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智抗拒著,但已經嚐試過軒轅昊曾給予激情的身體卻對他的撫摸甘之如飴。僅僅是手指幾下套弄,冷夜語的欲望已悄悄抬頭。“……住,住手……啊——”他扭動著試圖避開軒轅昊肆虐的手指,反而引來軒轅昊更激烈的愛撫……


    明明緊摟著冷夜語的身體,軒轅昊的心卻比任何時候都煩躁不安——為什麽僅僅一天,你我的距離又遠離?被欲望和憂慮交錯糾纏著,他的動作不知不覺間也失了分寸,牙齒越來越用力,幾乎像要將冷夜語的脖子咬出血來。


    冷夜語吃痛,又掙不開軒轅昊鐵箍般的鉗製,又驚又怒,低喝道:“滾開!”


    “我偏不滾!”軒轅昊眯起黑眸——從未有人敢如此嗬斥他。而冷夜語居然叫他滾!看來他對他太驕縱,寵溺過頭了。


    猛地撕開冷夜語衣襟,在他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之前,軒轅昊已銜住他胸前一粒紅珠,用牙齒咬磨拉扯著。耳邊聽到冷夜語猛烈的抽氣聲,鼻端一下充斥了他溫熱的體息,帶著淡淡的沐浴後殘留的清香——軒轅昊忽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不是錯覺,冷夜語身上的確有一縷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硫磺味。溫泉水所特有的硫磺味……軒轅昊整個人沉靜下來,翻身坐起。


    無暇顧及軒轅昊怎麽突然間停了手,冷夜語抓攏散開的衣襟,喘息著調整自己急促的心跳,紊亂的呼吸。


    “你今天見過他了?”軒轅昊突兀問道,平靜的聲音裏聽不出絲毫感情。


    冷夜語抬頭,望見軒轅昊麵色平和,心底卻不由升起一絲懼意。連日相處,他已知道,那是軒轅昊真正動怒的前兆。他氣息一窒,胸口猛地抽緊。


    “回答我,冷夜語。”軒轅昊幽黑的眼眸深深盯著冷夜語。


    什麽意思?——冷夜語勉力保持著鎮定,內心忍不住戰栗。雖然軒轅昊並沒有說“他”的名字,但冷夜語直覺知道他是在說趙公子。他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明白的。”軒轅昊平靜依然地道:“你之前就是從他的別院回來的罷。”他望進冷夜語睜大的鳳目:“全京城除了宮內,也隻有他的別院才有溫泉池。”


    冷夜語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什麽。


    軒轅昊靜靜看了他一會,垂下頭,披肩的黑發散落在他兩頰,冷夜語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他仿佛在自言自語:“你動作還真快啊……”


    突然抬起頭,軒轅昊眼裏閃著奇異的光彩:“冷夜語,你就是因為他,所以今天這樣反常地對我麽?”


    什麽話?——冷夜語頭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想狠狠一腳踢去,終究忍住,瞪了他一眼:我是氣你為何出爾反爾叫無影劫持我,與旁人何幹?還有,我哪裏反常了?整天喜怒無常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他怒而不言在軒轅昊看來,倒似默認了一般。長長歎了口氣,軒轅昊撫上他頸邊發絲,眼神溫柔無比地凝視著他。


    冷夜語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你看什麽?”


    “跟我回去!”軒轅昊倏地抓住他手腕,沉聲道,語氣不容違抗。


    冷夜語心頭火起,壓低了嗓子,怒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惱極他的自作主張。


    軒轅昊似乎未想到冷夜語會有如此一問,竟呆了一呆,他隨後微微露出苦笑:“你不喜歡我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麽?”


