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好熱!


    黎一帆是突然醒來的,醒來的前幾秒,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慢慢地,意識才從睡眠的深海浮上來,身體暖暖的,就像裹在羽絨被裏,那種舒服的感覺讓他又想沉沉睡去,再次閉上眼,意識反而越來越清醒,呃……真的好硬,好熱。


    好象有什幺東西頂著他的臀,硬硬的,熱熱的,那種感覺……啊!


    黎一帆猛地睜開眼,身上的衣服順勢滑落,赫然看到自己的裸體,他驚呆住,可是緊接著發現另外兩條比他更粗壯修長的腿時,他更是連心跳也一起停止了。


    “你醒了?燒好象已經退了不少。”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使得他轉過頭。


    回過頭,就看到了當初令他驚豔不已的男人胸膛,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古銅色寬厚的肩膀和胸膛上,散發著說不出的冶豔的性感魅力,黎一帆的心髒一陣巨跳,臉也在瞬間漲紅了--他身下的東西正在越來越激烈的脈動。


    同樣身為男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慣遊歡場的男人,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幺。他明白龍野岸是出於好意才讓為他取暖,可是--這個男人居然興奮情動了,難道他是一個--gay?黎一帆在心底一陣哀鳴。


    身處模特界,黎一帆比普通環境中的男人更常遇到這種事,隻喜歡同性的男模特他手下就有不少,但這並不影響他啟用他們,在黎一帆的眼中,性向與感情一樣,是很私人的事,是絕對不能和工作攪和在一起的。也有很多男人向他表示好感,其中有一名模特甚至因為追他不成,黯然神傷之下告別了模特界。那個男孩是個頗有潛力的模特,黎一帆一直為他惋惜。


    但是,他不愛就是不愛,就像左胳膊無法按在右胳膊上一樣。


    可現在這種情況也太曖昧了吧?他居然被一個可怕的男人抱在懷裏,一個僅僅是因為抱著他就興奮了的男人……


    “你--”黎一帆剛想說什幺,卻被龍野岸伸手捂住了嘴巴。


    “別動,有敵人來了!”龍野岸在他耳邊低語,僅僅是輕輕磨蹭著耳朵,黎一帆卻猶如觸電般顫栗,龍野岸一身糾結的肌肉,全身陽剛的氣息,全身上下充滿一股向外迸射的熱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黎一帆還想問什幺,被龍野岸製止,從下麵仰望他的臉,那張野性十足的臉此刻正泛著奇特的笑意,明明是笑著,卻散發著利刃般的危險氣息,那種傲慢與從容的奇異組合,讓他看起來像潛伏在草叢中的豹子,靜候獵物的出現,連空氣都緊張得在顫抖。


    外麵傳來了細碎的聲音,幾乎比雪花落地還輕,木屋的門外掠過幾條勁裝人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黎一帆還會以為這是身上懸著鋼絲繩的電影特技,可是這是真的,這些人各個身材魁偉,少則也要在七八十公斤以上,他們掠過之處,雪地上卻隻留下意層層淺淺的痕跡,就像微風拂過水麵時留下的波痕那幺淺淡,如不親眼所見,絕不會看出是腳印。


    黎一帆大氣都不敢喘。


    幾分鍾後,人影又掠了回來,幾個人聚在門前。


    黎一帆很是奇怪,為什幺他們不進到屋裏來?而且好象根本沒看到龍野岸和他一樣,這樣一個四處漏風的房子,早沒什幺遮蔽處了,真是奇怪!


    “我們又兜回了原地。”其中一個頗為高瘦的男人說。


    “該死的,龍野岸又布陣了。”一個矮墩墩的男子用尖利的嗓音叫。


    “媽的!上次看到那家夥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殺了他的!”另一人說。


    “他也太狡猾了,可是上麵又不準傷害他分毫。”高瘦男子歎口氣,“眼前重要的是走出迷陣,剛發現了線索,在這裏一耽擱,肯定又讓他跑遠了。”


    “我來看。”一個挺斯文的人飛掠了出去,約莫盞茶功夫又回來,“是根據河洛圖上小周天變化的陣勢,跟我走吧,快!”


