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端詳片刻,又抬起頭。“你還真等著我抓你啊?”葉拙寒戲謔。“你……”祁臨和數不清的男人打過架,印象中卻沒和哪個男人牽過手,葉拙寒這姿勢顯然是要牽他,他卻還得再確認一下,“要牽我?”“不然抓你?”“不要說了!”葉拙寒說:“抓也不是不行,但你想好了嗎?樓下都是你的下……”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葉拙寒的話。祁臨以扳手腕的力握著葉拙寒的手,從工學椅上站起來,仿佛渾身的臊都發泄在了這一握一站裏。他看見葉拙寒的眉心皺了下。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捏痛了。嘖,總裁還挺金貴。三分鍾後,祁臨來到工作室一樓。一樓鴉雀無聲,包括顧戎和黃羽在內的吃瓜群眾們都老實待在各自的位置上,目光十分有靈性地織成一張網。他和葉拙寒就在這張網裏。祁臨低下頭,看了看被牽著的手。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在自己的員工麵前和一個男的手拉手。其實這隻是很短的一個瞬間。葉拙寒人高腿長,步伐如風,片刻就帶著他穿越火熱的視線,來到“迎親”的豪車前。下午5點,離民政局關門還有半個小時。現在自助已經代替了人工,民政局上下五層樓,每層樓都有人在半人高的機器麵前拍照取證。這時間人不多,不用排隊,葉拙寒選了個包廂,祁臨一進去就樂了。政府機構丁點兒不嚴肅,包廂裏有玩偶有秋千有粉紅窗簾,就差沒在牆上貼個繁體的“喜”。“過來。”葉拙寒招呼,“看鏡頭。”祁臨還沒管理好表情,就聽“哢嚓”一聲響。葉拙寒那手賤的,居然不打招呼就按了拍照。顯示屏上,一半是俊美華麗的神仙哥哥,一半是糊成一塊餅的他。祁臨:“葉總,我發現你這人辦事不地道。”“重拍就是。”葉拙寒倒是淡定,“拍到滿意,再打印證件。”祁臨答應,忘了問一個問題——那不滿意的怎麽處理?快門聲不斷響起,可畫麵定格的總是祁臨的怪相。一張在翻白眼。一張在鼓鼻孔。一張突然打了個噴嚏。一張在偷看葉拙寒。祁臨:“……”我懷疑我被整了,我有證據。葉拙寒在鏡頭裏看著祁臨,“繼續?”“你故意的。”祁臨作勢要搶拍攝按鈕,“你在報複我逃婚。”葉拙寒任他搶,滿不在乎地笑道:“你也可以報複我。”祁臨心想自己醜了多少張,葉拙寒就得醜多少張,哪知此人神仙附體,不管他何時拍攝,畫麵上都是個完美的神仙。祁臨把自助機器當玩具耍了十來分鍾,終於想起正事來。他和葉拙寒這是在扯證,不是在拍大頭貼。婚姻是一件嚴肅的事,結婚雙方應該端正心態。醞釀了半分鍾情緒,祁臨回到鏡頭前,挺胸,抬頭,微笑,和葉拙寒拍下一張幾無瑕疵的照。“滋滋滋——”機器將打印好的結婚證吐出來,祁臨拿過一看,食指在照片上瀟灑一彈,“兩個……”兩個神仙。他忍住了沒說。畢竟葉拙寒還在一旁聽著。嗯?葉拙寒呢?紅本子已經打印完畢,但機器居然還在“滋”,葉拙寒就看著它“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