    冷夜語張口結舌,頭腦一片混亂,怔怔看著他苦澀的笑容,心裏一痛,剛想出言安慰。軒轅昊卻已歎道:“我好怕此刻不帶你回去,就會失去你了。”


    他這一聲歎息充滿寂寥,冷夜語雖不明白他究竟在擔心什麽,但軒轅昊話裏的情意即使再愚鈍的人也聽得出來,他如何不知。不禁心口一熱,抬手輕撫軒轅昊臉旁黑發。


    軒轅昊猛然握住他伸來的手,臉色驚喜交集:“冷夜語……你肯和我回去了麽?”目不轉睛地看著冷夜語,生怕錯漏他麵上任何一個表情。他平素雍容華貴,長袖善舞,但凡一涉及到冷夜語,便全沒了那份鎮定從容。隻因他是首次真心實意地戀上一個人,人陷情中,帝王將相也同販夫走卒一般無二。


    啊?冷夜語茫然,他見軒轅昊一臉落寞,自然而然就想安慰他,但說到要隨他回去,不由麵露難色。


    軒轅昊看他不答,已明了他心意,苦笑道:“我不逼你了。”輕輕俯身,在他額頭鼻尖落下細細密密的輕吻,歎息道:“我不逼你,不逼你了……”


    冷夜語向來對他的溫柔無從抗拒,也伸出雙手環抱住軒轅昊寬厚的腰背。


    他的溫順讓軒轅昊一陣欣喜,情欲上湧。眼神微暗,他貼住冷夜語身子磨蹭著,沙啞著聲音道:“冷夜語……”


    冷夜語臉騰地緋紅,雖是隔著衣物,軒轅昊抵在他腿上的欲望仍是燙得驚人,還在激烈輕跳著。他全身一熱,原先被軒轅昊挑起的欲望再度蘇醒,心知軒轅昊一定察覺到了,不由羞得將頭埋入軒轅昊胸膛,不敢看他……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喜歡我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隨意擺布我麽?


    為什麽總是要強迫我?強迫我喜歡上你!強迫我留在你身邊!強迫我接受你的一切!


    枉你還說過,不會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心狂痛抽搐著,憤懣夾著痛楚在胸腔衝撞,想找一個出口——喉頭一甜,竟咳出一口鮮血,在軒轅昊衣上濺開一朵絢麗的血花。


    突來的血光終於喚回軒轅昊深陷情欲的理智,他霍然一震停了下來,驚道:“冷夜語——”


    呼聲響起的同時,冷夜語揚袖帶出一道淡如蛾眉的銀光,遽然止在軒轅昊頸邊。


    “放、開、我!”憤恨的黑眸、慘白的臉容,他一字一頓地道。


    “冷夜語——”銀劍一沉,鋒利的劍刃已切入軒轅昊肌膚,血絲沿劍身蜿蜒滑落。“放、開、我”


    定定看著冷夜語,軒轅昊緩緩撤出自己的欲望,尚未饜足爆發的欲望依然灼硬似鐵,自緊窄的甬道抽離令冷夜語渾身掠過一陣顫栗,被堵在體內的血隨之湧出,染紅了大片床褥。麵上閃過一絲強忍的痛楚,握劍的手卻紋絲不動。


    “冷夜語——”低頭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跡,軒轅昊竟有些怔忡,微微發著抖,卻似渾然未覺自己頸中還架著劍。


    誰也沒有再說話,房內隻有兩人的呼吸聲,空氣裏飄著淡淡血腥味。


    “出去。”靜靜望了軒轅昊半晌,冷夜語垂落劍,語氣平靜到可怕。


    軒轅昊猛然抬頭,露出難得一見的惶恐,直直盯著他。


    蒼白的唇角浮起似曾相識的譏諷:“你曾說過,不會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情。你,還記得麽?”沒有等軒轅昊的回答,冷夜語轉頭望向窗外圓月……一個月前,也是這樣的月色,卻是不一樣的心境……迷離的眼神漸變清冽,他平和如水地道:“我不喜歡看到你,所以,請你出去。”