    風行於水,眨眼間,八條人影就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


    整個過程中,黎一帆與龍野岸的身體都緊貼著,肌膚相親的感覺讓黎一帆覺得寒毛直豎。突然,一陣輕風而過,從身後男人傳來的味道像一尾狡猾的小魚遊進他的鼻翼,聞上去有點辛辣,有點清新,有點熾烈又有點忙忙碌碌的塵土味道,充滿性感誘惑,嗅著嗅著,黎一帆的心悄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從那裏麵沽沽流出的東西,世人一般稱之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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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而起的漣漪,間歇地將雪地化為碎銀,風過之後於回複到令人感動的靜謐。


    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似輕夢一層層湧來,溫柔似母親的撫摩,也許是眼前這夢幻般的景色,也許是身後暖暖的溫度,黎一帆的呼吸慢慢變得順暢起來。


    龍野岸的手一直緊摟在他的腰脊處,大掌如暖爐,溫熱從皮膚的表麵一波波的滲入到血脈裏,讓他舒服得再次朦朧了雙眼,可是疑問又讓他不甘心:“那些人是追你的嗎?”


    “嗯。”龍野岸將衣服裹緊,不讓一絲絲冷風襲進來。


    “他們為什幺不進來?難道看不到我們嗎?”黎一帆對於所謂的陣勢的知識大多來源於武俠小說,雖然《孫子兵法》、《三國演義》之類的書上也經常提到排兵布陣,那感覺和這種神奇的陣勢是不同的。


    剛才那幾個人在門口時,他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可龍野岸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難道所謂的‘陣法’真的這幺神?神到明明近在咫尺,卻視若無物?


    “看不到。”龍野岸淡淡地說,似乎這行同於巨大隱形衣的‘魔法’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哇!”黎一帆回過看著他,眼中滿是崇拜,“你是怎幺弄的?神奇哦!”


    “呃--就是這樣子。”龍野岸的手指在黎一帆的胸前比劃著,“左弄弄,右弄弄,借用樹木的移位,將視線交錯,無論從哪個方位看,都會錯過這個古廟。”


    “啊……咦……嗚……我、我明白了……”黎一帆心頭開始冒火,這個該死的男人,果然是個該死的gay,居然這種時候也不忘大吃豆腐,可--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幺窩囊過,明明身上有幾千隻毛毛蟲一樣,他還是無法移動分毫,似乎有一種魔力膠將兩人的身體粘合在一起。


    “我明白了,原理就是形成一種視覺上的‘盲點’,神奇哦,沒想到古老文明這幺神奇!”黎一帆有點興奮地說。


    “是嗎?”龍野岸似乎覺得他亮閃閃的眼睛更神奇一點,就俯下臉去仔細盯著瞧,呼吸的氣息交匯,鼻翼與鼻翼之間僅一厘米之隔,黎一帆嚇了一跳,想罵他卻發現自己說不了一句話。


    眼神如二百五十萬的電流交匯,甚至聽得到‘劈劈啪啪’的聲響。


    黎一帆下意識地向下滑,龍野岸渾身散發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強烈得猶如山雨欲來,風暴將臨。


    “啊……呃……敵人走了,我們也該走了吧?要在這裏等死嗎?”黎一帆給這個危險得男人一個白癡般得笑臉,僵硬而心虛。


    “不是等死,是等人。”龍野岸用他長長的手指撥弄著黎一帆的頭發,這短短的頭發似乎讓他倍感興趣。


    “還有敵人嗎?”黎一帆有些擔心地問。


    “是啊,而且是很厲害的‘敵人’,這個小陣是難不住他的。”龍野岸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如果麵臨一個十分強大的敵手,你會怎幺樣?”


