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升寒氣,我立刻在雲台上站了起來,然後四下觀望。


    沒有看到任何人,當我回身的時候,我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我下意識揮拳就去打。


    “嘭!”


    我的拳頭被一個厚實的手掌給擋下來了。


    “師父!”我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樣,正是我的師父,這次他是自己出現的。


    師父推開我的拳頭說:“不用找了,要害你的那個人早就躲得遠遠的了,不過你放心,那個家夥隻有氣脈暴走的時候,才有機會對你下手,平時你不會受到他的威脅。”


    我問哪個人是誰。


    師父說:“這個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我又問,是不是和那些一直出現在山頂的怪物有關。


    師父一臉慈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問了,這些事兒還不是你能打聽的,這雲台沉寂了幾百年,又一次氣脈暴走,接下來這上麵的結界力量會更強,百年內不會有鬼物再擾亂這裏的氣脈了。”


    我看了看雲台上的霧氣,好像是渾厚了不少,望著那些氣我慢慢地向師父詢問:“這結界遇到攻擊後會自動變強嗎?”


    師父點頭說:“沒錯,所以很少有妖魔之物來攻擊雲台,三百年的衰減,依舊不是它們可以觸碰的。”


    我不明白師父說的什麽意思。


    師父又看了我一會兒,便捏了指訣,對著我的額頭點了過來。


    我沒有躲,也躲不及。


    師父的手指點我的額頭上,我先是覺得疼了一下,然後一股暖流就進入我的五髒六腑,接著身體便被彈飛了出去七八米。


    我“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在雲台之上。


    雖然屁股很疼,可是卻沒有什麽大礙。


    而進入我身體的那股暖流在我身體裏流淌了一陣後也是消失了,我“嗝”了一聲,一口濁氣從我口中噴出,身體不禁舒暢了好多。


    我問師父幹啥打我。


    他掛著一臉慈祥的微笑說:“我在給你清除雜氣,地脈之氣,少不了有些汙濁,氣海吸收一部分幹淨的,陳雜的又不能完全排出身體,變回堆積在你的氣脈和五髒六腑之中,如果不及時清除,輕則讓你害一場病,重則有損修行。”


    我趕緊拱手道:“謝過師父。”


    師父繼續說:“我剛才也順便查了一下你的氣海情況,剛才能夠自動閉合並擋下強勁氣脈的衝擊,著實有點匪夷所思,不是你體內的神性在護佑你,就是你小子運氣太好了,有一個了不起的大氣海。”


    我問什麽是大氣海。


    師父說:“過兩天我再給你解釋,今天時間還早,你又填充好了氣脈,精神頭兒正好,也不用休息,到山下走一走吧,遇到同門了記得打招呼。”


    我早就想把北天門好好轉一下了,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師父給我放假,我自然高興的答應了下來,同時忙著向師父道謝。


    在雲台的南麵千米左右的位置,便是下山的台階,我告別了師父就往下山的台階跑去。


    其實我也不用真的沿著台階下到山底,隻要下個幾百米,就能見到一些雲霧覆蓋下的半山腰的建築物上。


    雲霧隻是蓋在建築物的頂上幾十米的地方,這雲霧之下視野卻是好的很,不像雲台那邊,雲霧都是貼地麵,連著天空。


    在那雲霧底下走了幾步,我就看到幾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人路過,他們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齊刷刷地對著我拱手,同時道了一句:“見過師叔祖。”


    我不由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下,身後沒有人。


    這才恍然回過神,我現在是北門九聖的徒弟,那些老家夥都要叫我一聲師叔,這些晚輩自然要叫我師叔祖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立刻拱手還禮道:“你們好,你們好。”


    相互見禮之後,他們也就離開了,此時就聽到裏麵有個少年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不就是拿了今年的金貼,運氣好被總門主選中了嗎,神奇什麽,一個連天壇都沒開的毛頭小子。”


    另一個人則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路師弟,你可小聲點,他還沒走遠呢?”


