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才是最要緊的,可是往後要更加小心,顏家沒後台,難免有人眼熱做些小動作。這回她能想出法子,卻也讓布行傷了元氣,下回呢?


    她早有想法尋個靠譜的靠山,陶大人靠不住,且看不上經商的。之前便是想與劉家合夥,但生意平白分人家一半,總有些舍不得。這回也算是讓她下定決心了。


    劉家在荷香縣吃得開,染坊有他一部分,也能少很多麻煩,錢嘛,是掙不完的,人脈關係比什麽都重要。


    香香歎了口氣,也難怪前世爹爹一心想讓她嫁出去,嫁個讀書人,能入仕,將來才有靠山。可惜爹爹不明白,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什麽靠山都不如自己有重要。


    就當她是鑽進錢眼了吧。


    苗嬸兜自說著:「昨夜太驚險了,夫人,往後我們還是別晚上出門了。」


    張玉英點頭應道:「還好秦瑞來了……還好秦瑞趕到了,不然真的是要我的命啊!」


    邊說,邊又將香香拉進懷中,仿佛怕她消失一般。


    香香亦是默然,昨夜驚險萬分,她心中已經絕望了,忽兒就被那個溫暖的懷抱摟在懷中。她的頭抵著他的胸,聽他的心怦怦狂跳,聽他在一旁擔憂得聲音都變了調子。


    他待她,總有些不一般。就像她待他一樣。


    苗嬸說道:「其實秦瑞很好,又懂禮貌又體貼,還是老爺的左膀右臂……他是老爺撿回來的,姑娘在舅老爺家說的條件,他條條都能達到呢!」


    張玉英看了眼香香,見她失神,咳嗽一聲說道:「就是……老爺想法不一樣……」


    苗嬸嘟囔道:「不知道老爺咋個想的,何必叫姑娘嫁去人家家裏受氣?」


    香香抬頭一笑:「我才不想嫁出去相夫教子呢!我就想做生意掙錢!」


    張玉英唬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錢不錢!難不成,你還真看上秦瑞那小子了?」


    香香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分辯道:「怎麽可能,娘,你別看他麵皮好,他實際上行事不端正,見天兒往煙花柳巷跑……」


    張玉英皺皺眉,旁人不覺得這有什麽,她是女人,當然不舍的將來女兒的夫婿是個花花心思的,當下按下此事不在提。


    回到荷香縣,日已西沉,小寒見著她們回來,還唬了一跳,急忙開火做飯。


    香香跟在她身邊問道:「今天有啥事沒?」


    小寒說道:「二店的阿列被趕走了,呂掌櫃有些不忍,秦掌櫃……罵了呂掌櫃一通。」


    香香沉默不做聲,做生意不是做善事,即便阿列是被家人拖累,布行這樣大的損失,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小寒接著說道:「還有哦,劉小姐來尋您,我說您不在,秦掌櫃回來後,特意邀劉小姐到店裏相聚。」


    她小心覷了覷姑娘臉色,咬牙繼續說道:「我去給老爺送飯的時候,正遇見劉小姐出來……滿麵紅光的……」


    香香睥睨她一下,冷笑道:「說這個作甚?他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嘴裏這樣說,心裏還是堵得慌,恨不得捉了秦瑞來揍一通。可是自己明明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何必還去在意還去生氣呢?


    吃過晚飯,香香問道:「爹爹還沒回來麽?」


    小寒說道:「事情多,老爺還不曾回來,明日又要施粥了。」


    香香沉吟點點頭說道:「阿鬆好些了嗎?我想去看爹爹。」


    小寒臉上露出一絲心疼的表情,又捉起姑娘的手看了又看說道:「阿鬆受了傷,傷可不輕啊,姑娘,往後我可要時刻跟著您,再不叫您受這樣的驚嚇。」


    香香拍拍她的頭說道:「得虧你沒去,你膽子那麽小,若去了還不得嚇壞。」


    她看看外麵,冬日的天,總黑得快些,不過吃個飯的功夫,已經徹底黑下來,遠遠的能看到旁人家點的等。


    香香走到院裏說道:「這會子還能雇車嗎?我想去店裏一趟。」


    小寒說道:「家裏有車,秦掌櫃讓小宇過來替幾天,說是怕您出行不方便。」


    香香有些錯愕,又更不樂意了,這個秦瑞,既然沒那個心思,何須這樣討好她?還是說,根本就是故意的?


    張玉英聽她二人說話,趕出來不滿的說道:「你昨夜沒歇好,連日忙碌,還不早點去歇著?」


    香香搖頭說道:「還早,我且去看看明天施粥的情況,娘親別擔心我了,您早點歇息吧。」


    張玉英憂心忡忡,拉著苗嬸說道:「你瞧這孩子,之前還覺得她不那麽呆笨是好事,如今發現會做生意也沒什麽好的,見天兒就是生意生意,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店裏不著家。」


    ……


    每逢施粥一店都會關店半日,也是一店與南郊最近,故而施粥一應的東西,都是放在一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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