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鬧得很大,孤就想問問,你們都查得怎樣了?”


    秦越掃了下大殿下的文武百官,連死三個已致仕的老臣,朝廷內外傳得沸沸揚揚。


    看到他們都低著頭不說話,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沒讓他們發表意見時,他們一大堆廢話。


    讓他們說意見時,個個都是啞巴。


    秦越向後靠了下,雙眼看向站在文武百官前列,且一臉老神自在的徐聿,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這貨,自從回來後,什麽事都不管,都不做,隻在一旁站著看戲。


    不對!


    天天去找沈同安那找不自在,然後就準備成親的東西。


    明明他府上的庫房都已經塞滿,放不下東西了,還不斷地扒拉著好東西回家。


    看著就討厭。


    瞧瞧,還打哈欠。


    秦越那叫一個鬱悶,自己忙得翻天覆地,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他呢?


    輕鬆得很。


    深呼吸一口氣,雙眼落到徐聿身上:


    “燕王……”


    “啟稟陛下,昨夜本王夜不能寐,感了風寒,怕是不能為陛下分憂。


    陛下也懂,頭暈腦脹之下,啥事也想不出來。”徐聿直接打斷他的話。


    旁邊的文武百官,扯了下嘴角。


    燕王,還真敢。


    雖不是紅光滿臉,但也差不多,你管這樣叫生病?


    推脫,就直說。


    秦越,“……”


    拳頭硬了。


    他好想一拳揍在徐聿這不要臉的東西上。


    “燕王,你病得還真是巧啊。”秦越咬牙切齒,“孤一喊你,你就病了。”


    “對!就是這麽湊巧。”徐聿麵不改色。


    “那你說,這滅門慘案,該讓誰來查?”秦越咬牙:


    “你也知道,京兆尹查了這麽久,都沒查到有用的消息……”


    “大理寺侍郎任語棠,聽說明日就會從外地辦案回京,皇上可讓他負責此案。”徐聿直接把任語棠給推出去。


    反正任語棠是個有點本事的人,不怕被坑。


    所以,兜兜轉轉,又回到他的人的手裏。


    秦越冷著臉,“那就這麽辦!”


    說完,就讓退朝。


    但卻讓徐聿留下。


    “跟上!”


    秦越臭著臉朝養心殿而去。


    徐聿自然是跟上。


    一到養心殿,秦越便板著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後雙眼陰沉地盯著徐聿:


    “老實說,你想做什麽?”


    “閑人。”徐聿慢條斯理地說道。


    “皇上身邊的能人輩出……”


    “你少在孤麵前胡扯,”秦越打斷他的話,冷嗤:


    “那群人鬼蛇神,能人?你當孤傻啊。”


    那些蠢貨,遇到事情就推三阻四。


    一有點好處,就蹭上來要分一分,真當他傻麽!


    “不喜歡用他們,皇上可開恩科,提拔年輕有抱負的年輕人為你所用。”徐聿繼續道。


    還在跟他打馬虎眼。


    秦越板著臉,神情嚴肅:


    “徐聿,孤自小與你認識,自然要比旁人更了解,更熟悉你。


    老實說吧,你在謀劃什麽?”


    說他沒想法,秦越都不信。


    “退隱。”徐聿一臉淡定,沒隱瞞自己的意思。


    他抬頭看向秦越:


    “此事,本王之前與陛下說過。這麽多年,累了。


    本王就想和本王夫人遊山玩水,過些平靜的日子,還請皇上成全。”


    秦越黑了臉,“所以,你這是把孤推到這位置後,你就做甩手掌櫃?你厚道嗎?”


    “很厚道。”徐聿點頭。


    秦越被氣死,咬牙:


    “沒門。”


    “這話,你說過了,下次換個新鮮點的。”徐聿搖頭:


    “陛下,你盯著本王,不如早點娶個皇後,早點生下繼承人。然後好好培養十八年,你也能做甩手掌櫃。”


    秦越黑了臉。


    徐聿像是沒看到,繼續說到:


    “文武百官都找到本王這了,一個個都建議本王,讓本王建議陛下盡快成親生子,生下大業的繼承人。”


    “李丞相家的孫女芳齡十七,張尚書家的閨女十九,因守孝耽誤了,嗬……”


    “滾!”


