,誰還眼瞎看得上她?


    “老頭,”秦越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皇上,臣申請鎮守慶州,”徐聿一臉淡漠的開口道。


    安帝黑了臉,威脅他?


    就為了一個女人?


    拳頭緊握,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落到林九娘身上,咬牙切齒道,“駁回。”


    “民女不服,”林九娘站直了身體。


    流放慶州?


    冷嗤!


    別以為她不知道慶州是誰的地盤。


    韓棟的地盤。


    流放慶州,不就是想讓韓棟弄死自己嗎?


    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幸好,她早有準備。


    冷笑,伸手朝袖袋裏伸去。


    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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