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不由對看了一眼,直覺有人故意阻撓修堤防


    晁樞引沉著眉,思索為何偏要破壞那段堤防,到底有何用意?


    「娘,這兩天我打算去衢州探視祖父。」尹摯思索了下,決定提早前往。


    賀氏想了下便點頭。「也好,你都已經在杭州待了許久,也該到你祖父那裏走走,你等等——我準備了些藥材,你順便幫我帶去。」


    待賀氏走後,尹摯才低聲道:「那段堤防是位在中樞之處嗎?」


    晁樞引讚賞地看著她,輕撫著她的頭。「不是,可既不是中樞之處,又不是碼頭,倒教人摸不著頭緒。」


    所謂中樞之處指的是河水暴漲時,易越過堤防倒灌之處,可他問過了,那段堤防屬於邊上,沒這個問題。


    「這樣太古怪了,所以我想趕緊去衢州,除了探視我祖父之外,我有些米糧得從衢州調,不趕緊去就怕出岔子。」


    「也好,我陪你去,順便探視尹老將軍。」


    「放心,你不陪我去,我也會要你去的。」


    「喔?」


    「第七件事,你就當我的下人陪同前往。」她笑眯眼時有種特別魅惑人的風情,尤其當她笑得又壞又惡意時。


    「……就要這麽刁難我?」


    「不是刁難你,咱們之間的帳是該好好理一理了。」


    「什麽意思?」


    「打你失憶以來,你罵過我幾次,有幾次出言不遜,說幾次苛刻話語,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你總得要一筆一筆地還吧。」


    「……我記得郡主是個大器之人。」


    「我是啊,我一直都是,所以並入約定裏,沒再額外要求,夠大器了吧。」尹摯說得大言不慚,笑得賊兮兮的。


    晁樞引斂目瞅著她半晌,突然若有所思地道:「剛才是我醉昏頭了,以為是在夢中,所以才對你……」


    「閉嘴,我不想聽,出去!」


    尹摯羞惱地搗著耳朵,卻見他像是意猶未盡地握了握手掌,想也沒想地朝他腳上踹去,他卻輕巧躲開,朝她笑得曖昧。


    「晁樞引,你真的……難道這樣調戲人是你的本性?」


    無關失憶不失憶,他本性就是如此?


    「也隻調戲你。」


    「難不成我還要說承蒙您看得起?」什麽態度什麽口氣,這混蛋!


    「郡主無須如此客氣。」


    「去你的!」


    晁樞引聞言,眉眼一沉。「雖說你的不拘小節頗有瀟灑勁兒,但是一個姑娘家實在不該說粗話。」


    「難不成你要罰我?」她挑釁地道。


    「我怎麽舍得?」


    就在她輕哼了聲後,就見他逼近,她來不及防備,他便吻上她的唇,嚇得守在一旁的多靜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揍人。


    好半晌,他才舔著她的唇,啞聲道:「你每說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晁樞引,你無賴!」尹摯羞惱地將他推開。


    「無賴配刁蠻,剛好。」


    他突然發現,當個無賴,挺好的。


    打算前往衢州那日,晁樞引一早就候在那府門外。


    那府的小廝通報後,沒一會就見尹摯走來,而身邊跟的是——


    「三公子。」晁樞引下馬朝他施禮。


    畢竟在那府外頭,為了不讓盛珩的身分曝光,還是以公子相稱較妥。


    盛珩拿他當空氣,瞧也不瞧他一眼,反倒對著身旁的尹摯獻殷勤。「阿摯,趕緊出發吧,這天色不太好,說不準一會又下雨了。」說著便打算扶尹摯上馬車,眼裏完全沒有晁樞引的存在。然而有一隻手搶在他之前將尹摯給扶進馬車裏,然後當著他的麵,堂而皇之地進了馬車車廂。


    「喂!你不是要騎馬?」盛珩不悅地跟著跳上馬車,死死瞪著已經霸占他位置的晁樞弓。


    「殿下剛剛不是說了,快下雨了,既然如此我就搭馬車吧。」晁樞引坐在尹摯的身側,將尹摯護得嚴實,不讓盛珩越雷池一步。


    「你!」這家夥根本是恩將仇報,也不想想是誰在後頭推他一把,要不他如今還能跟阿撃歡歡喜喜地坐在一塊?


    如今自己也不過是想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和阿摯多點時間聊體己話,他卻一點機會都不給,過河拆橋也不需要這麽快,混蛋!


    「殿下,坐下吧,這馬車寬敞得很。」尹摯努力地抿住笑意,指著對座的位置。


    她該要感謝盛珩的,要不是他,她可能沒機會瞧見晁樞引這般霸道的行徑,像是將她擱在心上、捧在手上,半點都不允旁人覬覦。


    這點對她來說,非常受用。


    盛珩聞言,死死地瞪了晁樞引一眼,低聲罵了句,「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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