    被稱為路師弟的那個年輕人“哼”了一聲說:“就怕他沒聽見,別忘了,六年前我也是拿了金貼上山的,我來的時候實力可比他強多了。”


    聽到那人的話,我心頭不由堵了一下,不過我並沒有生氣,我這好運的確來的太突然了,有人嫉妒很正常。


    我沒有回頭,而是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這半山腰的建築群很大,七拐八拐的也看不到頭兒,一路上不管碰到什麽人,他們都客客氣氣地稱呼我“師叔祖”,我每次都認真的還禮。


    當然這些人中少不了說酸話的,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實力不是天師的師叔祖放在眼裏。


    仔細一想,能到這南天門修行的,都是資質極高的人,這些人能服我這個一步登天的外人就奇怪了。


    又在這邊轉了一會兒,我就覺得討厭我的人越來越多,便沒有了轉下去的心情,於是轉身準備回山上。


    可我剛一回頭,那邊就跑過來幾個身影,帶頭的是李雲瑤,她身後跟了幾個人,其中還有那個對我出言不遜“路師弟”。


    李雲瑤看到我之後,就“哈哈”一笑,然後在我胸口上推了一把道:“不賴嘛,氣海這麽快填充好了,總門主真是有一套啊。”


    我道:“運氣好而已。”


    此時李雲瑤身後那個姓路的也是“哼”了一聲道:“可不運氣好,你上輩子不知道燒了什麽高香了。”


    李雲瑤回頭瞪了姓路的一眼道:“怎麽跟師叔祖說話呢,趕緊賠禮道歉,師叔祖可是我李雲瑤的男人。”


    “噗!”


    我不禁噴了口氣道:“你能不胡說八道嗎?”


    姓路的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悅道:“李師妹,你是他的接應官,我以為他在路上得罪了你,你聽到他下山的休息要收拾他呢,所以才跟了過來,看來你不是要收拾他,是要維護他啊?”


    李雲瑤笑著說:“我護著我男人怎麽了?”


    我趕緊把李雲瑤拉到一邊說:“誰是你男人,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同時我也看了一眼那個姓路道:“你想要教訓我?”


    姓路的立刻道:“自然不是,你是我們的師叔祖,我怎麽敢教訓你呢,我隻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咱們公平切磋,如果傷到了彼此,誰也不許追究責任,更不可以到總門主那裏去說壞話。”


    “這樣的切磋,師叔祖,你肯賜教嗎?”


    很明顯,這姓路的是激我,他的模樣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神佑天師左右的實力,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不等我說話,李雲瑤就在旁邊提醒我:“張牡,別上當,他故意激你的,你答應就中了他的奸計。”


    此時旁邊另一個圍觀的女修者也是輕聲說了一句:“師叔祖才接了金貼來這裏,天師壇都還沒開,而路師兄接了金貼來這裏已經好幾年了,更是到了神佑天師的修為,這樣的切磋怎麽能算對師叔祖公平啊。”


    這話一說,旁邊立刻有幾個人也是附和起來。


    不過都是女修者。


    而我往那邊看了一眼,在眾多圍觀的男修者中,隻有那麽四個女修,而帶頭說話的,也穿著白色道袍,麵容甜美,娃娃臉,有點嬰兒肥,不過看起來極其的可愛。


    為我說話的都是女人,看來是我的歸魂紅玉給我爭取來的女人緣,進而給我拉來的幫助。


    聽到那女修說話,姓路的立刻說:“魏瑛,魏師妹,你這話就不對了,師叔祖一來就受到總門主的器重,自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實力怎麽能拿修為來衡量呢。”


    “如果師叔祖不肯答應比試,那便是怕了,若是師叔祖怕了我們這些小輩,傳出去可是有損總門主的威嚴啊。”


    李雲瑤立刻道了一句:“路師兄,你要是技癢了,我陪你練練了,別欺負師叔祖。”


    姓路的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難道師叔祖已經到了要幾個師妹護著的份兒上嗎?”


    我把李雲瑤拉到身後,剛準備說點什麽,李雲瑤就輕聲對我說:“那姓路的敢這麽肆無忌憚地跟你說話,是因為他是陝甘白龍堂,白龍堂在天門之中擁有不低的地位,就算他真得罪了你,總門主最多罵他一頓,關他幾天禁閉,也不會對他有太重的懲罰的。”


    “你若答應和他打,他肯定要把你打成重傷。”


    我說:“我不是逞強鬥狠的人,我不會和他打。”


    說著,我就起身往上山走去。


    姓路的後麵大笑,同時道了一句:“什麽人什麽命,某些野雞命的人,別以為落在梧桐樹上,就變鳳凰了,一家都是賤格的命,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姓路的要是一直說我,我且忍了。


    可現在他連我家人也一並拿來損了,我便忍無可忍。


    我轉頭看著姓路的道了一句:“乖徒孫,你想師叔祖怎麽賜教你,來找個地方,師叔祖我教教你怎麽管好你自己的那張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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