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一愣,問道:「願意做什麽?」


    少女淨白的臉上泛著紅暈,紅腫的眼睛,沒來由的讓他心一軟。


    他撥弄她額間的發,俯下身,想要吻一吻她的額。


    「秦掌櫃!」


    親密的二人瞬間分開來,一絲羞澀與曖昧,蔓延在兩人中間。


    不遠處站著的是阿鬆,他語氣裏有著忐忑:「秦掌櫃,沈師傅讓你去染坊一趟。」


    張玉英本就是心病,大夫隻開了幾貼藥就走了。苗嬸在院裏熬藥,小寒蹲在一旁看火。


    初春還有些寒,香香兜著大氅站在廊下,瞧見小寒一壁扇火,一壁將袖子掄起來。


    仿佛回到前世,寒風之中,她蹲在那兒扇火,小寒洗了衣裳跑過來喊著:快進去歇著,這柴火煙大,仔細嗆著了……


    香香兜自想著,當時小寒喊她什麽呢?是姑娘,還是小姐,還是大夫人?


    後來是黎妍穿著她的大氅走過來罵道:不會到那邊去生火嗎?嗆死人了……


    香香歪著腦袋心想,前世今生,守護她最多的,都是小寒啊。


    小寒嘟囔道:「姑娘真是可憐,那些人哪裏像是族人?哼,分明是想將姑娘生吞活剝了!」


    苗嬸眯著眼看看罐子,斥道:「這話說說就好,別當著姑娘的麵兒說,知道嗎?她不似你,沒心沒肺的倒還沒個煩惱,她太機靈,想得多反倒傷神。」


    小寒也不氣,咧嘴一笑,這才瞧見後麵廊下的香香,忙站起來抹了把漢問道:「姑娘怎麽在這裏?今兒風大,快進去吧!」


    香香本想說,你穿的這樣少都不怕,我怎麽會怕。隻她遲疑了會子,攏攏大氅說道:「好。」


    苗嬸進了廚房,拿出甜瓜遞給香香說道:「今早沒去買菜,沒啥零食,回頭想吃啥,我去買。」


    許是前世餓得太久,重生後香香特別能吃,什麽都喜歡。苗嬸仿佛找到目標了,見天兒做各種吃食來投喂自家姑娘,瞧著姑娘不是高一截就是胖一圈,格外有成就感。


    待香香捧了蜜瓜,苗嬸又道:「快進屋去,藥馬上熬好了,一會兒我就端過去。」


    香香應了好,卻沒回自己屋,而是走到爹娘的臥房。


    二人正小聲說著話,情緒倒是穩定下來,見著香香,忙不迭叫她進來。


    顏映富替香香脫了大氅,說道:「今日叫你受驚嚇了,都是爹爹不好。」


    香香搖頭說道:「我沒什麽驚嚇的,隻是想到祖父與爹娘從前受過的苦,就覺得心疼。」


    張玉英欣慰的說道:「香香不愧是你爹爹的孩子,今日若非是你,我們還真得被他們用孝道血脈欺壓。」


    顏映富眼神微閃,咳嗽兩聲說帶:「香香……你與秦瑞……」


    香香笑了笑說道:「爹,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自然不能當真了。」


    張玉英奇道:「我瞧秦瑞很不錯呀,模樣又好,聽你爹爹說,又勤奮肯幹,又聰明會想點子。」


    顏映富歎了口氣,猶豫道:「唯一就是,聽說他喜歡去天悅樓那樣的地方,似乎不大好……」


    香香端正坐著,仿佛不受影響一般,笑道:「爹爹,秦瑞是個能幹人,將來自有他的造化。我沒有旁的想法,若能尋到機會,自然是將這口頭的約定解除。」


    張玉英遲疑道:「可是香香,你總得成親呀。」


    香香微笑道:「還早,我還不滿十六歲呢,不急。」


    張玉英哪裏聽得下去,隻道:「如何不急?你都十六了,女兒家的青春,多麽的寶貴?過了十八,便不好尋人家了。」


    到底是顏映富不舍得逼迫女兒,隻說道:「不急,我的女兒沒遇到合適的,當然不能隨意尋個人,萬一不靠譜呢。放心,咱們女兒這樣優秀,便是歲數大一點,也不愁。」


    張玉英嗔道:「好男兒不等人呐,再者,男人不是都喜歡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嘛,上了二十了,便難得嫁出去了。」


    香香聽他二人拌嘴,也沒打斷,等瞧見二人真的有要吵起來的模樣,方咳嗽兩聲。二人歇了爭吵,不大好意思看著女兒。


    香香彎彎眉眼,說道:「錢叔一家,待我真好。」


    顏映富隻當她是不好意思談論自個兒婚事,便順嘴說道:「是啊,你錢叔苗嬸原是湛州大戶人家的小廝丫鬟,後來主子遭了難,又逢災年,逃難的時候,路過荷香縣的時候救了你。」


    張玉英跟著說道:「你祖父身子不好,我又剛剛小產……就索性留下錢叔一家。隻可惜他們一家都是奴籍,不然你爹爹就想給小寒也謀個書生嫁出去。」


    一代為奴,後輩便都是奴籍,嫁娶也隻能是奴籍的。大齊隻有四品以上官員及誥命夫人,才有資格將貼心的下人解了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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