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爺的……嫡長女,陸宛飛?」方然結結巴巴的指著她。


    陸宛飛微微一笑,「原來小女子這麽有名。」


    方然回過神來搖搖頭,「非也,並非小娘子……呃,並非陸姑娘有名,是因為他,他……他是你的……」


    「在下徐淩瀾,幸會。」徐淩瀾訝異不亞於方然,隻是沒有表現出來,這個醫娘居然就是陸宛飛?眼前這姑娘與他知道的陸府嫡女相去甚遠,單是她會醫術,且醫術不凡這一點就叫他驚訝。


    陸宛飛早做好了準備,一聽徐淩瀾自報身分便故做訝異,杏眼微睜,「原來是徐大人!」


    「哎呀,搞什麽,你們兩人原來是未婚夫妻啊!」方然乾笑兩聲,自我調侃道:「那我真是獻錯殷勤了。」


    對於這一轉變,清霜也是看傻了眼,這人是準姑爺……


    如此一來,徐淩瀾送她們回府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馬車裏,知曉了陸宛飛身分的方然換了一個人,從獻殷勤的登徒子變成了談吐風雅的翩翩君子淨說些琴棋書畫的事。


    陸宛飛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在專心聽方然講什麽,她忍不住一再偷看她家大人,臉上溢出柔柔的笑意。


    長眉入鬢,美如冠玉,風姿不凡,如此年輕的大人,她覺得有趣,也希望馬車走得慢一點,讓她可以跟她家大人相處得久一點。


    不過馬車走得再慢陸府還是到了,一等陸宛飛主仆下馬車,方然就立刻現出原形,挪到徐淩瀾對麵一屁股坐下。


    「好家夥,你撿到寶了你!未婚妻美如天仙,又醫術高明,日後你生病不用愁了。」徐淩瀾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放心,你生病我也會讓她去幫你診治。」


    「呸!」方然啐了一口。「居然詛咒我,虧我還幫你們夫妻相認。」


    「你是幫我嗎?」徐淩瀾似笑非笑。


    方然自知理虧,不過不知者無罪,他是不知道她的身分才有了非分之想,若知道自然不會起心動念。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方然臉色忽然嚴肅起來。「怎麽她們兩人會被人綁架,還利用小孩子去引她們上勾,讓她們沒有戒心,這分明是有計畫的犯案。」


    徐淩瀾眼神微凝,他當然起了疑心,誠如方然所說,這件事是預謀犯案,且是知道陸宛飛的行蹤才製定的計畫。


    那兩個蒙麵人分明是拿錢辦事,而指使他們的人,意圖要毀了陸宛飛的清白,若他沒有出現救了她,現在會是什麽情況?是否她已慘遭辣手摧花?


    失了清白的她會怎麽做?發瘋?因沒臉見人而自縊?


    對一個女子而言,清白是最重要的,今天這件事,是有人不想陸宛飛嫁給他,還是單純的要對付陸宛飛?


    無論如何,此事的主使者都甚為歹毒,雖然沒有取她的性命,卻要叫她承受比死還難受的巨大痛苦。


    他與陸宛飛訂親之事,京城人人知曉,明知道陸宛飛是相府千金,是他徐淩瀾的未婚妻還敢下此毒手,對方不是膽大包天,就是不把他和相府放在眼裏。


    雖然他和陸宛飛訂親為的就是一個克妻之名,卻也沒有冷酷到能看著一個無辜女子遇上生不如死的劫難,尤其這件事還可能跟他有關。


    回到府裏,他立即讓武錄去調查,他的袖箭上抹了特殊粉末,袖箭射到了那兩人身上,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同一時間,陸宛飛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回府之後,她先派人去通知多蓮和車夫回來,並讓那人送了份禮向邀請她的夏蘭期賠罪解釋,跟著便試圖將今日之事厘清。


    她把那兩個歹徒的對話聽在耳裏,知道今日之事是有人指使,知道她今日要去雲雀樓的人很多,這些人都有嫌疑,而會想害她,不是因為能得到利益,就是有仇怨……


    陸宛飛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清霜,我過去沒有得罪什麽人嗎?」


    清霜蹙眉搖頭,「姑娘一直安分守己,甚少出這個院子,也未曾與外人走動,怎麽會去得罪人?」頓了頓,她又說:「姑娘,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可藏著掖著,定要稟告老爺才是。」兩個蒙麵人的話讓清霜耿耿於懷,她憂心忡忡,擔心會有下一次。


    陸宛飛頓了下,「先不要跟老爺說,我想徐大人自然會去查,等他查出來再說。」


    清霜不解了,「姑娘怎麽肯定徐大人會去追查?」


    「他的性格是如此……」陸宛飛差點說溜了嘴,她迅速轉移話題。「我餓了,幫我弄些點心來。」


    清霜有些無奈,「奴婢這就去準備點心,姑娘不要再說弄了。」


    陸宛飛一笑,「知道了。」


    她偶爾會說些現代用語,清霜都覺得很粗俗,很受不了似的。


    清霜去準備點心的時候,多蓮進來了,有氣無力的說道:「姑娘,老夫人派人來傳話,請姑娘過去,說是有話要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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