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


    薑海潮在他爹房間裏走來走去,神情有些不安。


    成敗在此一舉。


    接下來,薑家會變成什麽樣,他也不知道,全看自己妹妹薑末與那邊。


    但到現在,還沒任何消息傳來,而且也沒人能靠近打聽消息。


    這讓他忍不住有些慌亂。


    半躺在床上的薑季平,此時已滿頭的銀發,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死氣。


    瞧著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的兒子,他麵無表情地閉上了雙眼。


    他真的養了一雙好兒女啊。


    薑海潮停了下來,看向躺在床上的薑季平:


    “爹,你開口說句話啊。"


    可惜薑季平依然閉著雙眼,不吭聲。


    薑海潮生氣,怒瞪著雙眼:


    “爹,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薑家嗎?


    若成功了,薑家就有可能封侯拜相,這不好嗎?”


    薑季平睜開眼,一臉的犀利:


    “你是為了你自己,而不是薑家。


    薑家書香傳家,沒想到最後出了你們這兩個東西,家門不幸。”


    薑海潮一臉扭曲,“爹,誰不想更好?


    要不是你不為我們著想,我們會努力為自己爭取?”


    薑季平不想說話,該說的,這段時間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也無益。


    他重新閉上了雙眼,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在他們對自己出手時,自己對他們也是徹底地死了心。


    “爹,你……”


    “老爺、大少爺,不好了,三皇子來了!”


    薑管家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衝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


    “什麽?”


    薑海潮慌,來的為什麽是三皇子?


    眼神慌亂的看向薑管家,“薑末與呢?她有沒有一起?”


    看到薑管家搖頭,薑海潮看向薑季平:


    “爹,現在怎辦啊!”


    看到薑季平不回答,忍不住憤怒,“爹,你別裝死人了,你出個聲啊。”


    不等薑季平回答,秦越大步走了進來。


    “這問題,就不用勞煩薑首輔了,本宮可以回答你。”


    “見過三皇子!”


    屋內,除薑季平外,其他人紛紛下跪行禮。


    秦越掃了一眼屋內,很好,都在。


    看向薑季平,“薑首輔知道本宮的來意吧。”


    薑季平老淚橫流,“是老夫教女無方。”


    秦越臉上沒半點動容,依然一臉冷漠:


    “薑首輔教女無方,從今日起革除一切官職。薑海潮心術不正,革除官職,永不錄用。”


    說完之後,秦越立即轉身朝外麵走去。


    “謝三皇子,”薑季平老淚縱橫。


    三皇子,全了他的麵子,放過了他們一家。


    但薑海潮不這麽想。


    不做官,那他還能做什麽?


    曾經被他看不起的人,會怎麽看他?


    他不甘!


    薑海潮追了出去,“三皇子……”


    “孽子,你給我滾回來!”薑季平驚,大聲讓他滾回來,甚至因為激動,一個控製不住從床上摔了下去。


    “老爺!”薑管家驚,連忙去攙扶。


    “快,別管我,去把那孽子給我追回來。”薑季平粗喘著大氣,讓他趕緊去追人。


    薑管家連忙追了上去。


    “這蠢貨!”薑季平老淚流得更快。


    他怎麽就教出了這麽兩個玩意來。


    出了院子,薑海潮才追上三皇子秦越。


    “三皇子,”薑海潮微喘,“請您等下!”


    秦越停下腳步,一臉的漫不經心:


    “有事?”


    薑海潮點頭,吞了吞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後,他這才一臉嚴肅地看向秦越:


    “為什麽?三皇子,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撤了我的官職,還永不錄用。”


    他越想,越不忿,他明明什麽都沒做。


    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和官職就這樣沒了,這比殺了他,還讓他覺得難受。


    “你在質疑本宮?”秦越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對於薑家,他已經沒了任何的耐心。


    “我,我沒有,”薑海潮緊張,慌亂的解釋:


    “隻是,三皇子革我職的理由,太過牽強,我不服!”


    不服?


    秦越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忽然一個轉身。


    快速抽出侍衛佩戴的佩刀,原路返回一個揮過去。


    完全沒任何防備的薑海潮,被秦越一刀劃破了喉嚨,鮮血灑了出來。


    薑海潮捂著泊泊流血的脖子,雙眼瞪得老大,眼神中寫滿了恐懼與不解。


    最後身體砰的一聲倒地,鮮血染紅了雪地。


    後麵追出來的薑管家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他伸出了手,死死地捂著嘴巴,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而身體抖得像篩子。


    大……大少爺被殺了!


    秦越把刀扔回給侍衛,低頭看向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薑海潮:


    “不服,那就去死!”


    說完,瞧了一眼薑管家,直接轉身離開。


    從薑家離開後,秦越直接去了刑部。


    一到刑部,秦越一臉寒冰:


    “來人,把這四個人給本宮抓起來。”


    ……


    林九娘收到薑家的消息時,正在大快朵頤。


    “三皇子殺了薑海潮?”她一臉詫異的吞下口裏飯,“原因呢?”


    “自找的,”林濤一臉不屑。


    “三皇子本來沒想殺他,奈何他自尋死路,衝出去追上了三皇子,不服三皇子撤他官職的理由。”


    真當三皇子脾氣很好。


    因為薑末與的事情,三皇子早憋了一肚子的火。


    看在薑首輔的麵子上,饒過了他,誰知道他還傻乎乎的自動送上門去找死,怪誰?


    林九娘答了答嘴巴,“不用管他,他就是一個不重要的小蝦米,死了就死了。


    盯緊了宋寶生,看看他這段時間和誰聯係!”


    她摸了下下巴,宋寶生肯定會想辦法救薑末與。


    靠他,不行。


    他肯定會請外援,她很好奇這個外援會是誰。


    林濤點頭,“我安排有兄弟跟著他,到目前為止,並沒任何消息傳來。


    不過,他這幾天一直在找鋪子,準備開酒樓。”


    林九娘嘴角輕勾,點了點頭。


    示意林濤先下去,而她則摸著下巴思考。


    最近,她都沒好好做生意,該支棱起來做生意了。


    玉香閣。


    張家、安家。


    這兩家和薑末與,關係密切得很。


    但自從薑末與自尋死路之後,他們好像和她明顯劃清了路線。


    難道他們早就猜到了薑末與的下場,所以早早劃清了路線,還是說另有目的。


    薑末與走到今天,就憑她一個人,不可能。


    背後肯定還有勢力支持,但這股勢力是誰的?


    林九娘猜不透。


    就算是張家、安家在背後聯合支持她,也做不到。


    張家早日暮西山,涼得差不多了。


    安家一個商賈,或許人脈不錯,但也做不到這一步。


    越想,林九娘越頭疼。


    她總感覺背後有一股勢力,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而且她有一種錯覺,似乎他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全在對方的掌控中。


    林九娘抖了下身體,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吃飯!


    端起已經涼了的飯,快速吃了起來。


    飯吃完時,趙青嵐來了。


    這段時間,趙家的一切都歸她管。


    不得不說,曆練的能改變一個人,現在的趙青嵐就跟脫胎換骨了一般,變得不一樣了。


    不等她說話,林九娘立即讓人把劉浩宇拎出來。


    好不容易來一趟,母子自然要見上一見的。


    趙青嵐笑,這一笑全沒了之前的小家子氣,多了一抹落落大方


    林九娘滿意。


    趁劉浩宇還沒帶出來,林九娘問起趙家的生意來。


    趙青嵐一一回答。


    說完之後,說起了她爹和大哥趙青玄來。


    “娘,我爹現在已經清醒了,還不能回家嗎?


    還有我大哥,你知道他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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