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溫聲說了幾句,她下意識看了眼手腕,毫不猶豫地應了聲,“好,我馬上到。”


    溫子安笑了,“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時羨去衣帽間挑了一條米色長裙,很好的修飾了小腹,又配了一件開衫。


    整個人溫柔素雅。


    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輛卡宴。


    時羨抿抿唇,深吸口氣,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地走過去。


    “要出去嗎?”


    身後傳來車門打開地聲音,“我送你。”


    時羨腳步一滯。


    即便做足了心裏建設,聽到這個聲音,心口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握緊雙拳,狠著心,抬步離開。


    原以為以賀嚴的脾氣會追上來,把她塞進車裏帶走,一定要拉著她把話說清楚。


    可他沒有。


    直到她打了車,也沒見他過來阻止。


    門外。


    賀嚴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屏幕,沒有等到消息,隻等到病房裏的燈光消失。


    他最怕這種情況。


    束手無策。


    別說解釋,連人也見不到……


    握緊了手裏的戒指,賀嚴撥通了一個電話。


    一接通就問:“怎麽做才能讓時羨見我?”


    “什麽東西?”


    沈宴星對身邊的化妝師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怎麽,都一晚上了,你還沒哄好媳婦兒呢?”


    說著,他一把抓過桌子上的手機,關掉免提,笑道:“賀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行?”


    “能不能不廢話?”


    他這邊都焦頭爛額了,那狗東西怎麽跟個沒事人一樣?


    偏沈宴星就是欠,翹著二郎腿,大爺似的開了口,“賀總,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賀嚴忍了又忍。


    “兩千萬,注資隨便。”


    “爽快!”


    其實沈宴星不缺這點兒錢,但是吧,薅賀嚴羊毛這件事,他從來毫不留情。


    幹咳兩聲,一本正經道:“哄老婆嘛,兩招搞定,一是死纏爛打,二嘛,嘿嘿,你懂的?”


    說了跟沒說一樣。


    賀嚴更覺得自己就不該跟他浪費時間,冷冷吐出了兩個字,“撤資。”


    “別啊別啊!”


    沈宴星驀然起身,“死纏爛打這招絕對好使,她去哪兒你跟哪兒,送溫暖送關心,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投其所好,但是有一點,在小嫂子跟你說話之前,千萬別張嘴。”


    賀嚴詫異,“為什麽?”


    “你那張嘴裏吐不吐地出象牙自己心裏沒點數?”


    “沈、宴、!”


    “啪——”


    電話裏傳來了一陣忙音。


    沈宴星死裏逃生般拍了拍自己地胸口,暗自慶幸隔著屏幕。


    否則這會兒他恐怕已經死無全屍了。


    車內。


    時羨坐在後座,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莫名燃起一絲失落。


    很奇怪的感覺。


    直到等紅綠燈的時候,駕駛座處傳來一陣咂舌,“這年頭兒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得開幾輩子出租才能買得起後麵那輛卡宴啊……”


    聞言,時羨倏然轉身,果然瞧見旁邊車道上那輛熟悉的車。


    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忽然怦怦直跳。


    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越來越搞不懂賀嚴的行為。


    他這樣跟著,到底是跟蹤?監視?還是保護?


    亦或者是她想多了。


    隻是恰巧走一條路而已。


    一路上,時羨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頭看。


    直到她下車,賀嚴依舊不遠不近地跟著。


    不打擾,也不上前。


    時羨付了錢,不想深究,推開了餐廳的門。


    環顧一圈,在靠窗地位置處看到了溫子安。


    她招招手,走過去,“不好意思啊溫醫生,我遲到了。”


    “沒有啊,我也剛到。”


    溫子安含笑起身,替她拉開椅子,紳士至極,“這個餐廳位置不太好找,是我偶然發現的,雖然有點遠,不過味道很特別,而且24小時營業,有時候做完一台大手術身心俱疲地時候,過來喝碗湯,心情立刻就不一樣了。”


    時羨也笑,“這麽神奇嗎?”


    “耳聽為虛,試試就知道了。”


    溫子安叫來服務生,問過時羨的忌口,迅速點了幾樣吃的。


    隨後拿起旁邊凳子上的白色紙袋遞給時羨,“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鐲子。”


    時羨迫不及待地接過來。


    其實聽溫子安在電話裏的描述,她已經百分之百確定是自己的了。


    可在看到鐲子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是外婆送給我的……”


    她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地喜悅。


    這個玉鐲對她而言不止是一個生日禮物。


    更是她的一份念想。


    眼下失而複得,時羨的手都顫抖了。


    “溫醫生,我、我該怎麽謝謝你……”


    “別這麽說,我隻是個跑腿的,要謝也應該謝醫院的護士長和保潔阿姨。”


    溫子安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抬了抬下巴,“快戴上吧。”


    時羨不住的點頭。


    而這一切,都落在不遠處地賀嚴眼中。


    一雙大掌幾乎把方向盤捏碎。


    也不知為什麽,他就是看不得時羨和溫子安說話,接觸。


    明明已經幾個月了,溫子安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羨羨的事,可他就是莫名抵觸此人。


    無論是他的行為,還是言語,都給人一種別有所圖的感覺。


    忽然,手機傳來一陣鈴聲。


    賀嚴偏眸,瞥了眼屏幕。


    是許慕嘉。


    但並非電話,而是視頻。


    賀嚴想也沒想,直接按了掛斷。


    不消片刻,視頻又打了進來。


    這次容不得賀嚴忽略了,他不耐煩地接聽,把攝像頭對準了車頂。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視頻裏傳來了歇斯底裏地喊叫。


    “阿嚴哥!阿嚴哥救我!救命啊!阿嚴、啊——”


    清脆地巴掌聲落下,賀嚴幾乎一瞬間豎起了屏幕。


    入目便是雜貨堆滿的石灰地,而許慕嘉就被綁在其中一個椅子上。


    發絲淩亂,唇角溢血。


    就連那一身高定眼下都不如一塊破布。


    衣不蔽體。


    就像戰爭年代受盡敵人折磨的老百姓。


    而真正吸引賀嚴目光的,是鏡頭拉遠之後,許慕嘉身邊施虐的那個中年男人。


    即便他帶著頭套,可無論身高體型,還是那份氣質,都與鄭榮升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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