    黎一帆略微沉吟了一下,人生在世總會麵臨許多危險,而一個人的成功與否關鍵就在於對待危險的態度與方式,所以他老老實實地問答:“我不知道。”


    “哦?”龍野岸似乎有點意外。


    “因為隻有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對策,我對目前的情勢一無所知,所以不能妄下定論。而且我不會武功,不懂兵法,為了避免盲目地把自己送到刀口上,我還是沉默比較好。”


    “一帆,你總是令我驚奇。”龍野岸再次抬起他的臉,黎一帆水樣的眼睛裏卻閃著成熟男人才有的睿智與沉穩,龍野岸笑起來,像個孩子般稚氣,“幸虧我沒看走眼。”


    黎一帆送他有個好奇寶寶的眼神,龍野岸卻不回答,徑直傻笑,似乎終於安了什幺心。


    “奇怪的人。”黎一帆小聲嘟囔一句。


    “其實,我現在等的是一個不算敵人的人。”龍野岸笑著說。


    “那也不算朋友吧?”


    龍野岸笑而不答,過了片刻又說:“如果有一件事你很想做,而別人卻都告訴你不能做,也做不到,你會如何?”


    “幹嗎?你要做主考官啊?”黎一帆白了他一眼,可是看到龍野岸認真的眼神,他又無奈地歎口氣,再次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小時侯,我媽媽常對我說:‘如果別人問你能不能摘天上的星星,你先別忙著說不能,你應該說--讓我試試吧。’”


    龍野岸的笑容消失了,沉默了許久,才說:“說的好,人不應該絕望,應該學會試一試,老子說‘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也是這個意思吧。”


    “應該吧,嗬嗬……”黎一帆尷尬地笑,什幺老子孫子的,不要嚇他,他大帥哥可是很少鑽研古文的。


    “我也確實該試試了。”龍野岸用一種夢遊般的語調說,隨即從腋下抱緊黎一帆欲逃的身體,像按住無謂的波濤奔湧一般,緊緊貼著肌膚抱著他。


    “試、試什幺?”黎一帆額頭冒出幾顆汗珠,為什幺他有一種大勢不妙的預感?他啊,不要嚇他!


    “噓--”龍野岸示意他不要再講話,空氣又安靜下來。


    可是黎一帆的內心一點也不安靜,不僅不安靜,簡直是十二級的暴風翻滾。


    在拒絕蜜語與柔情的迷亂間,黎一帆顯得幾分暈眩的沉醉,有種陷入深淵的失重輕飄,更有幾分掙脫束縛般的興奮雀躍。


    可惜,沒有任何情色動作,龍野岸隻是安靜地抱著他,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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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膚相親的感覺讓黎一帆寒毛直豎。


    腰間的鼓動與心髒的跳動合二為一,黎一帆打了個哈欠,像隻暖爐旁的貓咪一樣慵懶而舒適。他模模糊糊地想,幸好是遇到龍野岸,如果是一個女人,現在該費心操勞的恐怕就是他了,哪還有閑情逸致睡覺。


    不!不要說女人,即使是一個現代都市的男人,現在處理困境的重任也一定會落在他肩上。


    他是一個很會玩,但更能承擔壓力與責任的男人。他的成功有多大,他的榮譽有多高,他付出的努力就有多少。他一天花六個小時玩耍的話,那他會拿十二個小時來工作,偏偏羨慕他的人隻看見他的玩耍,看不到他工作的時候。


    現代的男人,已經越來越退化。


    在世紀初的時尚舞台上,“中性化”潮流是雙向的,女性要有點男子氣,男人要有點女人味,與強悍的‘女強人’,不羈的‘酷姐’,生猛的‘辣妹’,野性的‘壞女孩’相對應的是:溫柔的‘奶油小生’,清純的‘靚仔’,多情的‘大男孩’,柔情似水的‘新好男人’,以及遊戲人生的‘y boy’。


    在男人身上已鮮少見到大江東去的萬丈豪情,金戈鐵馬的英雄氣概,物質的高度豐富造就了一個溫吞的年代,以及比年代更溫吞、骨子裏透著陰鬱的男人。


    黎一帆承認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在金錢的追逐中迷失自己,在性欲的放縱中麻醉自己,在垃圾食品中拚命地糟蹋著自己……


    所以,龍野岸帶給他地衝擊是很強烈地,用他自己的口頭語來形容就是--神奇!


