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桌子四周坐了十來個人,年齡都四十歲左右,穿著很正統,除了手腕上都帶著塊名表外身上和脖子上並沒有其他的裝飾品,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沒紋龍畫鳳的,雖然是社團或者和社團有關的人,但你從他們身上根本看不出明顯的痕跡,到都像是一個成功人士,並且言談舉止間都非常的溫和,罵罵咧咧或者朗聲大笑的狀態全都沒有。


    這就是社團裏的上層人士,和街邊混混,馬仔什麽的完全有著很大的不同,他們已經全都脫離了混這個字,而正式走向了名的巔峰。


    “嘎吱”包間門被對開,安邦端著酒瓶和杯子走了進來,眼睛掃了一圈後就落在了主座許正雄的身上,然後非常熱切的點頭笑道:“雄哥,哎,知道你在這吃飯特意過來敬杯酒”


    安邦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擰開了酒瓶,並且還主動搬了把椅子走了過去,許正雄點頭笑了笑,他完全沒有多想什麽,隻以為自己和安邦曾經見過一兩麵但卻沒想起來是誰。


    因為在香港特別是旺角,許正雄的這個身份人麵是非常廣的,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外麵應酬,他幾乎平均每隔一兩天就會跟一些生麵孔吃飯,平時走在街上都有人主動叫他一聲雄哥,安邦是不認識,可他也根本就沒多想。


    “坐吧,我們也剛開始,正好一起喝一杯”許正雄十分客氣的說道。


    “哎,謝謝,謝謝熊哥賞臉”安邦坐下後,朝著四周的人點頭致意,又往自己麵前的杯子倒上酒,然後仰頭就給幹了:“唐突了,我自罰一杯”


    “這小兄弟,挺痛快的啦,辦事情很有臉麵啊,懂事”兩邊的人都笑著說道。


    許正雄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抿了一口算是回應了,放下杯子後他問道:“小兄弟看著有點臉生,不過你別在意,我一天見過太多不認識的人了,現在自己都有些臉盲症了,經常認不出曾經見過的人”


    “啊,對,臉生是對的,以前雄哥也沒和我見過”


    “哦,那你今天是為什麽來的?”許正雄皺眉問道。


    “咣”安邦放下酒瓶,突然伸手從後麵抽出一把黑星“哢嚓”擼動了下槍栓:“我來找雄哥談點事”


    “我,草”安邦槍剛拿出來,桌子上就有一個人同時從懷裏掏槍,但安邦卻抬手就把槍口瞄了過去。


    “放下,放下槍”


    “把槍放下??????”


    安邦梗著脖子說道:“知道你們拿槍和我拿槍最大的區別在哪麽?就是他麽的你們拿槍隻是敢嚇唬人而已,但我拿槍是真敢開槍的”


    安邦一轉槍口,準星就落在對方的手腕上左手隨即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瓶子頂在了槍口上。


    “砰”房間裏發出一聲悶響,那人頓時捂著手就蹲在了地上。


    “誰在動,下一槍我就打他的腦袋了”安邦點了點槍口,然後坐了下去,再麵相許正雄的時候又笑著說道:“這回能談了麽?”


    “你是大圈仔?”許正雄從他的口音上聽出來了,也知道自己的場子今天正被大圈的人給掃了,但沒想到大圈的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安邦忽然一拉摟住許正雄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和自己貼在一起,槍口頂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來了就肯定沒考慮能不能回去的事,但我要是死在這裏也絕對能把雄哥給帶走??????哎,幾位大哥,給我點時間,我和雄哥麵對麵的安安靜靜的聊一會唄?”


    許正雄朝著桌子旁的人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想談什麽啊,談你的人被我給扣住了?”


    “這是小事,那些年輕人不懂事,是該教訓一下,我就想問問,昨天晚上雄哥告訴我大圈要是出了紮蘭那條街,就得跪著出去,你真沒知道我們的膝蓋就那麽軟呢,說跪就跪?”


    “跪不跪是你們的事,話呢確實是我說的,大圈仔我這麽說有錯麽,幾個自稱是大圈的人半夜裏突然出來砍了我兩刀,人我抓住了教訓一頓,這沒錯吧?教訓完,我是不是得派人過來警告你們一下,這也沒錯吧?我許正雄三個字在旺角不值這句話?”許正雄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輕,沒有吵吵嚷嚷的,就像是在和人雲淡風輕的談著生意。


    安邦點頭說道:“雄哥的話沒錯,不過我找你來也沒錯??????大圈,肯定不能跪”


    “嗬嗬!”許正雄十分淡然的笑了笑,慢吞吞的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說道:“大圈仔,我承認你們挺勇猛也挺有膽量的,好幾年都沒有人敢自己帶著槍來找我了,你挺難得啊,但我就想你今天要怎麽善後呢,你一槍打死我,你肯定出不了這個酒樓,你不打死我,我就更不會讓你走了”


    “啪”安邦拿出手提電話,按了個號碼後就放在了桌子上。


    片刻後電話接通,裏麵傳出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隨後開始有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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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麽的,昨天誰喊話讓大圈跪著來的?”電話裏有個明顯是大陸人口音的人扯著嗓子說完後,緊接著裏麵就傳來一聲槍響。


    “砰”


    “啊??????不是我,我沒喊,說話的人不在這裏”


    許正雄臉色一變,抬頭看著安邦問道:“你什麽意思?”


    安邦低下腦袋,衝著電話說道:“找不到這個人了是吧?那行,你讓在場的所有的和興和的人都給我跪下,送你們出去”


    夜總會裏,趙援朝和丁建國同時各自擼動了下獵槍的槍管子,指著周圍的人群說道:“給我聽著,和興和的人向前一步,列隊,給我跪下”


    幾十號和興和的馬仔和刀手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向前一步。


    張欽生猛的拉著許正雄的馬仔給按到了地上,砍刀奔著對方的右腿砍了過去:“跪不跪,跪還是不跪,我他麽的把你兩條腿都給砍斷了,我看你還能不能站得住”


    這個時候的張欽就跟瘋了一樣,一把砍刀被他砍得刀身上全是血,身下的人一條右腿血肉模糊,骨頭都露了出來。


    張欽的精神明顯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不再是那個腦子有點短路的楞頭青年了。


    丁建國的槍口朝下,瞄著經理的腳麵子說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跪我就兩槍崩了你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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