    平靜的語調卻像犀利的鞭子般抽在軒轅昊身上,高大的身體一震,隨後抖得越來越厲害。軒轅昊從不知道那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會讓自己如此驚惶失措,但此刻,隻覺寒氣不斷自地底升起,纏住了腳,繞上了胸,勒緊了脖子,讓他痛苦得透不過氣來。


    “冷夜語……”他開口喚他,連聲音都枯澀得不似自己。他勉力擠出笑容——這溫柔的笑容不是冷夜語最喜歡的嗎?每次隻要他露出這樣的笑容,無論冷夜語多氣憤,都會最終沉溺在他的笑容裏,不是嗎?這一次……


    笑容漸漸黯淡,軒轅昊眼裏染上濃濃的失望——冷夜語沒有看他!


    沒有看他!!


    ——“我不喜歡看到你”他剛才似乎這樣說過,現在他也這樣做了。


    不再看他!不再喜歡他了麽?


    “冷夜語……”他一霎不霎地凝望著他冰雪般冷俏的側臉:“你不喜歡我了麽?……”


    沒有人回答他,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我以為你也一樣喜歡我,喜歡和我在一起……”軒轅昊的聲音空洞洞的,毫無生氣。他黑眸蒙上一層悲傖,卻更多是茫然:“你知道嗎?當你在回京的車上吻我的時候,我高興得都快瘋了……我那時覺得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為你等再長時間都值得……”他澀然一笑:“原來隻是我會錯意了,嗬嗬,你現在還是一樣不喜歡我,不喜歡……”


    心似乎傳染了軒轅昊的痛苦,冷夜語胸口如刀剜紮,嘴唇翕張著,想說些什麽,卻哽在喉間。


    ——我隻是不喜歡你的強橫霸道,不喜歡你把意願強加於我!


    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關愛,我都喜歡啊!


    如果不喜歡,我怎會吻一個人?而且還是同為男子的你?


    為什麽你不明白?……


    期待的眼光失落地從冷夜語麵上收回,移向床上一片狼籍,軒轅昊苦苦一笑:“對不起,我不應該勉強你的……可是,”他突然握了握拳:“我一想到你白天都和他在一起,又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我就……”


    剛稍有軟化的心又因軒轅昊的話重新憤怒,冷夜語驀然回首,瞪視著他:“原來倒還是我的不是。”


    “我沒有這個意思,冷夜語……”


    軒轅昊知道不小心觸到了他敏感的心思,正待辯解,冷夜語已截住他,冷冷道:“即使我同他在一起,那又如何?你就這麽想要幹涉我的一切麽?”他凜冽的眼光閃過怒意:“其實你一直都不願放我自由,隻想我事事都按你的意願去做,是不是?”忿懣之下,已忘了顧慮,脫口道:“你明明答應過我,為什麽今天還要派人來劫持我?”


    這最後一句大出軒轅昊意料之外,他不由一震:“我沒有——”心念微轉,他何等睿智,已猜到冷夜語今日情緒多變泰半與此有關,柔聲道:“冷夜語,我答應過你會放你自由,就不會——”


    ——你也曾答應過我不會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還不是一樣強迫於我?冷夜語掃過軒轅昊頸中凝結的血痕,忽然覺得身心俱疲,長長歎道:“我累了,你回去罷。”闔上眼簾,竟不願再聽他說話。


    “……冷夜語……”軒轅昊伸手想要撫摩他臉旁墨發,指尖已觸到烏黑柔亮的發絲,冷夜語肩頭一顫,卻始終未睜開眼。軒轅昊手指微抖,終是沒有摸上去,收回手:“……隻怕現在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願相信,是麽?”他理齊衣物,緩緩站起身:“不過我確實沒有讓人來劫持你。我軒轅昊做過的事,從不怕承認。”語氣中充滿傲意,王者之勢流露無遺。