    熊掌是怎幺得來的?


    五行奇門陣是怎幺設置的?


    為了等一個朋友,冒著被追殺的危險,枯坐在荒野雪地中,這是不是就是君子之諾?


    龍野岸,我實在很想了解你……


    正要沉入睡眠,卻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快要窒息了的黎一帆猛然睜開眼,先是看到卡住他脖子的一隻手,在大腦來不及思索之下,他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這一拳快、準、狠,一記漂亮的直拳,正中來人的麵門,來人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就被擊倒在地上,並且很光榮的鼻血直流。


    來人倒地的同時,右腳由下而上挑起,正巧踢在龍野岸的雙腿之間黎一帆的腰部位置,這一腳比剛才那一拳更快、更準、更狠,所以剛才的男人倒下去,而黎一帆此時就直直地飛上了天。


    在空中的感覺類似於坐超速電梯,黎一帆雙手抱膝,做了一個漂亮的三周半小空翻後,如鷹鷲般重重地撲在了來人的身上,不容他翻滾開,雙手已經緊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來人狂咳,眼淚鼻涕橫流開口求饒了,他依然沒有鬆開手,他認定這個人是來暗殺龍野岸的。


    “咳……咳……我是……朋友……”來人聲音斷斷續續的。


    “放開他吧。”從來人進古廟之前就已經醒來的龍野岸依然大模大樣的倚靠在牆上,懶洋洋的,“打架之前最好還是穿上衣服,否則有人要狂噴鼻血而死的。”看似隨意一丟,t恤和長褲卻正好落在黎一帆的身上,護在了腰腹間。


    “生死事大,失節事小。”既然知道沒什幺危險,黎一帆也就放鬆下來,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這位仁兄,小弟沈風這廂有禮了。”沉風用雪把臉上的血跡擦幹淨,又瀟灑地彈了彈身上的雪花,然後衝黎一帆彎腰深深鞠了一個躬,一揖到地,不僅鞠躬,嘴裏還唱戲般的念叨著。


    “啊,兄台客氣了,小弟黎一帆還禮。”黎一帆努力回想古人的說話習慣,也有樣學樣地一揖到地,可是他不知道,這樣的作揖是需要穿著長袍大褂時才行的。


    “客氣客氣。”沉風又站直了身子,目光中滿是促狹之色,黎一帆這才發現自己被耍弄了,但是他卻沒有生氣--眼前的男人有一張讓人無法生氣的臉,頭發整齊地向後梳攏,露出形狀嬌好的額頭,端正的劍眉顯得英氣勃勃,狡黠的笑容和他的薄唇搭配的天衣無縫,一身雪白長衫更襯托得他如玉樹臨風,飄飄似仙。


    “你的個性還是這幺惡劣,這下栽在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手裏,還沒接受教訓嗎?”龍野岸冷冷地對沉風說。


    “什幺?”沉風這回倒是明顯地大吃一驚,“他真不會武功?”


    “當然。”在肢體的親密接觸中,龍野岸早就知道黎一帆的體內並未充盈著習武人所擁有的‘內氣’,隻有擁有一副比較健康的身體而已,所以--黎一帆對於危險的反應之靈敏,回擊之迅猛,也讓他頗為吃驚,也更覺得有趣。


    “嗬嗬……我不懂武功,不過我大學時是跳水隊的,偶爾也練練拳擊。”黎一帆現在覺得除了龍野岸像隻野獸一樣頗為可怕,像沉風這樣的古代習武的人也不過爾爾,他鬆了一口氣,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任人宰割的無能之輩。


    “拳擊?跳水?那是什幺稀奇功夫?”沉風疑惑不解地問。


    “啊……哈哈……這個嘛……就相當於拳法吧?”黎一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現代搏擊術與古代武功的微妙差別。


    “少羅嗦!反正你輸了。”龍野岸冷哼著,“還沒用我出手呢。”


    “啊哈哈……馬有失蹄,人也難免失手嘛。”沉風不尷不尬地笑著,“輕敵所致,我還以為他是你等不急自己找的麵首呢!”


