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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壁那端有人敲鍾,如果真的是鍾聲引發妖獸異動,那他必定知道更多關於秘境的秘密。


    “看清楚是誰了嗎?”


    “沒有。”孟七七搖頭,“但或許跟小師叔的失蹤有關。你師父一定沒有告訴你我這些年行走關外的真正原因,這些都留待日後再講。如今劍閣式微,當務之急是順利度過叩仙大會,絕不能讓劍閣的威名毀在我們手上。”


    “小師叔打算怎麽做?”


    “在此之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確認。”孟七七忽然身體前傾,湊到陳伯衍近前,問:“我是你小師叔,接下來的所有事你都必須聽我的,知道嗎?”


    陳伯衍正襟危坐,絲毫不因孟七七的靠近而亂了陣腳,雙眸平靜地看著孟七七,似乎要把他看出花來。


    片刻後,陳伯衍點頭,“可以。”


    孟七七遂愉悅地勾起嘴角,拍拍小玉兒,“叫人。”


    小玉兒乖巧地叫了聲“大師兄”,他挺喜歡這個大師兄的,長得也很好看。陳伯衍應下了,可心裏卻忽然又泛起波瀾。


    又一個。


    此刻孟七七就在他眼前,他甚至忍不住想問一句——為何不是他?


    可陳伯衍到底不是個衝動的人,話到嘴邊又不動聲色地咽了回去。恰在此時,蕊珠宮的徐夢吟走過來,與妖獸廝殺了整整一天後她的衣著早不似先前那般幹淨素雅,可眉宇間依舊霜華泠冽,英氣不減。


    她的目光略過孟七七,徑自落在陳伯衍身上,語氣難得的溫和,“陳師兄。”


    “何事?”


    “先前蒲師妹承蒙師兄搭救,才免於受傷,所以師妹特來道謝。這是師妹從師門帶過來的一點吃食,還望師兄不要嫌棄。”徐夢吟雙手奉上一個小布包,攤開來,各色點心層層疊疊,數量雖不多,賣相卻極好。


    孟七七掃過那方包裹著點心的帕子,蕊珠宮可真大方,包個點心都用那麽精致的繡帕。


    陳伯衍卻不為所動,“隻是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徐夢吟聞言,就知道他今天是不會收了。陳伯衍向來說一不二,又常年在孤山清修,他的眼中好像隻有劍,旁的什麽都沒有。


    結局早有預料,所以徐夢吟心中雖稍有失落,舉止還算大方。她把點心遞到小玉兒麵前,溫和道:“那便給這位小俠士吃吧,隻是一些小點心,如果不嫌棄的話。”


    小玉兒抬頭看師父,露在外麵的那隻眼睛滿是渴望。孟七七倒是無所謂,拿便拿了,反正小玉兒隻是個孩子。


    徐夢吟將點心送了出去,卻還有一件正事。針對今天妖獸暴動,各門各派的修士終於坐不住了,打算一起商量個對策出來,於是徐夢吟便主動請纓過來邀請陳伯衍,“陳師兄,還請移步。”


    這事陳伯衍可無法再推辭,隻是徐夢吟訝異的是,旁邊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散修也跟著一起過來了,“這位是……”


    孟七七但笑不語,陳伯衍便代勞解釋道:“這是在下的朋友。小玉兒,你去找那邊的幾位師兄師姐,等你師父片刻,可好?”


    小玉兒嘴裏含著點心忙不迭點頭,轉身就朝宋茹和穆歸年那兒跑去。


    徐夢吟心中更狐疑了,朋友?是何朋友?竟連對方的徒弟都要插手照顧?她殊不知孤山劍閣的幾位弟子心中也疑惑著呢,他們還不知道孟七七的真實身份,孟七七也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所以這突然冒出來的師徒二人,怎麽看怎麽可疑。


    大師兄抱了人家師父,還把人家徒弟丟過來讓他們照顧,太可疑了。


    宋茹和穆歸年一個鄭重一個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小玉兒,越想越想不通。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小師叔出現了?可那個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跟小師叔的高大形象相去甚遠啊。


    不不不,這一定不是他們的小師叔。


    小玉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抓起一個點心遞過去,“你們也想吃嗎?”


    另一邊,陳伯衍、沈青崖、王子謙、徐夢吟、一念大師等人占據了大殿內正中央的位置,共同商討斬妖大計。然而說是商討,在座各位都是各門各派的菁英,旁人的意見聽聽便罷,誰又能真的說一不二。


    除了陳伯衍。


    若陳伯衍隻是孤山劍閣大弟子,那當然沒有這樣的分量,可他除去這一層身份之外,還是陳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他眉心那道劍痕,便是陳家人獨有的標記。


    英雄俱在,陳王陣內。雖說陳家與王家並列,看似不相上下,可陳家世代鎮守陰山,不光在仙門中地位超然,在俗世王權下也頗有地位。


    隻是陳伯衍看起來絲毫也沒有要挑大梁的意思。


    “陳大哥,你看……”王子謙還有些虛弱,臉色勝似玉冠上的雪白寶珠,倒是更顯幾分貴氣。因為陳王兩家世代乃是世交,所以對陳伯衍的稱呼也與他人不同。


    陳伯衍聞言,看向對麵的沈青崖,“沈兄覺得如何?”