    冷夜語眼睫微顫,卻仍緘口漠然。


    “……我不阻你休息了,明日再來看你,可好?……”軒轅昊溫言道,柔情滿溢的眼波在冷夜語蒼白清冷的臉上流連良久,最終輕歎一聲,轉身走向門外。


    “……不用了……”冷夜語的聲音在軒轅昊手剛推上房門時突兀響起,平靜而含著倦怠。


    腳步一頓,軒轅昊微微一震,隨後挺直身形:“我說過要等你一生一世……即使你不喜歡看到我,我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房門在軒轅昊出去後合上,絲絲冷清的月色水般自縫隙中瀉了一地。冷夜語鳳目倏啟,摸上臉旁發絲,暖暖地,仿佛還留著適才軒轅昊指尖殘溫。他呆呆坐著,突然一劍劈滅桌上微弱將熄的燭火,房內登時一暗,月華顯得越發亮潔,映著冷夜語孤單的身影。他捂住嘴,身子漸漸顫抖起來,越來越劇烈,最後在床上蜷成一團。一片死寂中,隻聽得幾聲細不可聞的嗚咽。


    ****


    碧玉的杯,粉色的唇,趙公子淺嘬了一口,悠閑地抬起眼。他倚躺在小院中間的青藤榻上,隨意蓋著條雪狐皮裘,清晨的薄陽照上他清俊的眉眼,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


    側了側身,換個更舒服的臥姿,他微笑看向屹立榻前的俊魅男子:“你居然一早就來看我,難得。”


    軒轅昊無表情的眼光掠過他,望向天邊朝霞。


    趙公子一揮手,侍立身後的丫鬟立即上前,取走他手中玉杯。他淺淺一笑:“怎麽,杜太師府竟有此等高手,能傷到你?”玩味的目光掃上軒轅昊頸中那道細細的傷痕:“軒轅教主,你幾時親自出馬殺人了?”


    淡淡哼了一聲,軒轅昊總算把頭轉向他,淩厲的黑眸對上他含笑的眼,趙公子依然笑得雲淡風輕。


    “你的笑容可真能騙人,恐怕許多人被你殺死前還會替你立個長生牌位。”軒轅昊突然開口。


    “錯了。”趙公子似絲毫聽不出他話裏諷刺,笑吟吟道:“我從來不用親自動手殺人,有你幫我。”不理會軒轅昊沉下的臉,施施然道:“我生性仁厚,連下人都從不舍得重罰一下,怎麽會殺人呢?”


    “你這虛偽的性格倒確是從來沒變過。”軒轅昊別過頭:“難得你有這分好興致,天天戴著麵具做人,哼哼,我看著都累。”


    趙公子溫和的麵容飛快閃過一絲慍色:“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軒轅昊——”


    空氣一下冷凝,軒轅昊眸中光彩閃動:“莫非你還在怪我當初把個爛攤子塞給你?”他嘴角微露嘲諷:“其餘人都爭得頭破血流,我替你掃清障礙,讓你順順利利地掌握大局,你反倒怪起我來。若非是母親遺命,我才懶得攪這淌渾水。”


    趙公子已恢複了一臉和氣,悠然道:“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


    “你隨便說說,就可以讓人頭落地了。”軒轅昊微微歎了口氣:“這幾年,你要我幫你除掉的人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了罷。不過,我倒是沒料到,你連杜太師也要除去……”他一揚眉:“杜太師畢竟是已故杜太後的親兄長——”


    “那又如何?”趙公子懶懶笑道,眼底卻沒有笑意。


    “杜太後才是你的生母,你不會連這都記不清吧。玄昭。”軒轅昊平靜地道。


    四周突然沉寂下來,半晌,趙公子或應該說是玄昭,眉一皺又鬆開,輕輕笑了起來:“說好在宮外不要叫我的真名,你怎麽忘了?”


    “怕什麽?擔心別人知道仁德聖明的昭帝原來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軒轅昊不以為然,目光閃動:“連自己的親舅父都不放過?”