    麵首?!


    他有沒有聽錯?黎一帆火大起來,恨不得當場就抽沉風一個耳光,“沈老兄,比一比,你更像個小白臉吧?”


    沈風和黎一帆的身高差不多,但是不知是衣服的緣故,還是怎幺,他顯得更纖瘦一點,頗有楚楚動人的韻致。


    “哦?有嗎?”沉風興奮地喊,“人家有那幺英俊嗎?可以做麵首了,哦嗬嗬……小岸岸,早知如此,就不用我大費周章去找什幺人了嘛,把我送給你不就結了?”說著拋給龍野岸一個媚眼,讓黎一帆一陣惡寒,直想吐。


    “少來!”龍野岸嗤之以鼻,“做麵首光有張臉蛋管什幺用?關鍵是下麵的真家夥,唾!”


    “哎喲喲,你怎幺知道人家不行?我可是和蘇州花魁大戰三天三夜的耶,哦嗬嗬……”


    “喂!你們夠了沒有!”黎一帆大喊,有沒有搞錯?簡直是侮辱視聽嘛!而且這兩個人還大模大樣的說著這幺下流的話!


    關於‘麵首’一說,黎一帆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的,上溯至春秋戰國,近至女皇武則天,她也仿效男人,養了後宮佳麗三千,隻不過這些佳麗皆是雄性而已,據說張宗昌、張易之兄弟(他們是堂兄弟吧?汗……我的曆史知識實在是……)美貌無雙,豔色重天下。那些貴婦們豔羨不已,也開始私養男人。為避免男寵難聽,世人將他們統稱為‘麵首’。


    此風沿襲到了現代,就成了一個專門的職業--午夜牛郎。


    在態度上,作為一種存活方式,黎一帆是從不說什幺的,他手下的模特也有被女人包養的,他也裝作沒看到沒聽見置之不理。


    但是--如果這種事情讓他做的話,還不如讓他死去算了,他可以很沒節操的和很多女人上床,但他絕不會為了錢而make love。


    沉風這樣看他,簡直是侮辱他的人格和尊嚴,真恨不得手裏有把左輪,‘啪’一聲就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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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一帆剛想反駁,突然一陣歡快的樂曲響起,樂曲激昂明快,正是舉世聞名的《卡門》序曲中最經典的那段主旋律,黎一帆不由精神一振,這是他的samsung手機的六和旋鈴聲,美妙無比。


    龍野岸和沉風卻全身一緊,如臨大敵。


    “別驚慌,是我的手機響了而已。”真沒想到,放在長褲口袋裏的手機回到了古代居然還具備正常功能,神奇!


    龍野岸、沈風依然全神戒備地盯著他手中的小東西,那是什幺金屬製成的?會不會是新型的暗器?


    “黎一帆,哪位?”黎一帆才不管兩個笨瓜,開始講話。


    “黎董,董事會議還有十分鍾就要召開了,你怎幺還沒到?”對麵傳來秘書李想急切的聲音,“你所需的資料都已準備齊全,可是你不來,就沒有人主持全局,三十多個人等著呢!”


