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但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被請到了林家,高價請的。


    但這些大夫,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誰都把不出安慶郡主這是怎麽了。


    到夜幕降臨時,燕王徐聿這才急匆匆地帶著幾個太醫趕來。


    這一呆,就是一宿。


    而經過這一晚的發酵,第二日,京城內傳遍了林九娘吸神仙散的謠言。


    這邊天剛蒙蒙亮,李梅就悄然的出了家門。


    她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子。


    左右看了下,確定沒人後,這才敲響了大門。


    門開了,她跟著開門的人,快步朝大廳內走去。


    今日是元宵節。


    天氣還很冷,大廳內燃燒著的火盤,讓沾染了一身寒露的她,整個人放鬆下來。


    “張爺。”


    李梅有些拘謹的站在喝茶男人的麵前。


    張超低頭繼續品著茶,“你不該聯係我的。”


    李梅抬頭,眼神詫異,但看不出對方臉上的表情後,這才鬆一口氣。


    隨後,把昨天林九娘在店裏差點把她掐死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同時還弄開了一點自己的衣領,露出裏麵被掐得淤青的脖子。


    她一臉心有餘悸,“張爺,那林九娘就跟瘋了似的。


    我不過弄倒了她的一碗湯,她就要掐死我,是真的往死裏掐得那種。


    而且,若不是她身邊跟著的林俐打暈了她,她還要像狗一般去喝地上的湯。”


    想到這個,李梅就一臉的嫌棄:


    “你說,她是不是瘋了?另外,林九娘開始做新品了,我聽她說圖紙送回安樂村了。”


    “所以呢,來邀功?”張超慢慢撫摸著茶杯。


    李梅一愣,心頭一顫,“沒有。”


    “有,也無所謂,”張超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漫不經心:


    “原本你是顆好棋子,真的。”


    一聽這話,李梅心頭大震,二話不說轉身就朝外麵衝去。


    但卻晚了。


    一個黑衣人從一旁衝了出來,一刀朝她身後劈去。


    “啊啊啊!”


    李梅慘叫,撲倒在了血泊中。


    她臉色慘白,身體哆嗦的看向張超,“你過河拆橋,不得好死!”


    罵完後,求生的本能讓她狼狽地向外麵爬去。


    而她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後悔了。


    她為什麽要貪圖那點錢,出賣暗香閣的消息給他們?


    昨日,他們傳消息給自己,讓自己打翻林九娘帶回來的東西。


    雖不解,但她照做了。


    卻不想這舉動惹得林九娘發瘋,差點沒把自己給掐死。


    她就想借這個,跟他們邀功,弄點好處。


    不成想,好處沒要到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悔之晚矣。


    張超嗤笑,“你算橋麽?別太高看了自己。


    你,不過是我收買的一顆用來監視暗香閣的棋子而已。”


    話一落,他從一旁手下的手中,拿過刀,一刀捅入她的後背。


    “啊啊啊!”


    李梅慘叫,再也無法動彈,而她的身下很快就多了一灘血液。


    噗嗤!


    張超拔出了刀,一臉冷漠的看向瞪大雙眼盯著自己的李梅:


    “你若不來找我,還能好好的做你的棋子,我也不會虧待你。


    可惜,你太貪心了,給我惹來了沒必要的麻煩。


    所以,你隻能死。”


    而此時,李梅早已沒了動靜,隻是那雙眼瞪得老大。


    張超站直了身體,冷聲道:


    “把這裏收拾幹淨了,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吩咐好後,他便轉身從後門離開。


    不過,離開的他卻沒注意到李梅的眼動了下。


    很快,小院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


    此時林家。


    幾個帶著深深黑眼圈的太醫,一臉愧疚地看著徐聿:


    “王爺,我等才疏學淺,實在診斷不出安慶郡主的病因,請恕罪。”


    “是啊,太奇怪了,明明脈搏什麽異常都沒有。”


    ……


    徐聿陰沉著臉,揮手讓他們離開。


    如同得到特赦一般,太醫們爭先恐後朝大門外衝去。


    屋內,很快安靜了。


    林九娘此時睜開了雙眼。


    想到這些太醫走時,垂頭喪氣的樣子,林九娘就忍不住偷樂。


    她身體好好的,他們怎麽可能看得出問題來?