    “住口!”玄昭麵上笑意蕩然無存,泛起薄怒:“那姓杜的女人陰狠毒辣,隻知把親生骨肉當作鞏固她地位的工具罷了,我年幼身患怪症,藥石無效,她竟就對我不聞不問……算她命好,死得早,否則,哼!”他眸子滑過森冷,隨即怒容微斂,正色道:“她根本不配做我母親,我玄昭所承認的母親,從來隻有軒轅太妃一人,也就是你的母妃。”望向軒轅昊的眼神已變得甚是柔和。


    軒轅昊微歎一聲,玄昭續道:“當年多虧軒轅太妃見我可憐,抱了我去,日夜照料,才撿回我一條命。那時她忙著照看我,連剛出世的你都丟在一旁,嗬嗬,你一喝不到奶,就哭得驚天動地。”他想到兒時好玩處,不由“噗嗤”一笑,軒轅昊卻橫他一眼:“你可好,從小就知道跟我爭母親的寵愛。”


    玄昭笑了幾聲:“我病好之後,說什麽也不肯回去了。軒轅太妃待我如己出,我玄昭不是忘恩之人,那時起便認定她才稱得上是我母親。”憶起軒轅太妃對他的諸般疼愛,心裏溫馨,神色也十分溫和。但慢慢沒了笑容:“可惜,母親大人她福薄,竟被些小人陷害至死——”


    軒轅昊沉聲道:“這幾年,那些人也被我除得差不多了,我原以為你會放過杜太師——”


    玄昭哼道:“怎麽可能?他是罪魁禍首,若不是顧忌他朝中黨羽眾多,我又是新登基,早幾年就除掉他了,何必隱忍到現在?”


    “你還真是記仇。”軒轅昊搖了搖頭。


    “當然。”玄昭一臉陰沉:“凡是有份加害母親的人,我絕對一個都不會漏過。”他眼射寒芒,盯著軒轅昊:“誰傷害我喜愛之人,我自然要他付出代價,不是麽?”


    軒轅昊回視玄昭,片刻,露出冷峻笑容:“不錯,我也一樣。”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玄昭身上:“……我再警告你一次,不準動他。”


    玄昭眉一挑,哦的一聲:“你說的可是冷夜語?”


    軒轅昊冷冽一笑:“我知道你昨天和他在一起,我不管你玩什麽花樣,總之,不許你傷他分毫。”


    他此刻的臉色森冷,旁邊幾個丫鬟都嚇得瑟縮,玄昭卻絲毫無懼,反而笑道:“我要傷他做什麽?”懶洋洋坐起身,親自倒了杯酒,遞向軒轅昊:“你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是難看。”


    軒轅昊麵沉如水,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也不接他遞來的酒。


    玄昭微微而笑,回手將酒杯送到自己唇邊,飲了一口:“這麽好的酒,你既然不要,那就別怪我喝了。”


    一旋手中玉杯,玄昭笑道:“你盡管放心,那麽一個妙人兒,我疼愛還來不及,怎會舍得傷他?”瞥見軒轅昊驟然陰冷的眼光,他嘴角升起曖昧神色,用隻有軒轅昊聽得到的聲音輕輕一笑:“他的皮膚好滑,真像上等綢緞——”


    “玄昭——”壓抑的怒吼夾著淩厲的勁風卷向玄昭,他舉袖一擋,“啪”的一聲脆響,手裏的玉杯被震得四碎,一片碎屑斜飛出去,劃過他左頰,登時一線細細的血絲淌了下來。


    隨侍的丫鬟驚呼四起,玄昭眉頭一皺,嘖嘖歎道:“可惜了這杯美酒。”


    “玄昭,你想逼我弑君麽?”軒轅昊麵現暴戾,雙眸透出濃濃殺氣。


    玄昭仍笑如春風,溫和之極地道:“你若有此能耐,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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