    “等等等--李想,你先冷靜一下,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去不了。那,你先喘口氣,閉上眼,ok?再想想你最喜歡的《哈利·伯特》--我告訴你,我現在回到了古代,處在唐明皇李隆基末期,哎--你別叫啊,這是真的,你先到我的別墅,看看床上還有沒有我的身體,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是整個人都過來了,還是靈魂附體,因為我看不到自己的臉,哦,上帝保佑,希望我能變得更有男人味一點!哎--我不是逗你玩,你快去找術士或者巫師什幺的,看看他們有沒有什幺辦法把他帶回去,要盡快!我現在可是饑寒交迫、窮困潦倒,不知道電池還能支持多久,我先掛了,有消息再聯絡我,bye-bye。”


    爭分奪秒地講完電話,扣上機,黎一帆看到盯著他的兩張臉。


    “你在和誰說話?”沉風好奇地問。


    “和我的秘書,哦,應該說是屬下。”黎一帆撓撓頭皮說。


    “在哪裏?離得遠嗎?他能聽到?”


    “能,有了這個東西,隻要鋪設了網絡係統,天涯海角都聽得到。”


    “網絡?是什幺?”沈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這--”黎一帆一時語塞,這種東西實在太難解釋了。


    “別管他。”龍野岸不耐煩地打斷沉風好奇寶寶的追問,“那件事情處理得怎幺樣了?走吧,我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龍野岸拉起黎一帆就朝外走,雖然深夜,借著雪地的反光,原野到也顯得明亮。


    “放心,我已經把他們打發回去了,你可以繼續江湖任逍遙一段日子了。”沈風的目光依然追著黎一帆,卻幹脆利落地回答著龍野岸的提問。


    龍野岸唾了一口唾沫:“什幺逍遙,快被官府那些宵小煩死了,爛蒼蠅一樣。”


    “那是你自找的。”沉風笑眯眯地說,“活該!”


    “呃……”古廟外的那些人是官兵?這倒讓黎一帆吃了一驚,他還以為追龍野岸的是江湖人物,而他非常不幸地陷入一個江湖仇殺之中。


    “什幺?”龍野岸依然緊拉著他的手,似乎怕他丟了。


    “官府為什幺追你?”黎一帆不知道這個問題能不能問,但他實在很想知道。


    龍野岸狀似無趣地咋了咋舌,悻悻地閉了嘴不作回答,那模樣就像一個打破了花瓶不想讓媽媽知道的孩子。


    黎一帆見他不回答,也就不再追問,依然任由龍野岸牽著他的手默默趕路,雖然他根本不知道會走向何方。


    沈風看了龍野岸一眼,消得更詭異了,他拍拍黎一帆的肩膀:“你真的不知道官府為什幺追查他嗎?這可是全國上下都知曉的了,他多厲害!喂,小岸岸,你說是不是?”


    “閉嘴!你再叫我一聲小岸岸小心我就一拳打死你。”龍野岸雖然在威脅,此時卻給人一種濃重的孩子氣,讓黎一帆在心底悶笑不已。


    偏偏世上就是有那幺一些不討喜的人,專愛與人作對:“小岸岸,小岸岸,小岸岸,小岸岸……啊哈哈哈哈,你生氣的表情實在是太美了,啊哈哈……”


    龍野岸握緊了拳頭,卻又覺得和這幺無知無趣的人打架沒意思,幹脆別過頭不再理他。


    沉風神秘兮兮地趴到黎一帆的耳邊,還沒說話就被龍野岸一把揪住甩出老遠:“要說就大聲說,沒什幺大不了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他生氣的倒不是沉風的八婆,反而更怒他靠近黎一帆這種小事。


    “哦嗬嗬……”沉風開心地笑著,“一帆,我告訴你為什幺官府會一直追捕他,因為呀--他吃了公主。”


    嘎?黎一帆呆住。


    龍野岸卻很沒趣的白了沉風一眼:“你少捕風捉影、危言聳聽行不行?我才沒那個興趣!”


    “那你對什幺才有‘性’趣?”沉風笑眯眯地問。


    “他。”龍野岸像揪一隻小雞一樣把黎一帆揪起來,在沉風麵前耍寶似的晃了一晃,“我已經決定了,他就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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