    “沈某願聽陳兄高見。”沈青崖一個微笑,又給擋了回來。


    徐夢吟也點頭附和,王家的地盤本該是先聽王家人的意見,可王子謙年齡太小。沈青崖這人看著又太過溫和,不知深淺。


    “先穩住,不要答應。”孟七七的叮囑卻適時傳入陳伯衍的耳朵裏,他用元力包裹著自己的聲音,是以旁人都聽不到。陳伯衍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算盤,但比起被推出去出風頭,他更願意花點時間去了解孟七七。


    陳伯衍道:“北鬥門的還沒有回來,等人齊了再說不遲。”


    在座諸人都知道北鬥門與劍閣之間的嫌隙,於是陳伯衍這樣說,也無人覺得奇怪。隻是徐夢吟又不禁多看了孟七七一眼,他方才與陳師兄說什麽悄悄話?竟如此親密。


    與此同時,夜雨滂沱的入山小徑上,王子靈氣喘籲籲地跟著青姑往前走,渾身冰冷得快要失去知覺。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避過妖獸跑到這兒來的,也不記得自己究竟走了有多久,隻記得當時看著陳伯衍禦劍淩風的模樣,忽然腦子一熱就跟著過來了。


    “姑、姑奶奶,歇會兒吧……”王子靈快走不動了。


    青姑回過頭來抓住他的手,嬌俏的臉上嘴唇發白,可眸光堅毅,“我拉著你走。”


    王子靈又被拉著往前走了一段兒,終於忍不住道:“我不去了、不去了,你放開我吧……我不行了……”


    青姑看他那狼狽樣,心裏又氣又急,恨不得跺腳。可王子靈確實修為低下,人又胖,能走到這兒已是極限,青姑一咬牙,抓起王子靈的兩隻手把他背到了自己背上,“我背你走!”


    可青姑才十四五歲,嬌小玲瓏的身軀哪兒禁得住王子靈的重壓,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帶著王子靈雙雙滾下山去。


    “姑、姑奶奶啊你快放我下來!”王子靈嚇了一大跳,臉色更白一分。他掙紮著想下來,可青姑牢牢地抓著他,“別動!”


    一聲斷喝,王子靈不動了,青姑也終於穩定了下來。她抬頭看了看雨幕中的火光,抿著嘴不再讓氣息外泄,而後開始一步一挪地背著王子靈往山上走。


    她走得不快,但是很堅定。王子靈簡直不知道這小姑奶奶從哪裏生出的力氣,明明她也一直在淋雨,一直在奔波,到底為什麽還要這麽拚命?


    不管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值得嗎?


    可青姑此刻無暇回答他的問題,王子靈被她這樣背著,心裏愈來愈難受,愈來愈羞愧,不安地回頭看——剛才他停下來的那個地方,已經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好了好了好了你放我下來。”王子靈忍不了了,“我自己走!”


    “真的?”青姑回過頭來看他,眼神裏有一萬個不相信。


    王子靈看著她脖子裏爆出的青筋,心裏愈發難受。小姑娘明明就該是嬌俏可人的,這樣多不好看。他掙紮著從她背上下來,仿佛賭氣般,開始大步流星地往上走。


    他一邊走,一邊罵。罵他叔,罵他姥,罵王府對街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淋的糖太少。罵得上氣不接下氣,宛如一隻肺裏拉風箱的老鴨。


    但他不能停,罵一罵,還能氣得多走兩步。


    青姑看得目瞪口呆。


    師父說的沒錯,這世上奇人異士真不少。


    雨還在不停地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林子裏刮起了一陣邪風,沐浴在雨中的妖獸們仰頭嚎叫著,叫聲傳入亮著篝火的殿宇內,驚擾了一眾正抓緊時間打坐恢複的修士。


    恰在此時,風裹著幾道行色匆匆的人影從大門而入。為首一人正是北鬥門的蔣斜,也不知他去了哪兒,現在才回來。


    王子謙看到蔣斜,立刻派人去請。


    蔣斜倒是很給他麵子,脫下已經濕透了的披風交給旁人,便大步過來。王子謙起身相迎,給他解釋了一下此間狀況,誰知蔣斜聽了之後立刻劍眉倒豎,“這麽多修士在此,明日一同殺下山去便是,有何問題?難道劍閣還有什麽高見?”


    聞言,徐夢吟秀眉微蹙,“蔣師兄何出此言。”


    “其實我覺得蔣兄說得也有道理,我等修士又不是俗世兵卒,不講究什麽排兵布陣。不論陳兄還是在座諸位都是各中翹楚,各門各派即使各自為政,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說話的是五侯府的一個門生,他與同門師兄弟分散了,其他人並不在此處。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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