    看向一旁的徐聿,搖頭:


    “人都走了,不用演戲了,你還不趕緊過來給我解開繩子?”


    為了逼真,她可是被綁了一晚。


    四肢被與床一起綁著,難受。


    徐聿掃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幫她解開繩子。


    看到她手腕和腳腕處的勒傷,他胸口像是堵了石頭一般難受。


    “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沙啞,還帶著一抹重重的懊惱與後悔。


    林九娘伸手揉著自己的手腕,挑眉:


    “心疼了?”


    徐聿誠實地點了點頭,伸手抱住她,“我後悔了。”


    這男人……


    林九娘輕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沒事。


    現在多好,營造出我已經上癮的樣子,這段時間我就可以呆在家裏,等對方送上門。而你呢,也可以趁機把他們給揪出來,一勞永逸。”


    徐聿點頭,鬆開她。


    坐在床邊,從懷裏掏出藥膏,低頭幫她擦著手腕處的傷。


    “薑末與從刑部大牢出來了,薑季平帶著妻子和孫子孫女離開了京城。


    但昨晚他們在京城外投宿的客棧發生了大火,燒死了幾個下人。”


    “薑末與所為?”


    看徐聿點頭,林九娘心頭直冒冷氣。


    這薑末與心可真是夠狠的,那可是她的爹娘啊,居然也下得了這個手。


    這女人,徹底黑化了,接下來怕是不好對付。


    “誰放的她?秦越不管嗎?”


    “秦野要娶她,”徐聿搖頭,“秦越有他的打算,順水推舟。”


    擦好藥後,徐聿這才抬頭:


    “京城潛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秦越想利用薑末與引出這股勢力。


    另外,神仙散的事情,她也有份。


    所以,也要順著她這條線,把隱藏在背後的人全挖出來。”


    這是他們到現在沒殺她的原因。


    林九娘點頭,她並不關注這些。


    這些,徐聿會處理。


    她更好奇的是秦野,他居然會娶薑末與。


    林九娘把自己的好奇給問了出來。


    “他的目的,現在暫時還不知道,”徐聿搖頭,“但決不是什麽好事。”


    秦野就是個瘋子。


    徐聿眼底閃過一抹森冷,得想辦法除掉他才行。


    林九娘皺眉深思,思考著秦野的目的。


    她抬頭,提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想:


    “徐聿,你說有沒有可能秦野就是導致這些事的幕後黑手?”


    徐聿愣了下,搖頭:


    “不可能。”


    “為什麽?”林九娘不解,“為什麽不可能是他?”


    “他是安帝製造出來的劍,他的一舉一動全在安帝的監控下,他沒時間也沒這個能力搞事,”徐聿解釋:


    “這股勢力很大,要養起來,不但要時間還要有財力人力的支持。


    秦野母族身份卑微,身後也沒人支持,他不可能搞得了這麽多事。”


    讓徐聿覺得最不可能,就是因為對方易衝動易怒的性格,不是能養出這股勢力的人。


    被他這麽一分析,林九娘也覺得不可能了。


    的確,培養一股勢力需要龐大的錢財來支撐。


    秦野怎麽看,也不像。


    “好了,這些事,你別想了,我會把人給找出來的,你先好好休息下。”徐聿輕輕幫她弄了下鬢發。


    “別說,我還真有些困了,”林九娘打了個哈欠:


    “你也去找個房間先睡一會。”


    “我就睡這。”


    徐聿的話,讓林九娘立即清醒過來,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行!”


    住一起啊,她,她還沒想好!


    該死的,心跳怎麽加快了。


    抬頭看到他朝自己靠來,瞧著那近在咫尺的俊臉,林九娘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結結巴巴:


    “你,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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