    “好!”


    徐聿立即轉身朝外麵走去,那速度叫一個快。


    秦越,“……”


    冷笑。


    真把他當洪水猛獸了?氣死他了!


    秦越咬牙。


    但很快,他臉色就恢複了正常,眼底帶著一抹深思。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想退隱?


    還有,成親……


    秦越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隨後閉上了雙眼。


    徐聿從皇宮出來後,這一次沒去沈同安那,而是直接回了家。


    但與此同時,他也傳了個消息給沈同安。


    秦越,怕是起了疑心。


    徐聿歎氣,他不想他們走到那一步。


    但,秦越最後還是變了。


    徐聿回到書房,一坐,便是晚上。


    而這時,徐大卻送了一封加急的密信:


    “王爺,林濤的。”


    上麵的火漆,以及特殊的加急符號,那是與他夫人有關的加急信,徐聿連忙把信給拿過來。


    而接信時,他手有些抖。


    這加急的信,林濤從沒給他寫過,不會出什麽事吧。


    等看完信後,他這才鬆一口氣。


    沒事就好!


    但隨後,便是一臉狂喜,她回來了。


    算了下時間,她已經在路上十天了。


    坐的是馬車,大概還有二十天就能到京城。


    徐聿激動地站了起來,看向徐大:


    “快,快讓管家去收拾,王妃在回來的路上了。”


    徐大下去之後,徐聿就激動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沒多久,他就拿出地圖研究,他去哪接她最合適。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了!


    這都多久沒見了?


    這狠心的女人,出去了,就野了,就忘了自己這個望眼欲穿等著她回來的丈夫了。


    快了,以後她要去哪,自己就跟著她,再也不分開。


    就在徐聿圈定了一個地方時,徐大闖了進來。


    “大人,任語棠出事了,身受重傷。


    他的人,秘密地把他帶到王府來了。”


    徐聿站了起來,快步朝外麵走去,隻是一臉的凝重。


    任語棠他不是去查案子嗎?


    怎麽會身受重傷回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徐大,“去查下,怎麽回事。”


    任語棠做事很細心,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他若受傷,必定發生了變故。


    徐大點頭,轉身離開。


    徐聿到客房時,大夫已經在地給任語棠包紮傷口。


    他隻看到了一眼,便知道傷得很深。


    還有那一臉的死灰色……


    徐聿轉身看向一旁的徐管家,“去林家請許大夫來,若有人問起,就說本王受傷了。另外,給府中的人下禁口令,關於任語棠的事情,不許外傳。本王不希望在外麵聽到任語棠受傷的事情。”


    徐管家點頭,立即離開。


    徐聿站在一旁,一臉嚴肅:


    “全力以赴,他不能有事。”


    任語棠對徐家有恩,救過他兩個大嫂和侄女,他自然不能看著任語棠出事不管。


    更何況自己那侄女的心思……


    得,總之得救。


    正在處理傷口的大夫點頭,“王爺,我盡力。


    但任大人的傷很嚴重,距離心口很近,我不確定能保住他的命,我隻能說盡力而為。”


    徐聿沒再說話,隻是在一旁看著。


    很快,徐管家就把許大夫接了過來。


    許大夫一上來,沒顧得上跟徐聿打招呼,立即去看傷者。


    這傷者對燕王很重要,不然他不會讓人來接自己來。


    一開始聽說他手受傷,許大夫還挺急的。


    但上了馬車後,才知道是要救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


    許大夫接過旁邊大夫的工作,開始給任語棠處理傷口以及縫合。


    “許大夫,怎樣?”徐聿朝正在給任語棠處理傷口的許大夫問道。


    “熬過今晚,就沒事了。”許大夫道。


    同時開口吩咐林可妮拿藥箱裏的藥丸地喂患者。


    便宜他了。


    這可都是好東西,藥材都是從林九娘那摳門的女手裏弄來的,藥效比普通的藥好多了。


    想想就覺得肉疼。


    林可妮看徐聿一臉擔憂,輕笑:


    “徐叔,你別擔心。


    許大夫就是喜歡嚇人,他這麽說,說明人沒事,你放心。”


    徐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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