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就成了“小破屋”。祁臨瞄了葉拙寒一眼。葉拙寒沒看他，甚至沒有看那隻倒黴的皮鞋，卻看著腳踩雨靴的物管們，須臾，帶著一絲不悅開口，“他不是一個人。”祁臨：“？？？”你罵我呢？老梁打量葉拙寒，“哦！您是小祁叫來的朋友吧！”葉拙寒問：“您有多餘的雨靴嗎？”祁臨驚訝，“你不會是……”老梁說：“有啊！”“麻煩您借我們兩雙。”葉拙寒說：“清潔工具也借我們用一下。”老梁眼珠子一轉，“不要我們幫忙啊？”葉拙寒很有風度地笑了笑，“辛苦了，浸水情況不算嚴重，我們自己就能搞定。”老梁看向祁臨，用眼神征求祁臨的意見。祁臨立馬道：“老梁，謝謝你，我們能搞定。”被晾在一旁的龍先生，“賠錢的事……”祁臨無語。這人怎麽能這麽實誠呢？上趕著賠錢，三句不離賠錢。“您先回家，您看我這樓下都這樣了，您家的情況肯定更糟糕。”祁臨勸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泡壞了多少東西，需不需要重新裝修，等我算好了，再上樓找您去。”龍先生憂心忡忡，“那您一定要找我啊。您的皮鞋都劃船兒了，不賠償我良心不安。”祁臨微笑著將人送走。特別想說一句——您就別提那皮鞋了！葉拙寒摘下手表放在玄關櫃上，襯衣的袖口挽到小臂。祁臨送完人跑回來時，正好看到葉拙寒背對著他，彎腰將西褲按進雨靴裏。祁臨：“……”誰說總裁隻能高高在上坐在老板椅上？葉拙寒撅著屁股勞動起來，不是挺像那麽回事的嗎？葉拙寒直起身，回頭，“嗯？”祁臨甩頭，“如果你做不慣這種事，可以去沙發上歇著。我自己就行。”葉拙寒拿起掃帚，不理他，往裏麵走去。得，又傲起來了。祁臨盯著葉拙寒的背影，幡然醒悟。葉拙寒這是沒見過這種場麵，所以來玩的吧！大概是注意到身後的視線，葉拙寒又轉過來，“嗯？”祁臨：“沒什麽。”葉拙寒：“那就幹活。”怎麽著的？還凶起戶主來了？祁臨莫名覺得好笑，也將雨靴穿上，袖子挽上，開始拯救“小破屋”。龍先生的水管爆得確實厲害，客廳其實還算好，廚房和衛生間的牆給泡壞了，隻能重新裝修。前後忙了足足三個小時，水總算是弄幹淨了。祁臨汗流浹背，外套一件件地脫，現在隻剩下一件貼身背心。葉拙寒也沒好到哪裏去。不過人家矜持，襯衣雖已經被汗浸濕，卻也沒有脫下來。空調開著熱風，對著地板吹。祁臨克製不住地觀察葉拙寒，漸漸有些口幹。葉拙寒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葉拙寒是本著好玩獵奇的心態幫他收拾殘局，但葉拙寒揮起掃帚來竟然比他還利索，沒有丁點兒鬧著玩的意思。擰拖把時葉拙寒也不嫌髒，雙手握著布料用力一擠，灰色的水四濺，不可避免地沾到昂貴的西褲和襯衣上。反倒是他，洗拖把的時候小心翼翼。有一次葉拙寒直接將拖把從他手裏拿過來，幫他搓，幫他擰。宛如他才是豪門的繼承人。而葉拙寒是追他的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