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辜景銘隨意笑笑,帶著幾分野性,“誰稀罕你?”


    沈宴星是個最會活躍氣氛的,三言兩語就打破了死氣沉沉的局麵。


    “你我不知道,反正賀兒肯定不稀罕。”


    沈宴星聳了聳肩,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瞪大了眼睛盯著賀嚴,“初戀死而複生,賀哥不知道多高興呢,哪能翻我牌子~”


    他繼續不怕死的湊過去,“誒我說賀兒,你不會是為了白月光跟現任嫂子的事頭疼吧?”


    一言不發的賀嚴此刻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涼涼掃了沈宴星一眼,下一秒抬腳踹了過去——


    “哎呦——”


    沈宴星就力摔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幹嚎,“你被倆女人折騰幹嘛跑過來折磨兄弟我啊,快救命啊景銘哥……”


    辜景銘白了他一眼,將手裏的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正了正色,“阿嚴,宴星說的是真的?”


    “嗯。”


    “怎麽回事?”


    賀嚴將空酒杯丟在一旁,骨節分明的手摁著太陽穴,也不打算瞞著他們,“時羨提離婚了。”


    “臥槽!”


    沈宴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扒著賀嚴膝蓋問道:“真的假的?你做什麽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了?”


    賀嚴一記刀眼過去,沈宴星識趣的閉了嘴。


    才挑起的氣氛很快就涼了下去,辜景銘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用手隨意抹了下溢出的酒漬,眉尾輕揚,“那你打算怎麽辦?”


    沈宴星頓時瞪圓了雙眼,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這些年賀嚴和時羨在一起過得不錯,算是他們兄弟幾個裏最舒心的。


    不管別人怎麽想,他是實實在在的把時羨當做嫂子來看待。


    況且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時羨把賀嚴愛到了骨子裏,時羨提離婚,比豬會上樹還讓人難以相信!


    賀嚴緘默良久,故作輕鬆地將腿搭在桌子上,懶懶道:“如果她真的想離,我不會虧待她。”


    沈宴星:“……”


    死鴨子嘴硬!


    辜景銘沒說什麽,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從酒車裏拿出來一瓶酒打開。


    “誒誒誒!”沈宴星趕忙攔著那即將傾斜下來的酒瓶口,“這瓶還沒喝完呢怎麽又拆一瓶一樣的?你這可太浪費了啊!”


    “又不是不給你錢,一大明星還扣扣搜搜的。”


    辜景銘打掉他的手,替賀嚴滿上,意有所指地看著他,“一樣的酒喝下去的口感可不一定一樣,阿嚴,再仔細品品。”


    賀嚴沒有做聲,隻盯著酒杯裏晃動地液體,眯了眯雙眸。


    他一夜未歸。


    清晨。


    時羨從臥室裏出來時,賀嚴已經穿戴整齊,在餐桌前邊看郵件邊喝黑咖了。


    這是他的習慣。


    時羨說過很多次,吃飯看這些不好,會把看的東西一起吃下去。


    以往他都是笑著收起平板,滿含寵溺玩鬧著說:我家羨羨怎麽又變囉嗦了呀。


    但今天,她一句話都沒說。


    還特意換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瞧她躲自己跟躲瘟疫一樣,賀嚴本就不舒展的眉心擰地更緊了。


    郵件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看的他心煩,索性關了平板,丟到一旁,端起咖啡輕抿。


    時羨吃完一個煎蛋,抬頭看了看表,沒什麽起伏地開了口,“九點去民政局,有時間嗎?”


    賀嚴一口黑咖卡在喉頭,嗆得他壓著氣咳了幾聲。


    時羨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下意識替他抽出幾張紙遞過去。


    正當賀嚴想接過來的時候,她卻忽然收了手,又將抽紙塞了回去。


    馬上要離婚了,這些事輪不到她來做。


    賀嚴無語極了。


    深怨她一眼,自己伸直了長臂揪出抽紙,又咳了幾下才將那口氣緩過來。


    邊整理領帶邊道:“離婚沒有那麽簡單,單是財產分割這一條,就需要忙幾天了。”


    “屬於賀氏的,我一樣不要,至於別的……”


    時羨環視了一圈現在住的別墅,“這個房子是婚後買的,你不缺住的地方,就留給我吧,我不會開車,所以不要車子,存款的話……我也不知道婚後有多少,你看著給就行。”


    “你倒是分得快。”


    賀嚴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這些東西不是口頭說說就行的,要落實到白紙黑字,不管怎麽說,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我名下的財產於情於理都該有你一半,而且,你昨天提的太急,公司上午要談一個合作,上億的買賣,我不能缺席。”


    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去不了。


    更何況上億的買賣,如果砸了,把整個時家拆吧拆吧賣了也賠不起。


    她那個見利忘義的爹,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


    時羨隻好退了一步,“那就明天。”


    “三天吧。”


    賀嚴邊穿西裝外套邊朝外走,“三天之內,我叫人準備好辦手續所需要的材料。”


    他說著,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等時羨點了頭,才推門離開。


    “夫人,一定要走到離婚這步嗎?”


    陳嫂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時羨身後,“其實先生是很舍不得您的。”


    “是麽?”


    這話說出來,誰信。


    舍不得她,那許慕嘉怎麽辦?


    陳嫂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著時羨,微微歎氣,“先生約您離婚的那天,是周六。”


    眾所周知,民政局是雙休。


    之後她係上圍裙,去餐桌旁收拾東西。


    隻餘時羨站在原地。


    她知道陳嫂的意思,卻沒有順著陳嫂的話去想。


    賀嚴隨口一說三天,也沒有算過時間,或許是巧合罷了。


    她不想自作多情。


    周末不上班又怎樣,周一總會來的。


    這兩天,時羨一直都刻意的和賀嚴保持著距離。


    隻是偶爾還是會無意識幫他做一些事。


    比如她看到陳嫂在廚房準備晚飯,會脫口而出不要放辣椒。


    或者晚上下樓喝水的時候,順手替賀嚴也泡一杯濃茶送到書房。


    等回過神來,再自嘲著倒進水池。


    這些都是以前再尋常不過的事,是習慣。


    習慣是不容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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